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花红咽唾沫,“这真的不是要砍人么”
    果断打电话给内应伊凡。
    “他竟然主动来约谈会不会有什么猫腻”花红抓破了头。
    “嗯,是有猫腻。说来”伊凡嚼着荔枝,可劲儿地嚼,冷不丁歪了嘴,下巴差点给嚼掉了,“话长。”
    “什什么猫腻”花红已经忍不了了,“您能不大喘气吗”
    “哦是刃那小子大骂了花修罗一顿,把花修罗骂醒了,不要表扬我词是我写的。”伊凡悠悠叹气,“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这词真的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他掏出个录音机,一按,隋刃那番惊世之语就悠悠地公放出来。伊凡听的摇头晃脑,脑中已有花修罗那个熊样的画面。他叹气,总结,“独怆然而、涕下。”
    “你是说刃骂花修罗的话,”花红眼睛都瞪出来,“是你教的”
    “裴发起,亚瑟看门,阿年把关,词我写,多年前逼着刃三天三夜背下的,危急关头,保命。”
    花红佩服的五体投地,一旁连战咽唾沫,沉吟半天,“你们这样坑花修罗不好吧。”
    是的,花修罗,是连战的偶像。
    “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伊凡一笑,“是结果。”他靠在屋顶,伸懒腰,慢悠悠仰头,望着漫天的繁星,手里就差了把羽扇,“坐错的火车,有时也会带你去正确的目的地。人生艰难,处处花开花落,又何必计较,什么得与失,对与错,坑与不坑呢”
    他话说的好听,却一不小心闪了腰。
    太静了。
    踉踉跄跄走在山道。
    远处雷鸣轰隆,该隐还是觉着静。
    他费力地打开手机,里面只有一个软件,收音机。
    信号呲呲响了一阵,传来电台的声音,是个老大爷,慢悠悠讲故事,“在冰岛民间传说中有13个圣诞老人,他们被称为“josvear”,每个圣诞老人特点各异,名称各不相同。他们会在平安夜前的13天分别到来,不仅没有礼物,他们还会恐吓牲畜、偷吃香肠、制造各种恶作剧。他们的父母是巨人,分别叫作 gr 和 eai,喜欢用大锅煮那些淘气的小孩吃。他们还有一只猫,被称为“joktturn”,也叫做“圣诞猫”,这只猫会在圣诞夜之前吃掉那些没有穿新衣服的小孩,有时也包括成年人”
    该隐听的连连咂舌,赶快把收音机关了,喃喃自语,“冰岛小孩的圣诞节真是不容易。”
    他没有回堕天,他不知道去哪里。他偷渡,偷偷猫进一个中国的综艺节目的船底舱,来到北极圈,冰岛极地。
    这是个好地方,一年有好几个月都是极夜,适合他这样见不得光的人。
    不远处便是斯科加瀑布,听说,那里有时候会看到双彩虹。他想去看看。
    可,没有光的极夜,怎么能看到彩虹呢他并没有深想这个问题。
    衣衫还有血,虽然早已经干了,被雨一淋,又湿。
    连着打了三天的兔子吃,野果吃的胃也疼。他想去抓只北极熊吃。
    可惜单手,最后不一定是他吃北极熊,也可能是熊吃他。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个,他很冷。
    衣服太薄了。
    他本来是想在船上扒了那个姓皇浦的衣服穿,听说还是个明星,就一直等着他睡着,可惜不知道太兴奋还是咋的,那小子大半夜不睡觉一边唱歌还非要看流星。
    该隐叹气,“蜉蝣及夕而死,夏蝉不知春秋。人啊人,游历人间短暂几十年,还非要看星星。”
    左手又传来蚀骨的痛,他甩手,具体来说,是甩空荡荡的骨头,他站在斯科加瀑布的边上,看着结冰的水,缓缓坐在地上,用骨头在冰河里摇荡,淡淡自语,“我,我也是圣诞出生的。就从不期待圣诞老人。”声音慢慢低下,他对着自己说,“也从来,不去看什么星星。”
    蚀骨的冷,食人的痛,都比不过,漫漫极夜空荡的静。
    以前,他只爱热闹,哪怕仅是残余饭后的温热。
    世事无常,现在,只有这空与静,让他感觉到,他还活着。
    “据俄卫星通讯社3日报道,国五角大楼承认参与暗杀y革命卫队高级指挥官苏莱马尼少将。”
    “华盛顿,戒备,b级,b级,重复。”
    “我外交部提醒在中国公民,如遇紧急情况,请记住这个电话861012”
    “中国外交部在y将军被暗杀后表态,呼吁方予以克制”
    “y方称三日内报复y绝不忘记80年代人质危机事件留下的教训”
    “战争容易发动,但很难结束。”
    西雅图,傍晚。
    倾尔悉姆大塔,倾盆大雨。
    一个昏黄风衣的中年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静静望着窗外。窗子没关,雨把他的衣领浇湿。收音机里各种语言的广播混杂,盖过雨声。
    他沉默地凝视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灯火恢弘,落雨里晕染成一个个光斑。楚昭微微眯起眼睛,视线上移,天际处滚雷霹雳,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却又潜移默化,变更交替。
    手机响了,他接起来,电话里的人只说了四个字“时机,到了。”
    “长官。”雷吉在身后喊,“楚小姐,来了。”

章节目录

隋刃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闻雪砚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闻雪砚并收藏隋刃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