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便知道孟戚那句没穿衣服的话是糊弄自己的,他脸色一沉,皱眉问“孟兄何必欺我”
    “大夫也一直在欺我,不是吗”
    孟戚施施然地走到墨鲤面前,也不讲究,在墨鲤对面就地而坐。
    两人背脊挺直,彼此审视着对方,目光不闪不避。
    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他们在争锋相对呢
    “我有何处欺骗孟兄”
    “我应该纠正一下,不是欺骗,而是瞒,是避重就轻。”
    孟戚现在脑子清明,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有了头绪,他侃侃而谈的模样,看在墨鲤眼中,竟然有了一些陌生的意味。
    墨鲤不知道孟戚现在想起了多少,他没有答话,而是继续打量着孟戚。
    “我们不是妖,对吗”孟戚笃定地问。
    墨鲤不置可否。
    他当然可以直接告诉孟戚真相,可是他不知道孟戚时而发疯时而清醒的症状会不会受到刺激。墨鲤记得自己在歧懋山神游离体,第一次看到黑龙真身时,整座歧懋山都震动了。
    幸好他苏醒得快,而且潜意识里他重视自己的故乡,完全没有毁去竹山县的想法。
    而太京龙脉呢
    一个不慎,不止太京要出事,龙脉清醒过来也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这才是墨鲤始终不说的原因,毕竟孟戚的症状很明显了他说过,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就想杀人,想杀尽天下人,而且孟戚只担心自己真会这么做,从未怀疑过是否可以做到。
    是的,毋庸置疑,太京龙脉绝对能做到。
    墨鲤目光不变,他这个拒绝回答的姿态非常明显了、
    孟戚没有发怒。
    按理说,如果有一个人始终隐瞒真相,很难不让别人产生被骗的愤怒。
    对孟戚而言,不痛快是有的。
    在这之前,他把所有疑点都捋了一遍,打定主意要逼问出真相,孟戚相信以自己在楚朝做了几十年国师的手段跟口才,墨鲤肯定不是对手。
    然而现在他对上了墨鲤的眼睛,看到对方毫不动摇的表情,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大夫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也不用说,就能让自己败退。
    孟戚十分惆怅,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倒让墨鲤意外了。
    “孟兄何故退让”
    “我有种隐约的感觉,这些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孟戚像是自言自语。
    墨鲤一愣,如果孟戚只是说“相信大夫”,墨鲤还没有多深的感觉,毕竟病患都得信任大夫,然而信任归信任,他们终究不理解大夫在为他们顾虑什么。
    “孟兄关于我们的身份来历,另有玄机,隐瞒是不得已。”墨鲤垂下眼,郑重地解释道,“但我也有不是之处,我告诉你的姓氏是虚假的,我不姓莫,而是研墨之墨。”
    孟戚眨了眨眼,问道“那名字呢”
    “鲤。”
    孟戚还在想这是哪个字,墨鲤已经干脆地告诉了他答案。
    “鲤,水中游物,我是一条黑色的鱼。”
    “呃”
    孟国师吃惊,毕竟沙鼠跟鱼差得很远。
    他再一想,也不尽然,至少怕猫这一点上他终于找到了理由。
    “大夫,你的名字也太实在了。”孟戚主动为墨鲤找借口,他哭笑不得地说,“这两个字一解释,身份就暴露了,难怪大夫没有告诉我。”
    墨鲤心想不是这样,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不熟,薛令君又说不要招惹孟国师,这才说假话的。
    不过想归想,墨大夫也没那么死板的非要驳孟戚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把孟戚给自己找的借口认下了。
    孟戚继续感叹道“不过鲤也是好字,不像我白鼠这个名字简直不能听。”
    墨鲤没接话,只在心里想。
    什么白鼠,孟戚对名字到底有什么误会不是应该取名为庞楚吗
    墨鲤腹诽完了,便看见孟戚取出金丝甲仔细端详。
    “这个木盒埋的位置是一处灵穴。”墨鲤随口道。
    “灵穴”
    “灵气汇聚之处,与地脉相连,四郎山那株树就生在灵穴之上。”墨鲤简单地解释了几句,便道,“如果这个木盒是赤蟾女,或者江湖人情急之下丢进河里,结果准确地陷进了灵穴,这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
    “灵穴被堵会怎样”
    墨鲤被问住了,他想了半天都没说话。
    孟戚误会了,便问“很严重”
    “不是,我在想堵住灵穴的可能,大概是地动吧。”墨鲤纳闷地说,“灵穴无形无相,更不是一成不变,怎么堵就算堵住了这个,不还有别处吗除非他们像四郎山那样,把整座山都挖了。”
    “所以这个盒子,还有那个碗,一点用处都没有”
    墨鲤迟疑着点点头,埋东西在灵穴里有什么用除非像白参那样会自己生长
    “这是什么”
    “我从前在楚朝宫中见过,阴沉木扣瓷碗,据说是方士的害人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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