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
    陆梨仔细看了她一眼“野外燥热盗汗,失眠多梦,夜尿频多。”
    大婶愣住了,紧接着打了一个激灵,这说的不就是自己吗这小郎中一眼就看出来了,真的假的,她咽了下唾沫“我这是怎么了小大夫”
    “有两个月了吧。”陆梨道。
    大婶回想了下,一时倒记不清了,主要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就没特别当回事,反正挺长时间的了,她就点了点头。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女子病,你要愿意,我就给你看看。”
    大婶顿时戒备了“看好了再给钱,钱要是多了,我可不给的。”
    陆梨笑了下“可以。”
    大婶这才放心了,抬脚就要进去,又轰人“我要看病了,你们围着干嘛。”女子病,哪能让人听见,她还要脸呢。
    围着的都是住在附近的二街坊邻居,都是熟人了,哄堂大笑,还有人促狭“牛婶,你别是演戏骗我们的吧。”拿她之前的话糗回去了。
    牛婶笑骂“要死,老娘是这种人吗,赶紧赶紧滚。”
    就这么的,陆梨打开了局面,前来问诊的病人越来越多,全都是先治疗后收钱,治不好不收钱,至今没有收不到钱的,且收费便宜,名声迅速传开,又因年轻俊美,得了个玉面小神医的诨名。
    陆梨倒有些好笑。
    这郎中有了名,上门的病人就多了,陆梨招了两个小药童帮忙,一个是当地保长的小儿子,另一个是捕头的小舅子,有了地头蛇的照应,生意顺风顺水。
    几个月过去,陆梨的名声已经不再局限在南城普通人家,因为她的医术着实好,治好了几例疑难杂症。
    一个十年未孕的女子上门第二个月终于怀孕了,不过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是他丈夫有问题,吃了一个月的药后,成功令妻子怀孕。
    瘸了腿的男人居然能轻微的抬动腿了,不出意外,半年后就能勉强行走,一年后如正常人。
    天花留了一脸疤的少女疤痕竟然淡了,据说一两年后就能面滑如脂。
    瞎了眼的老人针灸了三个疗程,已经能模模糊糊视物。
    之前的玉面小神医还有些调侃的意味在里面,现如今,但凡见识过陆梨出神入化医术的,无不是真心诚意地觉得神医,真神医也
    牛婶抓了一把青菜过来“陆大夫你尝尝,老家人送来的,挺嫩。”
    旁边就住着一位大神医,当然得打好关系。
    陆梨笑笑接过“这个凉茶清热去火,婶子可以倒一壶回去。”
    牛婶乐呵呵地说好“每年我家那口子都苦夏,可自从有了陆大夫你的凉茶,这个夏天,他就没叫过。”
    正说着话,牛婶发现一辆十分气派的马车停在门口。
    一容貌秀美的女子下得车来,皱眉环顾四周,就这地方能有神医,可别是市井谬谈,只姑娘吩咐了,她不得不来请。
    “陆大夫可在”静夜微抬着下巴,神态间有些倨傲。
    陆梨从马车的徽记上收回目光,淡声道“在下正是。”
    静夜微微一惊,望着陆梨俊秀的面庞,忽尔脸一红,态度不知不觉软和了几分“听闻是你治好了东平伯府老夫人的眼疾”若不然,她家姑娘岂会想起请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郎中,实在是东平伯府的人没口子地夸,想他们家连御医都想办法请来治不好老夫人的眼疾,却叫一个江湖野郎中治好了,说不得这野郎中有什么独门秘术,这才有了她走这一趟。
    陆梨“尚未治好。”
    静夜惊了“可东平伯府的人都说你治好了。”哪有病人都承认了,郎中却否认的。
    陆梨“如今老夫人只能勉强视物,所以说尚未治好。”
    “你的意思是再治疗下去,老夫人能正常视物。”静夜抢话,神情显而易见的激动。
    陆梨微微一笑“是。”
    见他如此笃定,静夜不由又和气三分“我家姑娘听闻陆大夫医术高明,遂令我来请郎中替我家老夫人看眼疾。”她下巴又抬了抬,“我家老夫人乃卫国公府老太君。”
    陆梨笑容不改,从马车徽记上她已经知道她出自卫国公府,就是不知道这丫鬟口中的姑娘是不是她想的那个人。
    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要见到那些人。
    实在是得感谢疯老头,老头人疯疯癫癫的,医术着实神乎其技。能把她这个必死之人从鬼门关上抢回来,甚至给她换了一张脸。
    大概是天无绝人之路,疯老头说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那四年,她即是老头的药人又是老头的徒弟,她如饥似渴地学习医术,她知道学到手的医术就是她报仇的底气。
    李如月是卫国公府的女儿,康宁侯府的长媳。她要报仇并不容易,何况她的报仇不仅仅是要李如月的命,她要李如月身败名裂悔不当初。
    可她无权无势,而卫国公府里那些所谓亲人的态度她并没有把握,哪怕他们有良心有公理,可李如月也是血亲,又能指望他们几分。
    将自己的命运交托给素未谋面的所谓亲人,她没那么天真,她只相信自己。她的命运她来掌握,哪怕会万劫不复,她的公道,她自己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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