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间很奇怪,没有时间的流逝,在这呆上很久也不会感到饥饿。这里没有光,没有活物,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无数的恶鬼与她作伴。
    福小满是福运之体,被献给万鬼的祭品。谁得到她血肉精魄,谁就有希望成为鬼王。
    开始那些恶鬼接近不了她,靠近就会被她身上的金光弹开。有不怕死的恶鬼拼命往她身上扑,金光被消耗,越来越微弱。恶鬼们露出贪婪的表情,张开血盆大口。
    后来,顾渊闯了进来,带她逃离险境。
    “为什么救我”她都不认识他,福小满觉得很奇怪。
    顾渊侧头扬起一个怀念的笑,他说“你忘了,你给过我一颗糖。”
    为了一颗糖,他为她来这种可怕的地方。这种单薄的理由,福小满不敢相信。
    她提防着恶鬼,也提防着他。她害怕他也是那人的帮手,再或者他也是为了她的血肉。
    不怪她不相信,顾渊恶名江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言他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甚至为了争权夺利谋害至亲。传言有几分真几分假,福小满不清楚。但绝对没人相信冷漠无情的顾渊会有为了女人不要命的一天。
    鬼魅悄悄地接近,顾渊一把拉过福小满的手“快跑”
    这些天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逃命,修生养息,继续逃命,循环往复。
    顾渊牵着她在黑暗里拼命奔跑,她跑不动,他就环抱住她,为她挡着厉鬼的撕咬。
    又一次休息的间隙,他们像两个黑影靠在一起,一大一小。她紧张的环抱双膝,瑟瑟发抖,他也警惕的环顾四周。
    他察觉到她的害怕,陪她说话。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一点儿伤都不会让你受。”他这样承诺。
    福小满觉得奇怪,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可是
    “我根本都不记得你了。为了一颗糖,值得吗”
    顾渊笑了笑,没有说话。
    等他们历经艰险找到了出口,顾渊已经快支撑不住。
    前面有恶鬼守株待兔,后面追兵前仆后继,杀之不尽。
    顾渊护着福小满来到出口,一把将她推出去。她回头,只能看着那些恶鬼丢了祭品,愤恨地撕扯他,啃噬他,聊以泄愤。
    她喊他的名字,恶鬼的怒号里,他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吐出一口鲜血,口型是“快跑”。
    福小满站在许久未曾见到的光明里,终于敢完全相信他。可惜他已经为她丢了性命。
    后来福小满再回去,只找到顾渊的残破的身体,他躯体的齿痕新新旧旧,大都深可见骨。
    “你是十世善人,天佑之子。你本不该被献祭,为自保耗尽一身功德。”带她来的道长说。
    “天佑之子”福小满差点笑出声。
    “曾经我以为我是幸运的,不过是幼时的一颗糖,竟然能让他为我如此。现在我才知道,我不够幸运。如果我真是天佑之子,为何我不能带他一起出去。”
    她守着他的身体,低头“既然你说我命不该如此,他也不该因救我而死。”
    道长一声叹息“就算这次你没被牵扯进来,他还是会因你而死,这是他的命。”
    福小满一字一顿“我不信。”
    “这篇文章你来读一下。”
    英语老师敲了敲福小满的桌子。福小满从噩梦中惊醒,环顾四周。
    她回来了。
    她目前初三,正在上英语课时不小心睡了过去。
    福小满揉了揉脑袋,流利地将课文读了一遍。
    英语老师露出满意的表情,又对她说“小满,快中考了,你可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福小满的容貌、家世、成绩都是顶尖的。学生时代的她一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在明川读中学时,她被誉为明川明珠,不仅在学生中很有人气,也深受老师喜爱。
    每次大考她都是年级第一,文科尤其好。人人都以为她热爱学习学,勤奋刻苦,是以她上课睡觉,英语老师也只是委婉的提醒她,再劝一句不要太累。
    下课铃响,好友薛钰儿凑过来和她说话,先是吹了一遍她的英文水平,再找她借数学试卷。
    “下节课老师要点人去黑板上答题,快给我对对答案,要是上去写错了那可就丢人了。”
    福小满在书包里找到自己的试卷递给她,周边的同学瞧见,纷纷围过来“小满小满,也给我们瞧瞧。”
    薛钰儿把试卷摊开,和大家分享“小满每次数学考试都将近满分,这张试卷可以当标准答案用。”
    “那是自然的。这种开卷测试,小满的正确率定然是百分之百。”
    众人如众星捧月般将福小满团团围住,在她身边说说笑笑。
    学生时代经常会有同学来和她对答案。她性格好,整天笑眯眯地,从不大声说话。笑起来露出脸颊旁两颗小酒窝,甜极了,大家都喜欢和她亲近。
    一片热闹声中,福小满却忍不住回头,在教室的角落里找顾渊。
    与她相反,转学来的顾渊虽然上次月考压过她成了年级第一,却因为他的孤僻冷漠的个性在班里成了隐形人,也是不良少年们欺负的对象。
    他的面容清隽,形容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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