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澍过世之后, 每次粟锦儿前来拜祭的时候都能闻见墓前一股子酒味。她原道是粟澍的生前好友来的, 却从未想到那人竟是豹哥。
    “我刚刚从我熊哥墓前过来,也给熊哥捎了两坛。小妹你别哭了, 大哥在地下也不孤单,还有熊哥与他作伴,他们兄弟两人保不准在下面把酒言欢呢。”
    豹哥见粟锦儿的伤心就上前宽慰了几句。粟锦儿这才意识到粟熊的墓就在附近, 他和粟澍两人忌日离得近, 往年粟锦儿也是拜祭完了粟澍,再下去粟熊的墓前拜祭。
    海宁采石场一行 , 粟家损失惨重,粟家最有希望的两个年轻人一下子全部都没了, 确切的说是三个人,后来姚氏腹中的胎儿也因伤心过度没了。
    一想起那段暗淡的时光,粟锦儿心就揪着疼。所有的人都说那是一场意外,就连粟老爷也让粟锦儿不要多想,就是意外,可粟锦儿总觉得这其中有问题,从未放弃过调查。只是这么多年的调查一点结果都没有。
    “小妹我们走吧,时候也不早了,再不走日头也大了。”
    豹哥拜祭完粟澍就和粟锦儿他们一起回去了, 三人同坐马车。这一点上豹哥就没有眼力劲了,而且在马车上他还一直寻陈向北说个不停,叽叽喳喳的。
    “放蜂桶这个好,什么地方蜜蜂多啊, 当然是我们粟家花田了,现在正值好季节,花田的花开的最好,蜜蜂多了去了。”
    放蜂桶就是上次陈向北在家弄得,准备给粟锦儿招蜜蜂酿蜂蜜的。这不时候到了,准备寻一个地方出去招蜂去。正好豹哥在,陈向北就随口问了问。
    “粟家花田”陈向北好奇的问道。
    豹哥看了粟锦儿一眼,见她神情如常,便继续说道“是啊,粟家花田。小妹这你就不厚道了,你竟然没带姑爷去过。不若我们今日就去吧,花田离这里不远。”
    粟家花田确实离这里不远,马车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也就到了。
    粟家的生意很大,花田的花一部分是用来做花茶花饼,一部分则是用来提纯做香料用的。
    只是粟家在这一块生意一直都是亏损的,粟老爷一直在考虑是不是把这业务给砍了,目前因为多方原因他始终悬而未决 。
    “锦娘你看”
    陈向北瞧着时候还早,既是离的不远倒是真的可以去瞧瞧。结果一看粟锦儿又睡着了。
    “我说小妹”
    豹哥还欲说话一下子就被陈向北捂住了嘴巴。豹哥抬头不解的看向他。陈向北则是指了指粟锦儿,示意豹哥。
    豹哥这才仔细的观察了粟锦儿,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于是乎也都心照不宣,粟家花田是去不了。
    沈慕寒则是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也翻身人上马离开了。
    近日来沈慕寒也遇到了一些难题,主要是李鲸落给弄得。现在李鲸落是认定了沈慕寒故意害他,因而在很多事情找茬。
    李鲸落好歹也是户部左侍郎,而沈慕寒即便是大夏商会的会长,说到底他还只是一名商户。这李鲸落要是想要找他一点麻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啊,沈慕寒最近都忙着对付李鲸落了,粟锦儿的事情也就暂且搁下了。
    “后生,原来他们说的那个人竟然是你啊。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血性的。”今日陈向北一去工地,文尚书就走了上来。
    “嗯文大人你说什么”陈向北抓了抓脑袋一脸的不知所措。
    “没什么事情,不要紧张。我就是听闻了你的事迹,原来那个打到李大人家里的人竟是你。”
    文尚书这人也好八卦,有多好八卦文尚书师兄,现今大理寺卿宋之和宋大人在外间养外室被夫人捉奸在床的事情,他打听的那叫一个请清楚楚,还回去特意八卦给他夫人听呢。
    “是我,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文尚书一听当即哈哈一笑,随后环视四下,见无人走近便道“李大人是成王的人,你还是小心为上。”
    “嗯”陈向北抬头即看向文尚书,文尚书则是示意他不要问,正巧这会儿赵谦过来了,寻文尚书聊太和殿接下来的建设工作。
    成王
    陈向北回忆了一番,才想起了姚氏乃是成王侧妃,他就想着好似在什么地方听过的。
    对于成王陈向北是不甚了解 ,只知晓他母妃萧淑妃很是得宠,如今在后宫之中就位同皇后 。
    成王也十分得承光帝喜欢,他的吃穿用度从来都是最好的,更是早早的封王建府,这都是其他皇子不曾有的。因而成王一直都是太子的热门人选。
    只是而今承光帝身体康健并未有立太子的打算,每每有立太子的折子上去多半都石沉大海了。
    而今李鲸落攀上了成王,在官场上自是官运亨通,一路高歌猛进,更是年纪轻轻便在户部担任要职。
    此番文尚书也是好心提醒,陈向北自是在心里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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