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1/2)
听到楼下的声音，巫婆也愣了一下，随后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有点奇怪，转而不再继续在这扇门上耗下去，赶去了楼下。
“铭成君，听我说。”巫婆离开后，大古松了口气，表情严肃地看向袁铭成，“魔女一定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待会儿我会把她引开，你带着孩子们藏到其他房间里。”
袁铭成点头应了下来，他的面上一片平静，不因所处的危险而有半分慌乱。
这下连大古都不得不佩服，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袁铭成简直就是绝对的冷静和理智。
大古侧耳听着，楼下的响动在巫婆下去后就消失了，是巫婆将人制服了还是被人制服了大古皱眉，思考着自己要不要现在就出去。
直到，脚步声再次在楼梯上响起来，大古听到了巫婆的声音，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小女孩软糯稚嫩的童音。
“婆婆，你不去卖糖果了吗”
“不去了，今年的糖果，已经足够了。”巫婆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高兴。
可恶又有小孩子落入了巫婆手中，大古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冲出去。
然而在大古没看到的地方，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袁铭成平静的双眸里也闪过了一丝波动。
眼看巫婆将小女孩带进了屋子里，大古再也忍不住，打开门紧跟了过去。
待大古离开之后，袁铭成并没有按他所说的将孩子们藏到其他房间。
他一个人从房间走了出去，甚至连房间的门也没有关，屋子里那被吸干梦想的孩子一张张惨白的小脸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袁铭成下到了一楼，手指在擦拭干净的高脚杯上轻旋，继续自己未做完的事情，将那瓶新开的红酒倒入杯中。
“阁下，私自动别人的珍藏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嘶哑难听的老妪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你还能喝得下酒吗”袁铭成不在意地说到。
“呵。”基兰勃佝偻着身形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青黑色的枯爪拿起另一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品酒的姿态竟透着几分优雅，就像是一位从中世纪而来的贵妇人。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将脸上丑陋的鼻子尖长的巫婆面具掀开，面具下，是一张满是坑洼，但依旧属于人类的女性的脸。
“除了酒，再没有什么能让我记得自己曾经还是个人类。”
“阁下，我活了上百年，见识过很多东西，但我不得不承认，我看不透您。”
“但如您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我自问从未招惹过，既然我们毫无瓜葛，阁下何必揪着我不放呢”
“你活了上百年就在这一间屋子里”袁铭成摇晃着红酒杯，看着里面暗红色的液体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散发着某种古老的气息。
“阁下”基兰勃的声音突然拔高，她激动地咒骂起来，“哦如果可以，谁想待在这个肮脏的、发臭的，没有半点自由的房子里，但是你懂得的，嗯，禁锢时间，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那么小孩子们呢既然你能够禁锢时间，相应的便不需要进食，又为什么要抓来那么多小孩子”
听到这个问题，基兰勃沉默了一下，她直视着袁铭成，沉闷地开口道，“如果我说我没有恶意，你信吗”
袁铭成怜悯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当你吸干第一个小孩子的梦想时，这个说法便不成立了。”
基兰勃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狰狞，就像是被触怒的夜叉，濒临暴起的边缘，但对上袁铭成怜悯的目光，仿佛一盆凉水浇下，撕烂了她所有的自欺欺人，将她的肮脏和不堪暴露人前。
基兰勃萎靡了下去，她看着自己那双青黑色的枯爪，半晌，像一个幽灵般诉说起自己的故事，“最初，我真的没想过伤害他们。”
她曾经也是个年轻貌美的贵族小姐，有拥有爵位的父亲，住在华丽的古堡里，仆妇簇拥，在舞会上翩翩起舞，享受着青年才俊的追捧，那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后来，她爱上了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并且嫁给了他，但是男人贪图的，只是父亲留给她的遗产，结婚之后，昔日甜言蜜语的爱人终于原形毕露，男人的风趣幽默和坐拥的财产成了他勾搭女人的利器。
她不止一次地撞到过，男人和不同的女人，在本属于她的床上风流快活。
感情失意的她最终迷恋起了巫术，幻想通过巫术唤回丈夫对她的爱意。
当时教导她的巫婆曾经赞叹道，她简直天赋异禀，是天生的巫师，将来在巫术上的造诣将无人可及
的确，巫术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通过巫术，她是如此的甜美诱人，丈夫会伏在她的耳边，一边喘息一边重复爱她。
为了永葆青春美丽，为了牢牢拴住丈夫的心，她更加刻苦钻研起巫术，时间与空间的奥秘，似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后来，她研制出一种魔药，喝下能够逃离时间的控制，她拿着药跑去找自己的丈夫，希望能和他一同长生。
