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墙壁四周,流转的结界上,幽蓝色的冷光呼吸般闪烁着,在地面上落下明灭的光影。
    宽大的榻榻米上铺着柔软舒适的寝具,茶几上放着精致的茶点。
    房间的一角点着香,朦胧的烟雾似乎带有某种粘稠的质地,甜腻的香气弥散在整个房间里,让人的思维也跟着视线一起变得模糊了起来。
    毛茸茸的布偶堆叠在角落里,布偶蜷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
    宽大的和服松松的裹在少年纤细瘦削的身体上,他垂着头坐在那堆玩偶中间,身体尽可能的向后退,拱起的脊背抵着墙,在衣料上凸出一条明显的痕迹。
    柔软蓬松的短发遮住了他的脸,衣领外露出一点白皙的下颚。
    绘着大片艳丽花卉的窗幔从四处的天花板垂落到地上,整个房间里不见一丝自然光。
    身材高大的青年半跪在五虎退身前,用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握着短刀的脚踝,看似轻柔的把对方的小腿从那一堆华丽的布料里拖了出来。
    一道狭长的伤口从小腿一直蜿蜒到膝盖,伤口长而深,像是被某种尖锐的东西狠狠划过,伤口周围,一圈红肿的擦伤上粘着细碎的木屑。
    青年握住对方脚踝的那只手动了动,指尖沾上了一点血,黏腻的温度似乎顺着手套薄薄的布料渗了进去,他皱着眉,抬头去看付丧神。
    “你受伤了。”青年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少年被他脸上的表情吓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把腿缩回衣摆里面去。
    “不要动。”青年咬住一只手上的手套,偏了偏头把它摘了下来。
    他低下头,湿热的呼吸落在付丧神脚踝偏上的皮肤上,冰凉的手指沾了点药顺着那片擦伤摁了上去。
    “呜”
    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滴滴答答的滑落在了堆叠着的布料上。
    五虎退压抑不住哽咽,发出了一声短暂惊促的抽泣,琥珀色的瞳仁顿时浸泡在了浅浅的泪水中。
    他忍不住抽搐似的挣动了一下。
    “很痛,是不是。”
    “下次不要再跑了。”专心处理伤口的青年语气温柔的说,他从一旁柜子里拿出一盒绷带,一圈一圈的把少年的伤口整整齐齐的包裹了起来。
    或许是包扎的太紧了,隐约的红色从层层纱布下透了出来,可青年却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精致的手工艺品似的,他左右端详了一下,松开了少年的腿。
    “作为处罚,这个我就先带走了。”青年手中握着一振精致的短刀那是付丧神的本体,原本锋利雪亮的刀身却上带着细碎的磨痕,他把短刀的刀柄在手中转了一圈,咔哒一声收到了一旁的刀鞘里。
    “等你什么时候”
    轰
    青年一语未尽,封闭的房间外传来一声突兀的巨响。
    伴随着木料碎裂的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暴力砸开了。
    青年警觉的向身后看去。
    喀
    结界破碎落下的零星光点,垂落的布幔被一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手拨开。
    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破门而入的男人穿一身黑色的长风衣,风衣下是剪裁精良的三件套,西裤下踩着一双皮鞋。
    男人逆着光,阳光从他背后倾泻进这久违光明的房间,绚丽的霞光和涌进的风一起卷起那些垂落的窗幔,大片绘出的花朵像是突然被注入了生机。
    他手里拄着一把和拢着的黑色的大伞,像是握着一柄手杖一样将伞尖撑在地上,搭配着他那一身奇怪的装扮,整个人和这靡丽昏暗的房间格格不入。
    站在这样卷动的光影中,房间里的人并不能看太清男人的长相,只能看到金红色的阳光在他黑色的头发上跳动。
    “你是谁”青年皱着眉,温文的脸上带出不悦的神色,他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视线在落到对方风衣领子上别着的一枚金属质地的徽章上时顿了顿。
    “时政的人”
    “时之政府风险控制与后勤保障特别行”男人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稍暗的地方,散乱的刘海下露出一张看起来严重睡眠不足的脸,他半眯着眼睛,声音里带着浓郁的困意,话说到一半便失去耐心,语气烦躁的中断了自己的出场台词。
    “啧。”
    他掂了掂手里的伞,对准青年的脸砸了下去。
    男人骤然出手,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青年的眼睛来不及因为震惊睁大,就被迫闭上了。站在昏迷的房间主人面前,男人手中黑伞的伞尖在地板上敲了敲,毫无诚意的补充了没有念完的开场白。
    “城管,查房。”
    榻榻米上蜷缩着的付丧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把自己的主人打倒在地,眼眶中噙着的眼泪都被吓了回去,看着躺在地上陷入半昏迷的青年,五虎退犹豫了片刻,咬牙捡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本体刀。
    他抿着唇,颤抖着拔出了自己的本体刀,短刀出鞘的瞬间,雪亮的刀锋上倒映出了一双深灰色的眼睛。
    仿佛很轻易似的,几乎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他的刀就被这双眼睛的主人拿走了。
    避开付丧神腿上的伤口,男人伸出手把对方从地上抱了起来。
    本体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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