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见他逃远,也不急着去追,转身蹲在景若身侧,景若见这人一身黑衣,带着斗笠,面前笼着一层黑纱,一时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那人开口道“你没事吧”
    听她声音景若这才惊觉“怎么是你”
    苏澄澈冷哼一声,根本没回答的意思,冷冷的又问了一遍“你受伤了”
    景若这才觉得手上腿上一阵痛,想来是跌倒时摔伤了,又急忙去看落笳,却依然双目紧闭,毫无知觉。苏澄澈见状轻轻“咦”了一声,颇为惊讶,紧接着便声音冷冰冰道“她死了”
    景若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苏澄澈翻了个白眼,伸手在她鼻前一探,又在她颈间摸了摸道“原来还没死,却做出这模样吓人”
    景若听这话心中火直冒,没好气道“不劳你操心”
    苏澄澈冷笑道“要不是我你们俩现在正好死在一起了”说到这里,不知想起什么,突然住了嘴,只冷眼在旁看着景若努力想把落笳翻过身来,耸耸肩道“好,既然不劳我操心,我就先走了”说罢不待景若回答,拔身便走
    景若这才想起这死里逃生全靠苏澄澈,对着苏澄澈的背影道“谢谢”
    苏澄澈身影一僵,浑做没听到一般继续向前走,走出去几丈远才传来声音道“前面一点树下有个避雪的地方,你快把她弄过去,否则她不被你治死,倒先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景若气的脸一下涨红,却没再说什么,还是按着她的话手忙脚乱的把落笳背起踉踉跄跄往前走
    几步之外,苏澄澈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她没有走错方向才转过脸离开
    大雪中景若背着落笳的身影却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带着淡淡的苦涩,她的思绪不禁有些模糊,若是在他最难的时刻,自己能守在身边该多好
    苏澄澈的眼角渗出一滴泪,又急忙用手抹去。她把斗笠拉低一分,匆忙的往前走刚才还逃走了一个人,自己必须尽快追上去杀掉,否则消息泻出去,自己和落笳景若没一个能活下去
    当日苏澄澈突然离开长安正是因为听说师父已经遇害,但她匆忙赶回雁荡,却没有得到任何满意的答案。无论是帮主莫玄草或是其他洞察内情的长老们,没有人觉得有必要向一个小弟子解释什么,而苏澄澈在帮内素来眼高于顶,其他同门也不愿帮她说话,更有甚者因与她师父有过节,此时还落井下石。她苦苦追寻数日,除了确认了师父已故的消息外,竟没有半点进展
    待郭元路将许鲲寿筵上的细节带回来后,苏澄澈更是被雁荡门视作叛徒,莫玄草盛怒之下要将她以帮规处置。苏澄澈见势不好,拼着命趁人不备杀将出来,一连击杀数名雁荡门弟子,算是彻底与师门反目。借着地势熟悉,她进入雁荡后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养伤,今日本想趁着下雪,去探看上山路上的守卫弟子有没有撤去,却没想到遇到这一幕救下落笳和景若。苏澄澈伸出手去,雪花落在她掌心一片冰凉。她想起刚才落笳的模样,虽然自己不懂医道,但也能看出她的情况不太好。不知景若是否有回春之力。不过,都随它去吧,世上事,还不都是如这雪花,转眼消散。苏澄澈紧了紧领口,足下发力,转瞬间已消失在雪中
    景若小心翼翼的把落笳放在地上,又从背囊中取出那件自己珍视万分的红色披风给她盖好,把包囊整了整垫在她头下面。尽管苏澄澈言语不客气,但这里确是一个避风避雪的好地方
    景若努力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开始给落笳诊脉,尽管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表情还是忍不住慌乱起来。落笳脉相极乱,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虽应指明显,但沉浮不定,似无根之象。景若苦苦思索,也寻不出个头绪。突然想起落笳是受了伤的,急忙去检查她的伤处,刚把衣领解开一点,便见脖子以下,一大片青紫,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正是最后为剑柄击中所伤
    景若被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这伤处虽然看起来吓人,其实并不是很严重,景若皱着眉大概查看一番,除了后背还有一处受伤外,却没有发现什么其他伤处,但这两处都不是多厉害的伤,奈何落笳却看起来是重伤之象。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先取出跌打药抹在落笳伤处,手指一触便觉有异,赶忙再一试,果然甚是奇怪,落笳面色苍白四肢冰冷,明显气血虚弱,但腹背却烫的很,尤其胸前一片滚烫。但察其色望其气也不像是中了什么毒,更何况她身上除了一点擦伤并没有其他创口
    这般情形饶是景若见多识广也从未听说过,她蹙着眉,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得先将披风盖好,怕落笳再受寒,没想到她刚一掖紧,落笳脸上便显出痛苦的神色。景若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给她把领口松了松,没想到落笳神志不清中竟拽住她的手放在颈间,脸上的表情也舒缓下来
    景若只觉手心发烫,刚才还冰冷的手没多一会儿就热起来,而落笳脸上重又现出痛苦的神色。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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