但是药剂失败了，喝了魔药的她在丈夫面前迅速发生着变异，她的皮肤青如厉鬼，手指迅速干瘪抽长，原本美丽的脸上皮肤一块块脱落，露出大片大片的血肉，她感到自己的灵魂在灼烧，她抽搐着向她的丈夫寻求帮助。
然而她的丈夫却吓得屁滚尿流，往日说爱她的人，将她绑在了木柴堆里，要将她这个邪恶的巫女烧死。
她绝望了，心如死灰，于是，基兰勃诞生了。
怪兽形态的基兰勃吞下了她的丈夫，然后和这栋古堡，一起沉入了地下的异空间。
那一天，刚好是万圣节。
基兰勃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系统抠鼻宿主，要不要打断她一下，那些吃了糖果的小孩子已经来了。
袁铭成没有表示，只是看着面前状若癫狂的女人。
好吧，我明白了，我去叫一下美尔巴。
“阁下，你知道一年中只待在一个房间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有一天能出去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吗”
“人类像疯狗一样追求着长生，可长生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是以自由为代价，呵，看看吧，就是我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
“我在这间囚笼里几近崩溃，我恨不得烧了这间房子，烧了这个空间，烧死我自己可就在我神志恍惚，快要彻底沦为一个怪物之际，我遇到了他们，那些天真纯洁的小天使们。”
“我发现，他们的快乐竟然能够感染到我，让我重新获得对明天的希望，于是我才在每年的万圣节这一天，想尽办法将他们带到我的身边，阁下，我真的只是想有人陪陪我，我没想过伤害他们。”
基兰勃发自肺腑地剖析着自己，她渴求地看着袁铭成，疯狂偏执而又卑微地寻求着一丝怜悯和理解，在这里，她不再是诡谲的老巫婆或是可怕的怪兽，只是一个自食恶果的可怜妇人。
然而她的这些话并没有打动袁铭成，袁铭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保持着疏离与冷静。
基兰勃热切的期望逐渐在袁铭成的目光中冷却了。
“嗤。”幽暗的空间里传来基兰勃自嘲的一笑。
“对我是没想过要伤害他们，但是后来我变了，美味的佳肴放在我面前，我为什么不享受呢人啊总是太贪心，得到了一样东西，就想要更多的东西。”
“我得承认，我的确吸了那些孩子的梦想，但相应的，我给予了他们时间的永恒，他们永远不会长大，没有疾病，没有痛苦，永远活在我为他们创造的梦想的世界里，这样不好吗反正他们出去，也会在一步步长大的过程中被现实破碎掉曾经的梦想，与其让那些梦想毫无价值的破碎，成为我的食物难道不是更有价值”
“利益的最大化吗”袁铭成难得的开口了，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你的想法倒是没有被禁锢在古老的中世纪，很符合这个时代的价值追求。”袁铭成对着基兰勃遥遥举杯。
“铭成君，听我说。”巫婆离开后，大古松了口气，表情严肃地看向袁铭成，“魔女一定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待会儿我会把她引开，你带着孩子们藏到其他房间里。”
袁铭成点头应了下来，他的面上一片平静，不因所处的危险而有半分慌乱。
这下连大古都不得不佩服，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袁铭成简直就是绝对的冷静和理智。
大古侧耳听着，楼下的响动在巫婆下去后就消失了，是巫婆将人制服了还是被人制服了大古皱眉，思考着自己要不要现在就出去。
直到，脚步声再次在楼梯上响起来，大古听到了巫婆的声音，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小女孩软糯稚嫩的童音。
“婆婆，你不去卖糖果了吗”
“不去了，今年的糖果，已经足够了。”巫婆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高兴。
可恶又有小孩子落入了巫婆手中，大古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冲出去。
然而在大古没看到的地方，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袁铭成平静的双眸里也闪过了一丝波动。
眼看巫婆将小女孩带进了屋子里，大古再也忍不住，打开门紧跟了过去。
待大古离开之后，袁铭成并没有按他所说的将孩子们藏到其他房间。
他一个人从房间走了出去，甚至连房间的门也没有关，屋子里那被吸干梦想的孩子一张张惨白的小脸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袁铭成下到了一楼，手指在擦拭干净的高脚杯上轻旋，继续自己未做完的事情，将那瓶新开的红酒倒入杯中。
“阁下，私自动别人的珍藏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嘶哑难听的老妪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你还能喝得下酒吗”袁铭成不在意地说到。
“呵。”基兰勃佝偻着身形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青黑色的枯爪拿起另一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品酒的姿态竟透着几分优雅，就像是一位从中世纪而来的贵妇人。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将脸上丑陋的鼻子尖长的巫婆面具掀开，面具下，是一张满是坑洼，但依旧属于人类的女性的脸。
“除了酒，再没有什么能让我记得自己曾经还是个人类。”
“阁下，我活了上百年，见识过很多东西，但我不得不承认，我看不透您。”
