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隐骤然看见戎吉被打,正想上前质问对方是谁,凭什么打人,冷不防却听见这样一声,顿时愣住。
    抬头看时,只见戎吉身前站了一个衣袂飘飘的白衣男子,气质超尘脱俗。他五官长相极美,但又极是清冷,一张脸上几乎连一点表情也无,很漠然地朝陈隐和燕水两个瞥了一眼,冷冷开口道“你竟敢带戎吉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陈隐不知他到底是在说自己,还是说燕水,只觉得他连声音里都挂上了寒霜,怕他又要动手,连忙上前挡在戎吉前面,道“你要打就打我”
    那白衣男子却一副并不想理陈隐的样子,目光从他身上冷冷掠过,最后停留到燕水身上“你好歹也算是戎吉的长辈,平日里行为乖张,放浪唐突,倒也罢了只不要来祸害晚辈”
    燕水方才听见有人念大悲咒,如同绝处逢生一样欢喜,此刻见原来相救的人是他,不知怎的又恢复到好像吊儿郎当的模样,抱着胸倚在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上,脸上露出极不屑的神色,冷笑道“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大族长驾到承蒙您看得起我,还当我这个被逐出族群的丧家犬是小戎吉的长辈。可我不就是个没心肝的狗东西么,自然是哪里危险就把自己侄儿往哪里带了就可惜本事还是差了一点,藏不好自己的踪迹,终究他还是被你这个身为绝世高手的舅舅救了。”
    陈隐见他讲话皮里阳秋,猜到这两个冤家对头可能此前有过什么误会。但这一路行来,燕水虽看着有些不靠谱,明里暗里到底都在帮他们,对戎吉的安危也是十分上心的。他深怕戎吉舅舅因燕水的自污而加深对他的成见,连忙解释道:“不是像他说的这样此前我们也没想到这个地方有那么危险的,燕水一路都保护小戎吉,他没有想害我们。”
    白衣男子听他这样说,终于回头来看了陈隐一眼,那冰冷面容上虽仍显不出什么表情,但陈隐却很一厢情愿地觉得舅舅似乎脸色稍霁。
    “舅舅”戎吉虽然挨了打,仍旧黏糊糊地凑上前去,扯了扯舅舅的袖子。
    他自小就是偎在舅舅身边长大,对这位家长十分依赖。这一次离家,是自他长大以来时间最久的一次,难免有些想念。何况方才他们三个深陷险境,正是又急又怕之时,关键时刻又是他舅舅赶来将他们救助,此刻见了自然依恋更甚。即使被打了,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同他撒娇。
    谁想,白衣男子却十分铁石心肠,对小戎吉的示好丝毫不为所动,重重一甩袖子,怒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舅舅为了这个凡人,是不是连自己的小命也不要了有几斤几两的本事自己不知道,刚学会变形就敢脱体离魂”
    戎吉“啊呀”了一声,他方才见陈隐几乎被那光明和尚的金箍儿勒死,情急之下才行附身之法,助他破开了那个金箍,本以为忙乱之间连燕水也大概没注意到的,谁料想竟被舅舅旁观了个一清二楚。
    脱体离魂即使对像燕水这样的成年狐狸来说,也是一件极危险的事,若脱开肉身久了,魂魄便难免要生出异端,再难同原来的身体契合的。更何况是附身之法,本属异端。
    正大法门原本就很忌讳妖物精怪附身到常人身上这种事,乃是要防妖物害人之理,便对随随便便附身到人身上的妖设了极大的危险,往往脱了人体之后再无回到自己本身上去的可能。
    而戎吉作为一个刚刚变身成功,连绒毛都还没腿干净的小狐狸,竟敢行如此忘乎所以之事,魂飞魄散的概算有成,幸好他脱体时间很短,今日侥幸逃得一命,简直算是苍天有眼,佛前烧香。
    狐狸舅舅自己并无子息,自小将戎吉养在身边,视同己出,护若珍宝。他姐姐一生也只得这样一个小崽子而今这小崽子大了,竟会为了救这个破秀才行如此冒险之事,怎不叫他又急又气
    戎吉也知道自己今天闯祸够大,难怪舅舅气成这样,他无法只得绕着圈儿地在舅舅身上蹭来蹭去,撒娇卖乖,恨不得立马化出本身,翻转白绒绒的小肚皮让舅舅来摸摸他。
    狐狸舅舅见他如此,自然也缠不过他,又想起亡姊,鼻尖一酸,险些要落下泪来,只得叹了一口气,道“下回下回可不准如此了你这一次,在外面也皮够了,要说报恩,这回也算报过了吧你心性不稳,修为又如此平常,快跟我回家去吧,好好地给我修炼个十年八年的才好出来。”
    戎吉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卖个萌便可过关的,没想到舅舅竟说出要抓他回去的话,顿时惊在当地,连话也说不出。
    陈隐一开始并不知方才戎吉竟为自己冒了如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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