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背后寒气压近,干脆撒腿跑起来。幸好这里还是垚山地盘,盛君殊将她向身前一推,衡南脚下踩着残余的断阶,盘旋上山,横生的枯草刺痛膝盖,背后传来扑通扑通的僵硬声响。

    衡南的心一通狂跳,忍不住回头,山下行尸黑压压的,就像蚂蚁洞外的蚂蚁一般,他们关节锈蚀,不会屈膝,直直地磕在山壁上,还在往前大步行进,积得多了,后面的行尸就像下饺子一般掉下山崖,溅起高高的水花。

    天上乌云移动,地上阴影蔓延,从两边慢慢将金光挤压成一线。

    阴影没过头顶,衡南仰头一看,骤然一停,盛君殊的胸膛撞上了她后背,他也看见了迎面摇晃着下山的无数黑影,好似空里撒下了一把晃动的鱼虫。

    他提起衡南的肩,两人转瞬换了个位置。

    衡南手里紧紧捏着那根树枝,手心生汗,滑得几乎拿不住;光秃秃的山下行尸体垒起人墙、不住敲打山壁,这时候哪怕手里有一张符纸也好,点燃的符纸扔进行尸窝里,这种邪物是最好的助燃剂,一烧就是燎原之势

    可惜只能干想想。

    这具身体底子很差,跑到半山腰,胸腔里充满了刺骨的冷风,压出一股铁锈味,肋骨都痛,她撑住肋,用力呼吸。

    料峭寒风里,盛君殊回头看看她,容色仍然镇静,只是眼神里含着一丝隐忧“没事,出得去。”

    “你不用费神看顾我。”衡南知道他忧什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压低声音喘,“我跟你背对背。”

    盛君殊怔了一下,但他并不是纠结的人,立刻做了决断“好。”

    他低头摸了两下衡南手里的树枝,检查完好,声音很轻“别逞能,这上面的”刀刃向上一指,旋即手腕一松,刀身向下旋转,“还有下面的,师兄都能搞定。”

    盛君殊站定,摸了一下她的发顶,背过身去,身上瞬间生了凛冽之气,好似从肩头开始结了一层白霜。

    衡南向后退两步,抵住他温热的肩胛,匀了口气,反拿树枝勾了把头发,双瞳点了黑血似的,提腕便猛然向前砍去。

    使剑的,行云流水有之,闲云野鹤有之,剑如舞。但唯独她的招式生猛,横劈竖砍,杀气极重。

    倘若剑尖上点墨,在空里作画,在她画出的全是短促的横折,顿点,撇捺,是不满的喟叹,把血肉一起削坠下来,是个上窄下圆的惊叹,溅起如雾的殷红血梅。

    从前人人都说二师姐这手剑太凶,不够舒展写意,浪费她一副柔软韧性的身躯。盛君殊却很喜欢,毕竟剑是武器,武器只看效果,惊叹号代表力量和威严,力量在他那里就是美学。

    他亲口说过,战场之上,再怎么霸道都不为过,他调教她怎么能画得更短、更凶,她越凶,他越忍不住笑,白鹤似的师兄笑起来,眉梢自有一股风流。她放出本性也能得到首肯,于是她惊喜,卖力,眩晕在这满纸顿点中。

    练剑。她最最贴近师兄的时候。

    盛君殊有些一心二用。因为他惦着师妹手里那根灌了灵力的树枝,万一中途断了,碎了,怎么办肩上灵火沿着肩膀和手臂,流水似的倾下,在刀刃上熊熊燃烧,砍在硬邦邦的走尸脖颈上,像是砍了一刀陈年的冻肉。

    火盘踞而上,“呼”地吞噬那具黑乎乎的躯体,噼里啪啦一阵响,焦臭味弥散开,火势迅速蔓延至更远的走尸,远看过去,宛如无形的粗笔在山上勾勒出一条赤红的火龙,蜿蜒蛇行,烤得山岗闪出浅赭石色的微光。

    一直烧到山顶,火龙缓慢地昂首,来不及发出一声啼吟,便猛然发出亮黄的光,随后慢慢熄灭了。

    黑烟滚滚,衡南一阵呛咳,抬腿踹下最后一个,收了树枝。盛君殊向上看去,山上留下一道巨大的焦黑的梭形痕迹,走尸都烧成了上头黑漆漆的木桩。幸存的走尸都停下来,像是挤在一起的蜡像。

    那群古人蜡像半晌不动,过了一会儿,似乎得了指令,慢慢分成两列,中间留出一条道来。

    一个个走尸的脑袋击鼓传花似的往后转,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人形的黑气就立在道的另一端,白皙的面孔隐在流动的云气下,一双上翘的眼里呈满怨毒。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十一点左右。

    推一个基友文穿成大魔头的贴身侍女by灯前抱膝

    文案

    桑陶穿书了,穿成了魔教教主的贴身侍女。

    大魔头善算人心,搅得江湖血雨腥风。

    他拥有绝世容颜,惊世之才。

    最后却被男女主逼得纵身跳崖,只落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为这个迷人的大反派,桑陶还流下过几滴真情实感的眼泪。

    但是当她得知,自己会为了大魔头被武林中人戳成血筛子,甚至还替他喝下毒酒,命丧黄泉。

    桑陶生命诚可贵,狗命要紧。

    面对江湖众人围追堵截,桑陶假哭成小白花。

    “都是那个大魔头逼我的,我真的超惨的”

    转头面对大魔头,桑陶一脸庄重。

    “我发誓我永远不会背叛教主,为教主生,为教主死”

    大魔头将她勾进怀里。

    “小陶陶,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哭的样子很假”

    翻车了桑墙头草陶傻了。

    后来,武林中人齐齐绞杀魔教。

    大魔头一身鲜血挡在桑陶身前,“若是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只是她,你们伤不得。”

    桑陶抱紧他的腰,“若是逃过此劫,我必不离你”。

    大魔头勾唇一笑,带着她众目睽睽下轻松逃离。

    桑陶懵逼你特么哪来的血包,说好的身负重伤呢

    大魔头擦去她嘴角的鲜血,“小傻子,我们回家”。

    只想活命不想抱大腿的墙头草炮灰vs愿护她一世周全为她成疯成魔的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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