“但如您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我自问从未招惹过，既然我们毫无瓜葛，阁下何必揪着我不放呢”
“你活了上百年就在这一间屋子里”袁铭成摇晃着红酒杯，看着里面暗红色的液体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散发着某种古老的气息。
“阁下”基兰勃的声音突然拔高，她激动地咒骂起来，“哦如果可以，谁想待在这个肮脏的、发臭的，没有半点自由的房子里，但是你懂得的，嗯，禁锢时间，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那么小孩子们呢既然你能够禁锢时间，相应的便不需要进食，又为什么要抓来那么多小孩子”
听到这个问题，基兰勃沉默了一下，她直视着袁铭成，沉闷地开口道，“如果我说我没有恶意，你信吗”
袁铭成怜悯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当你吸干第一个小孩子的梦想时，这个说法便不成立了。”
基兰勃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狰狞，就像是被触怒的夜叉，濒临暴起的边缘，但对上袁铭成怜悯的目光，仿佛一盆凉水浇下，撕烂了她所有的自欺欺人，将她的肮脏和不堪暴露人前。
基兰勃萎靡了下去，她看着自己那双青黑色的枯爪，半晌，像一个幽灵般诉说起自己的故事，“最初，我真的没想过伤害他们。”
她曾经也是个年轻貌美的贵族小姐，有拥有爵位的父亲，住在华丽的古堡里，仆妇簇拥，在舞会上翩翩起舞，享受着青年才俊的追捧，那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后来，她爱上了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并且嫁给了他，但是男人贪图的，只是父亲留给她的遗产，结婚之后，昔日甜言蜜语的爱人终于原形毕露，男人的风趣幽默和坐拥的财产成了他勾搭女人的利器。
她不止一次地撞到过，男人和不同的女人，在本属于她的床上风流快活。
感情失意的她最终迷恋起了巫术，幻想通过巫术唤回丈夫对她的爱意。
当时教导她的巫婆曾经赞叹道，她简直天赋异禀，是天生的巫师，将来在巫术上的造诣将无人可及
的确，巫术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通过巫术，她是如此的甜美诱人，丈夫会伏在她的耳边，一边喘息一边重复爱她。
为了永葆青春美丽，为了牢牢拴住丈夫的心，她更加刻苦钻研起巫术，时间与空间的奥秘，似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后来，她研制出一种魔药，喝下能够逃离时间的控制，她拿着药跑去找自己的丈夫，希望能和他一同长生。
但是药剂失败了，喝了魔药的她在丈夫面前迅速发生着变异，她的皮肤青如厉鬼，手指迅速干瘪抽长，原本美丽的脸上皮肤一块块脱落，露出大片大片的血肉，她感到自己的灵魂在灼烧，她抽搐着向她的丈夫寻求帮助。
然而她的丈夫却吓得屁滚尿流，往日说爱她的人，将她绑在了木柴堆里，要将她这个邪恶的巫女烧死。
她绝望了，心如死灰，于是，基兰勃诞生了。
怪兽形态的基兰勃吞下了她的丈夫，然后和这栋古堡，一起沉入了地下的异空间。
那一天，刚好是万圣节。
基兰勃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系统抠鼻宿主，要不要打断她一下，那些吃了糖果的小孩子已经来了。
袁铭成没有表示，只是看着面前状若癫狂的女人。
好吧，我明白了，我去叫一下美尔巴。
“阁下，你知道一年中只待在一个房间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有一天能出去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吗”
“人类像疯狗一样追求着长生，可长生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是以自由为代价，呵，看看吧，就是我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
“我在这间囚笼里几近崩溃，我恨不得烧了这间房子，烧了这个空间，烧死我自己可就在我神志恍惚，快要彻底沦为一个怪物之际，我遇到了他们，那些天真纯洁的小天使们。”
“我发现，他们的快乐竟然能够感染到我，让我重新获得对明天的希望，于是我才在每年的万圣节这一天，想尽办法将他们带到我的身边，阁下，我真的只是想有人陪陪我，我没想过伤害他们。”
基兰勃发自肺腑地剖析着自己，她渴求地看着袁铭成，疯狂偏执而又卑微地寻求着一丝怜悯和理解，在这里，她不再是诡谲的老巫婆或是可怕的怪兽，只是一个自食恶果的可怜妇人。
然而她的这些话并没有打动袁铭成，袁铭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保持着疏离与冷静。
基兰勃热切的期望逐渐在袁铭成的目光中冷却了。
“嗤。”幽暗的空间里传来基兰勃自嘲的一笑。
“对我是没想过要伤害他们，但是后来我变了，美味的佳肴放在我面前，我为什么不享受呢人啊总是太贪心，得到了一样东西，就想要更多的东西。”
“我得承认，我的确吸了那些孩子的梦想，但相应的，我给予了他们时间的永恒，他们永远不会长大，没有疾病，没有痛苦，永远活在我为他们创造的梦想的世界里，这样不好吗反正他们出去，也会在一步步长大的过程中被现实破碎掉曾经的梦想，与其让那些梦想毫无价值的破碎，成为我的食物难道不是更有价值”
“利益的最大化吗”袁铭成难得的开口了，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你的想法倒是没有被禁锢在古老的中世纪，很符合这个时代的价值追求。”袁铭成对着基兰勃遥遥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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