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落笳自认无碍,但景若还是坚持要看看她肩头伤处。落笳拗不过她,只得将衣衫拉下一些,露出伤处来。景若凑着烛光一看,玉肌之上,一块红肿十分扎眼。景若自责不已,深悔刚才太过任性,急忙转身去书架上去来一瓶药膏帮她擦上
    落笳自幼习武,受伤乃是家常便饭,如此小伤根本不在话下。见景若如此认真,不禁感动又好笑,玩笑道“你可知我为何想带你走行走江湖打打杀杀,带个好郎中方才能保万无一失”
    景若听了这话,心中一颤,茫然的抬起头,看到落笳一脸笑意,眼中带狡黠之色,才明白她不过是在说笑,这才轻嘘口气放下心来。看着落笳罗半露香肩的样子,景若也起了作弄之意,趁她一个不注意,顺势将衣袖一拉,一下子落笳的半条手臂都露在外面
    落笳惊呼一声,手忙脚乱的拉扯衣服,表情颇狼狈,景若却面带得色,站在一旁合掌笑个不已。落笳故作生气道“原来你竟这么顽皮,不如日后找个有钱的山大王,将你卖去做压寨夫人,我也好得注银钱,自去吃酒享福。”景若边帮她整理衣带边笑道“你要是把我卖了,你日后行走江湖打打杀杀,就没个好郎中保你万无一失了。”落笳听了这话也忍俊不禁道“我之前只当你是幽静淑德的女子,几时又学的这般饶舌”景若面色一红有些害羞,随即又正色道“既要闯荡江湖,自然要能言善辩才好。”她说这话时一脸严肃,那神色仿佛对江湖了如指掌一般,逗得落笳大笑不已
    景若突然看到落笳肩胛骨处,有些青色的痕迹,不觉“咦”一声,用指尖轻抚。落笳笑着解释道“是一处文身,自我幼时便有了。”一边索性将衣服撩下,让景若看个究竟。便在落笳肩胛骨上,不过小儿巴掌一块大小,用青色文出些线条,弯弯曲曲。景若辨识了半天,觉得似是月亮,又不很像。当时京中胡风盛行,朝野上下,年轻子弟多有刺青之风,西域则此风尤盛,因此景若见了落笳身上的文身倒也不惊奇,只是问道“这是谁给你文的是什么意思。”落笳摇摇头,有点落寞的拉上衣服道“这就不知道了。”景若想起落笳是孤儿,恐怕引她伤心,也就不再多提了
    落笳理好衣服,沉思道“阿若,你肯跟我走,我是极高兴的,但不知你可有办法,让公主心甘情愿放你走”
    景若听了这话,苦笑着摇摇头,神色黯然。落笳低头思忖,自己既无钱又无势,若想平安的从公主府带走景若,恐怕得好好用一番心思。她素性坚韧,明知此事极难,却并无半点气馁,抬头明朗一笑道“总有办法的”
    此时隔了几个院落,大厅之上正轻歌燕舞,酒觞交错。虽还有几天是花会正期,这公主私宅内,早已夜夜笙歌,筵席不断。灵台公主以皇室之尊,秉政之贵,早就是长安城中的青年才俊心驰神往的对象。能得公主青目,意味着仕途坦荡前途无量,也因此,能有幸被邀到公主席上做客的,无不使劲浑身解数,只为博公主赞许
    今日这一席,全是京中青年饱学,文采卓越之士,多为布衣,便是有几人已经登科授官,也职份不高。虽则如此,这些年轻人无不胸中锦绣,可谓栋梁之才,分外得到公主赏识,亲自邀到府中
    酒过几巡,席上的本来拘束谨慎的年轻人们也渐渐放松下来,饮酒行令,喧闹不已,一时作诗,一时又辩论,灵台只在主座上轻饮旁观,不时与霍于意谈论几句。也有士子们献诗赞颂,灵台一一笑纳,赏赐颇丰。宾主尽欢之时,却听那边行令的一群人中爆发出欢呼声,连灵台公主也探身去看究竟。原来几轮行令下来,却有一名阔面长身的年青士子输了,按令要豪饮三坛酒
    弄清了经过,霍于意笑着令人取来酒,那士子也不含糊,走到厅中举起一坛便饮,虽然面色绛红,却身形不动,引得众人一阵喝彩。灵台见状也颇有赞许之意,见他去取第二坛酒,急忙给霍于意个眼色,霍于意心领神会,起身喝止道“我看也罢了,饮酒行令,取乐而已,饮这一坛,足以惩罚,若是继续喝下去,伤了身子反而不美。”围观人群中也有些老成些的,纷纷点头称是
    那长身士子抱拳道“谢过司言大人。”又转身对公主作揖道“多谢公主宽宥,但筵席之上,酒令如将令,在下愿请公主赐罚,无论作诗作赋,或把刀舞剑皆可。”
    灵台闻言微笑颔首,心道这人心思不简单,这般时候还记得在人前逞文炫武。突然心念一闪,想起那日见落笳在花丛中飘逸身姿,开口道“诗文都听的不少了,你既能文能武,也是难得了。不如还是舞剑吧,给大家助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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