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齐祐喃喃自语“怎么晴日落雷是寺中人犯了错不成”
陈生眯起眼睛“你瞧左侧小山殿是不是佛光暗淡了”
“好像是。”
“过去瞧瞧。”
“哎”
他们两人一问一答,气氛自然融洽。
见郭齐祐冒冒失失直接就要跑出去,陈生从后边追了上来,给他递了一件外披,耐心的叮嘱他“不要莽撞行事,莫让旁人看了笑话。”
郭齐祐又应了一声,披上衣服乖巧地跟在陈生身后走了一段路,不过他越想越不对劲。
“哎我干嘛听你的”
“那我听你的也行,你做事稳重些。”
他们两人吵吵闹闹地走远了。路上沦为背景的修士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身影,一脸复杂的沉默半响。
“这事该如何说给首座听”
师弟跟着心上人跑了。是宠爱的师弟拐走了心上人还是心上人拐走了宠爱的师弟,留首座一人
“首座这也太惨了叭”
“只需一夜便让兮元君忘了初衷”
“该说是兮元君心有罅隙,还是该说这陈生颇有手段”
“还是说陈生手段高超吧”
“想我首座何等姿容,谁能在遇见首座后轻易背弃首座陈生短短一日就将兮元君拉了过去,可见此人城府之深不容小觑。”
唯一的智者如此断言。
闲话说完,大家又一起冲向看热闹的最佳地点小山殿。
殿中此刻聚集了不少人,空无大师站在最前方,面朝佛像闭眼沉思。陈生等人不明所以,纷纷伸长脖子往殿内看去,瞧见了不少水花飞溅的痕迹。
郭齐佑拉着一人问“这是怎么了”
先到的人说“诸位大师今日在这超度水鬼,可不知怎么的,一段静心的凡生经刚念没几句,这水鬼竟是惨叫一声,身体四分五裂化成了水。”
炸裂化水显然是被恶杀,可在场的大师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绝不会做出这等残暴之事。加上这水鬼曾害人性命,就算各位高僧不超度她,选择结果她也属正常。
高僧若要杀她,根本不必等到现在。
“还有一事说来也怪,”又有一人凑了过来,小声道“这水鬼死后小山殿附近雷声响起,显然是在暗指水鬼之死一事。可水鬼是厉鬼,曾溺杀十五人,这等恶行就算恶杀也不过分,根本不至于落雷。可你瞧如今左殿佛光暗淡,明显是大师们在殿中做了错事,造成了业障。可斩妖除魔有何不对”
“所以大家都说水鬼之事怕另有隐情。”
几人说了几句很快又散了。
离开小山殿后陈生问郭齐佑“你方才怎不在人前提我埋发生舌”
郭齐佑白了他一眼,“我最厌烦那些多嘴多舌的人,你既然没有背着我行事,说明你信我,我虽不喜欢你,却也能看出来你不是卑鄙龌龊刁滑奸诈之人。”
陈生闻言笑了,似乎郭齐佑的回答他很喜欢。
郭齐佑看他笑了又说“不过这不代表我信得过你,你和那人是怎么回事,那人又去了哪里,你刚才又使得什么邪术你最好给我一一说清,否则我就要跟师兄好好谈谈了。”
师兄
谁
是他的好朋友,女主死对头,郭齐佑的大师兄吗
陈生想了想,一时不知郭齐佑口中的师兄指的是谁。
他说“那些小事等下再说,我先问你,你是不是心仪首座”
郭齐佑闻言脸立刻红了,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敬重,你、你别胡说”
“好好好,”陈生妥协,他换了个说法“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与首座之间云泥之别”
“废话”
“你是不是也不想看到我与首座在一起”
“当然”
“你是不是在想,如何能让首座看清我与他并不相配,想让首座清誉无损的与我分成陌路”
“自然”
“那好我现有一计,可轻贱自身抬高首座,既能让首座绝了此心,还能保全首座声誉,替首座平了这次风波但我需要你帮忙。”
郭齐佑半信半疑“你要我做什么”
陈生朝他招了招手,与他在廊下小声耳语
客房内,宁徽沉吟片刻,细致地查看了一遍白纸上的黑字,等到觉得可行方才放下手中鸡距笔,将信交给一旁心腹。
“送去之后记得提上一句,”他有意叮嘱一二,可话还未说完便听侍从在门外轻声道
“太尉,陈进士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