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误会过无灼,说他性子骄傲,不屑与人亲近,之后还衍生出不少闲言闲语。”
    其实肖无灼不过是话少,便能被人说成自视甚高,难听点的还有眼看人低。
    潭云觉得这些世家弟子约莫是小话本看多了,居然能自个儿脑补出这么多阴暗性格。
    他甚至听过有人说肖无灼喜欢孤独让他一度想请说嘴的弟子回山下写话本,别让修道耽误了对方说书人的本领。
    黎墨夕笑道“肖焕少言,确实让许多弟子不敢与之有交集。”
    潭云道“可无灼其实并非大家所想那般,说他喜欢在角落独处的人,其实能回家放下长剑,回家写写话本。”
    他话中的不快让黎墨夕为感诧异,便道“仙尊是否对这些传言感到忿忿”
    他以为位列仙者都是喜怒平淡,不与人争辩。
    潭云应首“无灼是我亲手带大,不实的言论自是令我不快,况且你把仙尊俩字想成是神仙了,我们也是人,只是修为较高,寿命因金丹延长如此而已,既然是人便会有情绪,拥有各种喜怒哀乐。”
    譬如他和爻宁吵嘴时,时常充满愤怒,定事吵了双方吹胡子瞪眼,当他吵赢了便又感到乐不思蜀,接着二人被境画抓去殿上絮叨时,忽地又觉得哀凄悲苦。
    害人生就是如此五味杂陈。
    黎墨夕不知潭云的心理活动,只感觉仙尊说了一番极有哲理的话语。
    另一头。
    崖上的顾子深终于结束比划,飞身下崖时看见仙尊,便极有礼貌的覆手唤了一声。
    潭云摆手示意后,留下两个年轻人即离开了,方才提到喜怒哀乐,他随即想起昨晚的晚膳,爻宁和他抢喝百花鸡一事,。
    这事情不容姑息趁着境画不知道,得回去继续吵
    顾子深看着白发长者的背影,好奇道“方才你与仙尊在聊什么。”
    黎墨夕“聊你挥剑就挥剑,嘴巴到底在念什么。”
    “我在背诗阿。”顾子深道。
    黎墨夕一头雾水“背诗你不是在比剑吗”
    他完全不懂这逻辑不对,这有逻辑吗
    顾子深理直且气壮的说“因为对方剑使的不是太好,我必须让自己分心一点别太认真,才能跟他配合。”
    “真是辛苦你了。”黎墨夕简直哭笑不得。
    顾子深将手中的剑随意挥舞几下,姿势毫不拖泥带水,然后一边说道“我跟若城约好,晚膳前要去净弦堂看沄澜弹琴,你要一起去吗”
    黎墨夕点了点头,接着便正面往对方的剑迎上去,两人一攻一防,又玩了好半晌,这会儿顾子深没再背诵诗句,因两人实力相当,必须专心致志的迎战。
    半刻钟后二人才双双停下,一搭一笑的离开石崖。
    --
    净弦堂内。
    穆洵正在台前低头弹琴,纤长手指快速拨弄于弦间,细弦受了弹拨后相互震动,交会出高高低低的琴音,时而激昂、时而悠扬。
    待他弹完下台,便被境画仙尊赞许了一番,只要琴弹的越流畅、高低起伏越明显,之后求得灵琴注入灵力后,爆发力也能越大。
    站在窗沿的三人听完,也忍不住小声鼓掌,他们从没亲耳听过穆洵的琴艺,今日一闻,果然让他们这群琴盲增长了见识。
    待琴修下课后,穆洵踏出讲堂,三人便一哄而上。
    顾子深抢着第一个发声,说道“沄澜,你好厉害阿”
    低头弹琴的模样还特别淡雅,方才他看的是目不转睛。
    黎墨夕也夸赞道“是啊,以前没听过穆洵的琴艺,今天总算长见识了。”
    裴若城在一旁甩头疾首道“我该死,上个月居然还让你这双手去包汤圆,我简直有罪”
    穆洵的手是用来弹奏弦琴,不应该是沾满红豆芝麻
    还有花生。
    见好友们一个比一个夸张,穆洵忍不住失笑“你们停止吧。”
    顾子深望着他,诚心道“是真的很厉害,没夸张”
    穆洵好笑的瞥了他一眼“他俩那反应还说的过去,你兄长琴艺比我高超许多,难道你没听过。”
    顾子深道“很久以前我常听大哥弹奏,可自从兄长修道回来后,练琴时若槐哥几乎都在一旁,所以哈哈。”
    所以他都闪得很远,因为若槐哥总是一副严厉脸,也只有顾子喻能在面对对方时还笑的如沐春风。
    裴若城奇道“你干嘛那么怕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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