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啊。”猿渡俊助抱起药罐碎片之中的歌川谣,看了看这个小女孩的状态她半垂着眼帘,下面的眼眸带着混浊感,显然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他“切”了一声,“什么都预料到了,真是让人不爽。”
在承诺他六亿日元的时候,她就顺道提了之后的安排,只是他当时不明所以,事情发展到现在才知道她的用意。
“喂,你还没告诉我之后怎么办。”他向她问。
他回头看了一眼蝎的尸体。
这么混乱的战斗痕迹,恐怕很快就会被发现了吧,不知道虫组织的“拾尸虫”会不会来清理现场据说为免被发现各件暗杀案件的真相,虫组织不会让成员们的尸体流到外面,但这里是学校,尸体被发现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更不用说,英雄就在不远。
“不去医院”小女孩费力地挤出了几个发音,呼吸不顺,“也别找港黑的人”
很好,她已经神智不清了。
猿渡俊助想道。
实际上,歌川谣没有他之前想像的那么游刃有余,蝎说得对,她内心其实不想让蝎死在这个地方,更想把这只虫带回去审问,可惜,她现在身边一个部下都没有,自保已经是极限了。
“罗”她说。
“什么”猿渡俊助不得不俯身听她说话。
“岸罗”她断断续续地吐出了一个名字她不会去医院那种对她来说太危险的地方,也不会回到港黑寻求帮助,那太容易暴露了,但她还有一处可以去。
最近有一个密医来到横滨,似乎是跟他的爱人渡假、顺便也来这边找找生意的样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啧,我知道了啊,真麻烦。”猿渡俊助抱怨道,“不管怎样,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她显然走不了路。
他本来打算随手用一条毯子盖着她抱出去,但午休时间实在太多人在到处晃荡了,得找一个低调一点的办法他左右看了一会,突然看到保健室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巨大的网球拍袋子,差不多有成年人的高度,身体细小的她睡进去完全是绰绰有余。
于是,他把里面的衣服拍子全都倒出来,把她放进袋子里,拉上拉链的时候留了一点透气的空间。
“不是我不想把你抱着,但那样太显眼了。”他有些别扭地对着已经不醒人事的小女孩解释道,虽然这个网球袋还算干净,但这样被搬运大概不太舒服。他说,“稍微忍着点,把你放进去比较低调。”
歌川谣无神地看了他一眼,刚才蝎把她伤得很重,对于他的提议也无力抗拒,只是像是接受了似的静静闭上眼睛。
猿渡俊助安静地打开保健室的门,背着网球袋向着校门的方向走。
下午的阳光很刺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在追随着他或者该说是他背上的网球袋,可是,他对没有恶意的目光并不敏感,只是自顾自地思考着路怎样走。
刚才她说的密医名字好像是
岸谷新罗。
*
切原赤也今天很倒楣。
先是把网球袋忘在不知哪里,连带着的里面的网球拍都一并失踪了,害他只能借用网球部里的老旧的备用球拍,不是常用拍子令他手感下降就算了,还刚巧遇正了真田副部长不在、只有幸村部长在的时候。
前者暂时不在看不到他没有球拍当然好,但后者是更可怕的存在
打个比方,如果被真田副部长抓到了,顶多就罚跑三十圈,但被幸村部长抓到了,那就是看着对方云淡风轻地以“喔,已经进步到能不用球拍打球了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进步吧”的理由,拉着他打上场灭五感练习赛。
直到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感官中,晕乎乎地摔了一交,才被大发慈悲放过了。
“痛痛痛”
现在,他带着流血的手肘暂时休息。
他小声“嘶”着来到了保健室的门外,看到平常大门敞开的房间被关上了,以为里面有女生正在使用,或者是保健室老师还在午休中,于是就站在门外扬声问道,“老师,我刚才打球擦伤了手肘,可以进来包扎吗”
一片静默,没有人回答。
门后似乎很静,即使他站得这么近,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只有背后的学生们在午饭时间进行社团活动、聊天或者嬉戏的热闹声音。
“老师”切原赤也等了好一会都没有人回应,提高音量问。“喂,里面有人吗”
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上课了,便干脆推门而进,打算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反正只是一点小擦伤而已门把没有上锁,他很容易就走到保健室里。
这里似乎空无一人。
“搞什么鬼啊”切原赤也嘟哝着进来的时候,只看到大开的窗户,布质的窗帘被外面风吹得“扑扑”作响。
随即,他嗅到扑鼻而来的血腥气,然后感觉到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湿溜溜的东西,向下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穿着保健室白袍的女性尸体伏在地上,脖子被割开,血泊逐渐扩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宛如公鸡啼叫一样的、惊吓的惨叫声顿时传遍了整个大楼。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