但依然清俊至极。
夜晚的锦西远比白日来得宁静,不喧嚣,不堵车,就连红绿灯的变换时间都比白日更短,当南浠第八次发现自己在不由自主地盯着莫铮庭出神时,窗外已换了风景。
是她家小区。
莫铮庭停好车,准备回医院拿药,却听到南浠突然喊他“莫铮庭”
他停下脚,看到少女从车窗上方露出一双浓墨的眼,喊了他名字后,却突然沉默了。
莫铮庭疑惑地轻轻扬了下眉,没催促,只是耐心地等着她。
南浠要到嘴边的“我家到了”咽了回去即使这个男人再出色,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只有熟面之缘的陌生人,她又怎么能冲动地告诉他自己家的地址。
更何况,他对她的好,只是基于她受伤的基础连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都能救的莫铮庭,可能只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亟待帮助的病人。
“没事。”少女抬眸,冲莫铮庭嫣然一笑,“我家里还有药,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莫铮庭没说话,平静看了南浠一眼,转身,准备重新上车送她回家。
却被她下一句话止住了脚步。
“莫医生,”南浠极力克制着此刻想要放任自己的冲动,隐在车窗后的墨眸有些许闪躲,故作轻松,“我刚给我助理发了微信,她过会就来接我。”
莫铮庭即将打开车门的手在这一刻倏然停下了,一双在夜色下看不出情绪的眼转向南浠,少顷,开口“好。”
话落,他收回距离把手只有咫尺的指尖,没再回头。
月光映出他大步离开时近乎幽暗的步伐,又转向空旷的马路,在只露着一条窄缝的车窗后,照出怔怔望着他的少女。
南浠靠着窗,沉默地看着莫铮庭消失在医院门口,这才心不在焉地收回视线,闭着眼,回想莫铮庭刚才看她的眼神。
可怎么想,似乎都读不懂他。
他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潭,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捉摸不透。
窗外有时不时呼啸而过的车鸣,车内似乎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檀木香,南浠盯着自己被包裹严实的脚,发了会儿呆,然后一瘸一拐换到驾驶位上,驱车回家。
从来没有觉得到电梯的路如此漫长。
就连情绪都莫名烦躁,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刚才莫铮庭离开的背影。
不,不可以。
不可以在外哭,不可以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更不可以对任何一个人产生依赖。
莫铮庭在即将走到小区电梯时,映入眼帘的就是南浠强撑着伤脚保持正常走姿的倔强身影,她只穿了薄薄一件长裙,冷风一吹,长发迎风飞舞,美不胜收,人却好像冷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着胳膊原地暖了会儿。
他眸光很轻地暗了暗,几不可闻地叹声气,上前,重新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不想,迎来的却是下意识开启防御模式的少女反手一记挥拳,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