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正常病人不觉得他们这些叫a或者b的人有什么古怪。
    唐靖西“”
    “啊对了”见病友不知所措,男生一拍脑袋,说,“都忘了给你介绍一下。”他起手指了指自己,“我叫阿文,早些时候因为抑郁进来,差点自杀,现在其实好得差不多了,但院长不批出院,我也没地方去,只好先住着。”
    这时另外两个人也进屋了,他又指向正在拉床帘的外国友人“他是马修,美籍西班牙裔,挺可爱的一只小胖子,就是有点腼腆,英语可以交流,中文完全不行。不过跟我住久了,手语能力进步感人,我们俩靠比划也能无障碍聊天。”
    唐靖西看向那个将近三百斤的小胖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阿文指向最后一个男人“他跟你一样,昨晚进来的,叫2b。”
    唐靖西“”
    病人b挑着眉峰,倒是不气,只是说“不要随便给我起外号。”
    “哎呀,开玩笑的嘛,谁让你一中午都不是很开心。”阿文笑眯眯地摆摆手,重新看向唐靖西,“他是阿b,唔我也不太了解,不过看上去还不赖吧,至少长得帅啊”
    阿文一脸花痴“人美心善真是在世真理”
    只可惜病人b板了张脸,美则美矣,却着实是看不出一丁点善来。
    随着热心阿文的介绍,ab的视线再次交汇在一起。
    唐靖西心不在焉地晃着饭盒对阿文说了句谢谢,然后来到了病人b面前。
    “你好。”他主动打招呼,“我”
    “我等你很久了。”病人b插话进来,说完朝房门一偏头,“介不介意陪我去棋牌室玩两把”
    医院主楼是教堂改建,本身高度有限,只隔出了三层,其中第一层是诊室、食堂和娱乐室,食堂与花园连通,如果愿意的话轻症患者也可以去外面散步。二层则是住院部,男左女右,中间被一道铁门隔开。三层就是告患者书里面提到的医护专用区。
    两人从楼梯下到一层,这会儿吃饱喝足,病患们都去午睡了,棋牌室基本没人。
    病人b进门随手拿了副扑克,挑了张临窗桌子坐下,唐靖西在他正对面落座,顺便朝窗外看了两眼。
    前一晚应该是下过雨,而且雨势不小,这会儿花园里落了层早春的小黄花,石板路还是湿漉漉的。花园开放,但医院本身并不开放,四周高墙围拢,上面还拉着铁丝网,结合阴沉沉的天气看上去难免压抑。
    唐靖西被哗哗洗牌的声音引回了注意。
    病人b说“我醒来以后就注意到你了,应该是跟我一样,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唐靖西“嗯”了一声,没等开口,对方又问“要不要合作”
    唐靖西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静了片刻,说“你找到记忆了”
    这回轮到对方讶异了“你怎么知道要找记忆”
    唐靖西没有回答,从病号服口袋里掏出那张便签纸,并没有递过去,而起翻转过来摆在桌面上,用手指按住给b看。
    他说“我比对过了,是我自己的笔迹,上面还提到了密室游戏、十名玩家和手机,我想这些应该是我给自己的提示。”
    病人b终于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他面容英俊,帅得格外张扬,却偏偏长了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一笑起来张扬感会减弱不少,反而痞坏痞坏的。
    他说“看来我运气还不错,至少没和傻子分到同一间病房。”
    唐靖西收起便签纸“什么意思”
    病人b说“事先声明我并没有恢复记忆,对这里也是一知半解,我只比你早醒两小时,唯一做过的事就是检查了男性病区的情况。”他顿了顿,补充道,“被我们的热心好室友阿文带着去的。”
    这间精神病院男患者的比例远远大于女性患者,所以二楼的铁门并不是从中一分为二的。属于男性病区的病房一共二十间,均匀分布在走廊两侧,其中十六间用于轻症患者,靠近尽头的四间又被隔了一道门,里面是重症病区。
    简单描述完结构,病人b开始分发手里的扑克牌,他看着唐靖西的眼睛,瞳仁略略收紧,也觉得对方面相有几分熟悉。
    “你应该没吃护士g给的药吧”他问,“就是那个黑人女装大佬”
    唐靖西不甚明显地一扬嘴角,觉得b应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我只吃了里面的维生素,剩下的两种药分别用于精神病和抗癫,我没病,不需要吃。”
    病人b点了点头,说“除咱们以外还有另外两个病人,c和d,就在隔壁病房,比你醒得早,我去的时候他们一个对着墙壁傻笑,另一个又睡过去了,一边打呼噜一边啃枕头。”
    他将最后一张牌按在桌面上,得出结论“指望不上。”
    唐靖西捡起自己那把牌,按照大小顺序整理了一遍,随口问“玩什么”
    两人很默契,病人b也在整理牌面,头也不抬地说“比大小。”
    唐靖西从扇形的扑克后面抬眼看他。
    病人b笑着说“我们可是精神病,总不能跟这里打德州扑克吧”
    “有道理。”唐靖西也笑了。
    病人b丢出一张红桃三。
    唐靖西问“你没有恢复记忆,为什么会有头绪开始调查我们的手机都不在身上,我想应该要等找到记忆以后才会出现。”
    “当然是跟你一样作弊了,只不过你一看就是个好学生,作弊都不肯多写几个字。”病人b边说边扬下巴,示意对方看自己的手。
    唐靖西低下头,起初没意识到是什么,直到看见腕子上的手表。
    桌子对面,病人b掀开袖口,把那块智能手表摘下来,解锁后点开相册,再递给唐靖西。
    “我想进入密室以前的我一定是个充满魅力的反派角色。”病人b说,“所以才能尽可能多的留下了线索,并且设定了一百多次提醒事项,为了防止失去记忆的我想不起来去看相册。”
    相册近期的内容依次是几张截图,看上去很像某个论坛,里面是一个名叫enica的管理员宣布的有关九号精神病院的规则和介绍。
    唐靖西快速浏览完内容,手指一划翻到再下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手写的基本信息,内容是
    姓名乔臻
    年龄32
    职业黑客前
    型号1
    备注以上信息至关重要,尽早阅读。
    现在病人b拥有了名字,他叫乔臻。
    现在还没想起自己名字的病人a又了解到了一点,病人b乔先生是个1号。
    唐靖西“”
    这算哪门子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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