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前开了择生期,又说出今年招徒,两件上辈子都没有发生过的事一同出现,让人觉得古怪虽然陈生不想自恋,但他总觉得这事就是冲着他来的。
    而像是为了证实他的想法一般,曲清池歪过头,盯着他紧张的表情,忽然弯起了眼睛。
    陈生
    往后退了一步,陈生紧贴着门,心里警报器疯狂响起,在此刻他意识到要是曲清池收徒的消息放了出去,那他上辈子的那些情敌会不会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而冲过来会不会为了得到与曲清池相处的时间打到头破血流
    而那些人个个本事不小,若是凑在一起
    陈生闭上眼睛,忽然不敢去想这个画面,他和望京怕是要没一个
    主意已定,曲清池一挥衣袖,宽袖如云,画出优雅的弧度,袖中飞出无数如云似雾的白鹤。
    陈生望着白鹤远去的影子突然觉得他完了
    他可能要在这里结束了。
    重生的快乐还没开始苦难倒是先来了。
    等那些妖孽们闻信赶来,估计就是唢呐一响,白布登场。人一躺,草一盖,全村老少等上菜。
    即将愁死的陈生坐在门口石阶上,掰着手指算了算他有多少情敌,又算了算他们会以什么心情出现,算了算望京会不会毁在所谓的修罗场里正在他算得头皮发麻时,一个内侍低着头靠了过来,对他说了一句,“陈进士,安。”
    是,马上就大安了嗯
    后知后觉的陈生抬起头,连忙站起身向他还了个礼,等着他还完礼,内侍客气地说“奴在这给陈进士道喜了。”
    陈生认出他是跟在宁徽身边的人,不解地问“喜从何来”莫非他的丧事是太尉的喜事
    内侍说“陈进士真是贵人多忘事,陈进士是忘了先前曾登门拜访过吗”
    陈生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前几日他确实去过宁徽那里,还在宁徽面前求过官职
    “其实陈进士春试开卷的那篇文章太尉赏过,说陈进士心有明志,高明远识非其他几位可比,如此埋没实在可惜,这不”内侍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假笑道“太尉给陈进士谋了一个门路。”
    内侍想了想,刻意提了几句“陈进士聪慧,想来也清楚自己的处境,若非太尉惜才,你不会有这等机遇。而此番为了提携你实在废了很大力气,望陈进士饮水思源,莫轻贱了太尉的一片苦心。”
    这就是恩威并施了。
    若真心想要提拔他,是不会有后面那句话。
    若是给他官职,自是有意让他加入自己的党派。毕竟官场现实,是上面想起你,你才有往上走的权利,若上边无人想起你,走的也可能是别人。所以在朝为官,就算是清流也需关系帮衬,终究难脱门路党派,规律一直都是清流拉清流,弄臣拉权贵,纯臣只有在有底气的情况下才可以去做纯臣。所以从古至今,站队与关系对小官来说都很重要。
    若宁徽真心帮他,必然是要将他收入门下。那么后边那些话完全没有必要提。
    内侍的这番话比起让他感激,其实更像是威逼。
    老实说在这之前陈生根本没想到宁徽会派人过来,他当时过去不过是把宁徽当借口,他知道宁徽最厌恶阿谀奉承的小人,料定宁徽不会理他,没想到宁徽居然给了他一个官当。
    可看眼前内侍的反应,宁徽八成是恼了他,肯定是给了一个不好的职位,目的多半是要羞辱他,官位不好到内侍怕他拒绝,一再提醒他接下,让他莫要在得罪宁徽。
    然而
    内侍见他表情严肃,心里七上八下,一边想太尉恼了他,一边想县主还念着他,这人是得罪也不好,亲近也不行,让人实在不好做,话也不好传。
    陈生接过他手中的信看了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地合上。
    内侍一看心里更没底了,陈生怎么说也是个进士,殿试时表现最出彩的就是他,如今太尉刻意贬低给了这么个官职,实在是让人难堪。
    这官职陈生若接了,少不得被人取笑。但凡是个要脸的,都不会想领下。
    “有劳了,”陈生将书信收起,严肃地问“敢问太尉现在何处”
    内侍观察他的脸色,心说脸冷成这样,怕不是要去太尉面前说道一番。
    怕他把太尉惹怒,内侍好心提醒“陈进士,太尉是太尉。”
    太尉位高权重,你一个小人物要去得罪太尉
    别了吧
    内侍摆了摆手。
    陈生坚定地说“不”
    内侍观他浩然正气在心中,摇头叹息,心说这是个不畏强权的,可惜,没生在众生平等的好时候。
    陈生却握着那封信,眼中含满了感激的泪,对着眼前的内侍摇了摇头,心说内侍不懂太尉的好
    这太尉哪里是太尉这般简单
    太尉他不止是太尉他还是陈生心灵的依靠,此刻的避风港,海上的灯塔,暗室的明珠
    若是太尉愿意,陈生愿在此真诚的唤太尉一声爸爸
    谢爸爸救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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