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在屋里喊了半天都不见人来,只好忍着腹疼, 自己跌跌撞撞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结果她才刚从房间出来想继续喊人, 一张麻绳编织而成的网突然从天而降,吓得她腿一软顺势跌坐在地。
    “谁”她心里愤怒地大骂着, 正挣扎着要从网里出来, 但腹部却在此时传来了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 不仅像是有千百把刀子在里面扎着她,她甚至还能感受到肚子里的东西也在剧烈翻滚。
    她这才发现套住自己的网, 上面还贴满了奇怪的灵符。
    方婉瞬间就慌了,扶着肚子躺在地上呐喊着寻求帮助“人呢,人呢都死去哪儿了快救救我的孩子”
    她腹中的孩儿可是天佑之子,她按照了那位大人传授的方式,给她喂养了那么多的灵魂, 将来出世,那必定是人中龙凤, 还能一统江湖
    为了他, 她付出了那么多,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方婉挣扎半天终于等来了人, 但出现在她面前的并不是府里的任何人或是张管家,而是受邀前来暂居于王家的白行歌与红绣。
    白行歌站在她面前低头注视着他, 唇边笑意浅浅, 眼神是温柔又带着几分薄凉。
    方婉瞬间明白了过来“你是你们, 你们想害我的孩儿”
    怎么回事今晚本该是她孩子最后的觅食, 这个白衣公子与那位总是穿着一身暗色衣裳的男人, 他们应该早已成为她腹中孩儿的粮食
    白行歌摇头轻叹“事已至此,你竟然还认为你腹中的邪物,是你的孩子”
    “他就是”也不知是不是被他说中了什么,原本还只是惊慌失措的方婉在听见他这个问题后,突然陷入了疯狂,像是在拒绝承认或面对什么。
    那个邪婴刚才确实出门找了白行歌和谢璟深一趟。
    当时白行歌和谢璟深两个人单独待在房里。为了把邪婴引出来,白行歌只好让谢璟深遣退了所有人,委屈自己与他待在一个小空间好些时辰。
    白行歌好清静,人后自己待着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便没有搭理谢璟深,而是自己拿着书在另一边翻阅。而谢璟深正好是个闷葫芦,只要没人与他搭话,他当真可以好长时间一个字也不说,所以两个人倒是意外和谐地待了好一段时间。
    是直到白行歌没忍住去把备在房里御寒用的斗篷披上,回到桌边借着烛光继续看书,谢璟深没忍住朝他道“我正觉得闷热得想开窗透透气,你这般,倒让我不知该不该继续了。”
    白行歌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眼,“你们学武之人,是不是都特别耐寒我听说内力丰厚的人,周身确实会有能够抵御寒冷的真气护着,但我没有,你可不能拿对自己的标准来看我。”
    谢璟深沉默了片刻,说“可这是连小姑娘都能够抵御的寒凉,倒不至于如此。大不了,我不开窗便是。”
    白行歌听着觉得滋味有些不对“谢璟深,你觉得我在故意找你麻烦”
    谢璟深眉头微微一蹙,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沟通总要以吵架收场“我并非此意,你为何总是要轻易对我动怒”
    “还不是因为你总不知好歹”白行歌有些气呼呼地站了起来,苍白的双颊都因为愤怒而染上了些许绯红“从在浮云山庄开始便是如此,总要擅自揣测别人的意图。我知你们江湖中人行事都较为凶残,相互残害之事常有,但我真心想帮助你却被你以恶劣的态度拒绝,我若还能对你笑颜相迎,岂不是有自虐之倾向”
    要不是被他身上的紫金之气坑了一把,他早就撒手不管了。
    谢璟深似乎明白了白行歌指的是什么,抿了抿嘴后,沉冷的语气也像是轻和了些许“我并非要拒绝你的帮助,只是”顿了顿,他才又顶着一脸复杂的表情继续,“你却要我委婉请求于你才愿意,如此的帮助,我不要也罢。”
    白行歌咬了咬牙“那不是因为我好意在外边候着,你一出来就对我恶言相向,我堂堂一大国师,难不成还要求着你让我帮忙了”
    谢璟深顿了一下,见他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只好又再明确点说“若有何事,你直接找我讨论便可,我倒也非蛮不讲理之人。你又何须用一些旁门左道,引我入梦扰我清眠,在梦中威胁于我”
    话言至此,白行歌张了张嘴意识到这个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罪名,一时也忘了愤怒,愣了愣问“入梦你说,我在梦里威胁你”
    谢璟深沉默不语,盯着他那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反应,眼神有几分狐疑。
    白行歌脑筋转得快,通过谢璟深的只字片语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也不气了,反而还意味不明地朝谢璟深弯了弯自己那双略带几分狡猾的眼睛。
    “”谢璟深一见到白行歌这表情,就知道他又想使坏。
    果不其然,白行歌接下来开口就用带有些许调笑之意的语气问“谢大公子,你说,你梦见我了”
    “先说好,我虽然擅长术法,但入梦这等事我还不至于。你这就有些无理取闹了,明明是自己胡思乱想做了梦,结果不愿意承认此事还将气撒到无辜者身上,实属过分。”
    白行歌低头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谢璟深,笑了笑后用扇子挑了挑他的下颌,本该是风流浪荡的举动落在他身上,反倒成了像是高傲的小神仙给予于凡人的施舍“其实这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你们朔国皇帝都追着我跑了十几年,你一不小心被我美色给诱惑也”
    正常二字还未来得及出口,他握住扇子那只手的手腕蓦地被人给抓住,谢璟深冷着脸把他的手拉开后面无表情地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像是在谢璟深靠过来的瞬间,白行歌觉得贴在自己身子处的冷意都被驱散了不少。他这才发现谢璟深简直就是个大型移动暖炉,原来习武的人,身上真气真的会很足。
    白行歌看着谢璟深气得变得越发凌冽的眼神,有些得意地弯了弯自己的眼睛,笑意顺着他那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蔓延。
    他当然知道谢璟深并不是那样的意思,而且从他当时的怒意来看,估计梦到的也不会是什么好梦。但毕竟初次见面时谢璟深就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不好的印象,哪怕浮云山庄的事情是个误会,他依然想要戏弄他。
    见他被自己气得无话可说的模样,白行歌心里就舒畅了。
    门窗紧闭的小房间里突然刮进了一阵阴风,把桌上的蜡烛给吹灭了。
    谢璟深目光落在前方,在灯火熄灭的那一瞬间,脑中留下的,尽是白行歌那双笑得弯弯的眼睛的残影。
    有那么一刹那,谢璟深突然像是能够明白,为何季君延那种没心没肺,跟个疯子一样的暴君,独独对白行歌一人倾心至此。
    烛火的熄灭引走了白行歌的注意,他轻轻啥了一下眼睛,将谢璟深捂住自己的手挪开,准备迎接前来找他们麻烦的邪婴。
    他才刚起身,旁边就传来了凳子被踹倒的声音。借着屋外传来的微弱光芒,他看见邪婴的头从谢璟深的身后探出,像是想要扑到他身上。
    白行歌眸光一顿正准备动手,却看见邪婴在扑向谢璟深时,被他身上忽然冒出的一层金光给重重弹开了,没能袭击成功。
    这一下不仅邪婴愣了,连白行歌也怔了怔。谢璟深虽看不见,但不得不说他对外界的感知确实非常强大,白行歌见到他在邪婴被撞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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