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因此很是觉得自己出手相帮是江湖道义,为马家除害,今日眼见这一幕,都不免心中怀疑
    须知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亦以侠义自命。而今马承荣如此言之凿凿,不像是在说谎,更令众人生疑
    果然,马承志还在满头大汗的思考怎么答话,一个在座不知哪个门派来的大汉已经等不及了,直着嗓子喊“马帮主,这是怎么回事你当初跟我们老爷子讲的可不是这么一出啊可别让兄弟们稀里糊涂当了回坏人”
    一语既出,四座纷纷响应
    马承志眼看今日难以收拾,索性一把撕开衣衫,袒露左臂,指着一处伤疤道“诸位英雄,大家请看,这伤痕正是当初我二弟夺位不成,一在此处所留。二弟,今日当着众人面,你可敢否认”
    果然他臂上有约莫三寸长一道疤痕,虽然已经愈合,但形状依然骇人,马承志托着左臂,向厅中展示一番,众人看那疤痕确实不假,一时又无从判断
    马承荣点头“不错,这正是我当日所刺”
    此言一出,四周又一片议论声
    马承志露出几分得色,又随即敛住“二弟,我向来待你不薄,为的是父亲所训,兄弟敦和,为何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为难我不忍杀你,只令你在别院中闭门自省,你却一意孤行”他说的慷慨激昂,看起来还颇真,在座之人已有人频频点头,若是不了解内幕,恐怕就被骗了
    还不待马承荣答话,马承志就向着上席方向一躬身“今日武林名门雁荡门愿为我一众小门派首领,肃清江湖秩序,为钟离子前辈报仇,你又为何执意为那魔头周丰年辩护烟霞宫一向喜欢假惺惺的做清高,其实不知行了多少苟且之事”
    马承志果然狡猾,刚才还在斥责马承荣,话锋一转,却扎扎实实的拍了雁荡门的马屁,更令众人为了结盟针对烟霞宫之事又燃起了斗志,席间在座竟大半已信了他的话
    落笳从一进来便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她已打定主意今日能不出手就不出手,毕竟是马府家事,况且自己一出手万一被识破行迹,恐怕又有麻烦
    马承志与马承荣适才一番争辩时,她只是袖手旁观,暗暗的查看在座之人,果然谢老三和孟梁也坐在靠中间的一桌上,看来平沙门地位还不错
    没想到马承志话锋突转,竟辱及师父及师门,落笳心中一紧,几乎右手顺势把剑,恨不得一剑将马承志刺个对穿。自己按耐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住了,此时若是失态,不但自己为人所瞩目,更将马承荣拖入泥潭
    她习惯性的闭目片刻以安神,低下头做遮掩。抬头正见马彪担心的目光,落笳略略点头示意无碍,马彪这才放心
    马承志一番铿锵辩词为他拉回不少人心,马承荣正待开口,从身后却闪出一个身影
    待到众人看清,都不觉一愣,马承志和马承荣同时叫出来“马福”
    原来这马福是马有天生前最得用的一个随从,从年少时便跟在马有天身边。他虽然不谙武功,却十分细心谨慎,一向是他跟在马有天身边伺候着。马承志与马承荣俱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没少陪着二人掏鸟蛋斗蛐蛐的淘气
    他只在家中伺候,并不参与帮务,也与兄弟二人都无争,只一心伺候老爷。马有天死后,他似是一下子老了许多,又聋又哑,因此马承志也没与他为难,随便找了个闲差事与他
    他突然闯入倒是令许多人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竟然还如此矫健
    马承志眉头一皱“马福,这儿不用你伺候,你先下去吧”
    那马福却一扫往日懵懂昏聩之态,双目明亮有神,连拱着的腰都直了。他对着两边一拱手“大爷,二爷,老头子不敢死,就是在等今日,好在这敞亮处,把样东西当着大伙面抖落清楚了,也好去见老爷”
    话音刚落,他便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像是一件揉皱的布衫,三两下抖开,竟是一封写在衣服上的血书
    上面有几个大字,已成暗红色杀不肖子马承志,下面还有落款,正是马有天
    那几个写的歪歪扭扭,唯有“马有天”三个字还有点样子,但最后一捺也拖了老长,像是写字人最后力尽而为
    马承志顿时面色苍白,呆在那里,马承荣与马彪这边却愈加悲愤
    终于马承荣忍不住踉跄着跑过去把那血书抱住,仰天悲愤“爹爹恨我无能,当初不能清理门户”
    马彪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为老帮主报仇”带着身后众人便向着马承志冲去,厅内顿时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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