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韬被女孩海伦带回了家里, 普通的出租屋,简陋的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装修, 布艺沙发上冷冰冰的, 扶手上蜷缩着一只大耗子般的黑猫。

    他站在电视机前看电视, 只有两三个台, 全都播放着新闻。

    屋外依旧是大雨滂沱,碎花窗帘与地板边缘的缝隙里渗出一滩雨水,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腥味与炒鸡蛋的香味。

    一只蝴蝶从微开的窗户缝隙里挤进,黑猫敏锐地动动耳朵,将蝴蝶拍在柔软的肉垫下。

    林行韬弯腰将手指插进黑猫略带湿意的毛发中, 黑猫一颤松开蝴蝶。蝴蝶绕过他高挺的鼻梁, 蹁跹翅膀,洒下粲然的金粉。

    蝴蝶飞出了窗户, 这一回却没有被雨水打湿,而是在一条条银线中牵引出了一小股白色的旋风。

    过了一会,电视屏幕上滚过一条红色的通知奥洲西部龙卷风警报,请民众注意到地下躲避。而新闻栏目专家们正在就沙联邦通过人体临床试验的预行法案进行着激烈的争吵。

    “你吃吗”刺耳的声音中, 女孩清脆的问话像是昏暗天空中蝴蝶洒落的光斑。

    林行韬接过碗,没有吃,而是递到了黑猫面前,黑猫依着他的手腕, 将脑袋埋在了碗中。

    “喵”

    海伦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扶手上,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蛋炒饭。

    她一边吃一边偷看林行韬。

    雨似乎越来越大了,砸在楼下的雨棚上, 像一根尖针若隐若现地戳穿,“铮铮铮”若小提琴奏曲。

    “我还以为你不会让一个小女孩一个人烧饭呢。”海伦说,“你和我姐姐一样。”

    “姐姐要是知道我这次把一个长得帅看起来不缺钱的男人带回了家,她一定会开心的。但是我好久没有看见她了,我又不敢一个人去心理安慰中心,姐姐也许在那里。”

    她注意了一下林行韬神情的变化,可惜没看出什么,只好说“我说错啦,你不是人,是撒旦,不过我不怕你。”

    她想到什么,跑去卧室换了身黑裙子拖着一个箱子出来,又从满目琳琅的箱子里翻出了一本黑色封皮的书“这是我姐姐的朋友的弟弟在戏剧社的东西有了,这句话。”

    她仰着下巴,一手指着天花板,声音高亢而嘹亮“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举我的宝座在众神之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而不是天幕之下的晨星。”

    林行韬将碗从黑猫边上拿开,送上一个掌声。

    女孩满是喜悦地笑了,捧着书在屋子里转圈,说“我有一个梦想,我想登上百老汇的舞台,变成万众瞩目的女明星。”

    林行韬起身,黑猫敏捷地跳到他的肩头坐稳,他灭了房间里的灯光,说“把这个国家当作百老汇,我扮演撒旦怎么样。”

    听到“扮演”两字,海伦露出果然你是假的真撒旦不可能撸猫的表情,说“那我呢。”

    “你扮演死神。我们去找你姐姐。”

    海伦“诶”了一声,见林行韬开了门,连忙抓起银骨的伞。

    眼前骤然一暗,却是林行韬从箱子里将一个面具戴在了她的脸上。一个如鸟嘴般的银灰色面具,眼睛处是两个圆筒型的玻璃面罩,尖锐的长喙像乌鸦在啄食死亡。面罩边缘歪歪扭扭地刻了一行小字谨献给死亡\神。

    它对于海伦来说有些大,她调整了自己的头发才固定住。把伞交给林行韬,她的目光留在门口的穿衣镜上。

    阴暗光线下,黑与黑诡异地界限分明,死神撒旦什么的炫酷登场。

    “酷”海伦兴奋地喊道。

    他们走出家门,林行韬在雨帘下撑开伞,根根银针向外飘洒而出砸落在女孩鞋面上方一毫米处,消失于无形。

    他将黑伞举过头顶,脱离出租屋内平静安宁的氛围,踏入暴雨下动乱不安的城市。

    [你成功破坏了一次医疗小组的成果,解药进度降为74。]

    sua-100可没有解药,这所谓的解药只是化解它表现出来的一种伪装形态。

    王熙臣指挥着机动特遣队重新装填弹药。

    忍不住从藏身的地窖中踉跄跑出的医生们心碎地望着一地狼藉,尖利地责问“你们不是人类吗,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王熙臣动了动手指,瞬间上百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医生们,特遣队的高科技外衣折射出他们脸上与枪口一般无二的冰冷。

    气氛也凝固了,王熙臣不合时宜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了一簇火光。

    火光亮起的一霎那,医生们几乎以为是枪开的火花,齐齐吓退一步。

    看着被吓到的医生们,王熙臣勾唇笑了一下,他将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眼神里多了些他人惯见而赵略不常见的冷酷神色,很快,这点冷酷神色又消散在王家大少待人接物无可挑剔的微笑中。

    他将手指往下一压,像年幼时在舞台上拉着小提琴最后那一下拉弓,评委们严阵以待准备恰到好处地献上掌声。

    他想着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林行韬对他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他和温琴他们一样摧毁解药而已。

    于是他给自己加了点戏,在收回枪支的特遣队之前对医生们说“看来你们还没有找到引诱薇薇安的那个男人,如果你们找到了他,那你们就会发现你们现在做的解药随时可以无效。”

    医生们一怔。

    “你们猜测薇薇安不是第一个感染者,那个男人才是,我得告诉你们,你们的猜想是对的。”

    “我更需要告诉你们,被你们称为苹果的病毒在一开始只是一个实现人心愿的苹果,不会传染没有危害。”他编造着似真似假的谎话,“但是那个中年男人汤姆,一个无所事事的机车党,整天抱怨着该死的世界为什么还不毁灭,于是他的心愿成真了。苹果变成了现在掀起世界型混乱的苹果。”

    他将烟叨在嘴里,一如既往地,唇与香烟之间有干涩的粘连。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

    这回轮到他愣了一下。

    凉凉的雨丝很快滴灭了飘摇的火焰,尚带一丝灼热的水珠顺着往上翘起的香烟流到了王熙臣的嘴唇。

    王熙臣抿了抿变得湿润的唇角,陡然明白为什么临走前林行韬叫他带上一把基金会的伞。

    他没有撑伞,雨水却也仅仅只是熄灭了他香烟的火光、安抚了他嘴唇的干涸,他没有淋到雨。

    他真情实意地笑了一下,继续对医生们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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