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舸走到院子里。
    初夏的凌晨两点, 月光惨淡,远方山峦轮廓模糊深沉, 像潜伏在暗蓝天空下的野兽。
    岑舸坐在一个花坛边上, 拿出手机, 打开微信, 找到安溪的微信号。她大脑有些空荡,思绪发飘,于是完全没有多犹豫, 直接按下视频通话。
    跳出视频请求那一瞬间, 岑舸心脏用力缩紧, 浑身肌肉同时绷缩,她仿佛听到了好强的自尊心在耳旁喊叫。
    让她挂了这个视频请求。
    安溪不知道这个号码是她,所以一定会按骚扰处理,直接挂断。所以这个视频请求除了丢脸以后,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岑舸指头移动,理应挂掉,却又按不下手。
    时间一分一秒, 直到视频邀请超过时间,自动挂断。
    岑舸盯着屏幕,理智有瞬间的回归, 她知道她现在要么中断这匿名的骚扰行为,要么立即留言解释自己的身份,然后告诉安溪她母亲刚刚过世的消息。
    但动作却违背意识,她再次按下了拨号。
    依旧无人接听。
    安溪也许是有事, 说不定在正在拍戏,也说不定正在庆祝她刚拿到的最佳女演员奖。
    如果是后者,那她现在应该被包围在掌声与鲜花里。
    岑舸想着,又一次按下视频请求。
    周围突然间静了下来。
    岑舸听到了草丛里细微的虫鸣,夜风吹过树枝时沙沙的碎响,屋子里若隐的说话声,以及手机里视频请求自动挂断的冰冷提示音。
    视频一直打不通,岑舸反而生出来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她飞快地编辑出文字“小溪,我是岑舸,我母亲刚刚过世了。”
    最后一个字落完,岑舸停顿半秒,按下发送。
    下一秒,这行文字旁边跳出来一个扎眼的红色感叹号。
    岑舸怔住,好几秒里没反应过来意思。
    等到她明白其中意义,只觉心脏紧缩到极限,每跳一下都发疼。
    岑舸大力关闭手机屏幕,心跳又重又沉,牵扯得她大脑也一扯一扯的疼。
    安溪删掉微信好友时,肯定还不知道这个号码是她,所以只要以后她不说,就不会丢脸。
    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也根本不值得在意理论上应该是如此。
    但是,过不去。
    道理知道得再清楚,就是过不去。
    她在母亲过世这晚,用匿名微信号向安溪寻求安慰,却被删除好友。
    不仅受伤,还很难堪。
    岑舸赌气地想,好啊,既然你要如此选择,那就如你所愿,以后再也不联系。
    她咬牙切齿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去安溪面前犯贱,给她她要的“离远点”。
    岑舸直接删掉微信软件,随即给岑儒打电话,告诉她苏梨玉车祸去世的事,再给总公司副总经理打电话,交接她手里着急的几个项目,最后握紧手机,长按关机。
    等到屏幕变成漆黑,岑舸起身回屋,经过垃圾桶时,她把手机直接扔进去。
    两天之后,岑舸与岑儒带着苏梨玉的骨灰,一同回国。
    直到下飞机,岑舸才从包里找出手机。
    她那天把手机扔进垃圾桶,当天早上又被清理垃圾的佣人捡到,给送了回来。
    岑舸便扔进包里放着,直到现在。
    岑舸摩挲着冰凉的机身,现在再回想她前两天晚上闹的情绪,只觉得幼稚愚蠢。
    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的事,被她情绪化得那么夸张。
    岑舸开机,手机立马嗡嗡震个不停,无数短信涌进来,她随手翻了翻,只挑重要的回复。
    页面滑过秘书,她看到“林小姐”三个字,手指一停,点开。
    “岑总,昨晚网上出现了林小姐的扒皮贴,说她曾经与身家百亿的女富豪隐婚,后因为流产而离婚。里面的具体内容用词很是过分,说林小姐跪舔女富豪,最后流产当天,惨遭离婚抛弃,还说那个女富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薄情寡义我看到帖子的时候是半夜,当时已经上了实时热点。”
    岑舸看完,回秘书“查过主使发帖人了吗”
    秘书立马回信息“查了,处理得很干净,没查出线索,不像是一般人策划的。现在帖子已经全部删掉了。”
    岑舸看完没回,在心里冷笑,她能猜到是谁。
    秘书短信是昨天发的,也就是说帖子发布时间在苏梨玉过世当晚,那时候岑舸关了手机,又忙着处理苏梨玉后事,没办法及时处理网上的琐事,而这个帖子,表面上在说林安溪离婚,实际上只是打着林安溪离婚的噱头,拉踩岑舸。
    会做出这样幼稚而又充满恶意的事情,只有岑旭。
    但他也就只能玩玩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完全不足为惧。
    苏梨玉的葬礼在国内办,地点在岑家老宅,这是岑儒要求的。
    苏梨玉生前不愿让岑儒知道她生病,也不愿意让岑儒看到她车祸后的惨像,所以到死也没告知岑儒她的情况。
    苏梨玉过世后,岑舸将消息通知给他,于是岑儒亲自赶到国外,接回苏梨玉的骨灰。
    岑家老宅后山有家族墓地,苏梨玉将以岑儒之妻的身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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