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从而忽略他带病的体质。
    忍着心疼和大家的辱骂,她把时参接到时家,这些年来一直试图弥补自己的过失。
    她尝试还给他一个完美的后半生,也试图控制他,不让他陷入迷途。
    如今面对儿子,时玉龄卸下大半的矜持和骄傲,态度温和慈祥,“斯蒂文教授问你最近的状态控制得怎么样,如果方便的话,过几天有个科研会”
    时参淡淡回答“一般。”
    “那就算了。”时玉龄点头。
    她不好从儿子的回答中判断他现在的状态,但问得太直接,又会让人感觉她目的不纯。
    “保姆今天打扫你房间的时候,发现架子上的模型坏掉了,问了后才知道是言辞弄的。”时玉龄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这丫头最近太毛毛躁躁了,那模型是你父亲送你的纪念品,一个不小心就给摔了。”
    时参置若罔闻。
    时玉龄又问“以前我觉得她还蛮细心的,现在可能读书读傻了,做事不认真,我要是不给点教训的话,以后怕是还犯。”
    时参依然没有应。
    “你说”时玉龄铺垫那么多,总算问到最关键的地方“我该怎么处理才好。”
    时玉龄很少在这个时候打扰大儿子。
    时参并没发现她的另有目的,抬眸,面无表情地递了眼,“什么模型。”
    “日匠手工制作的日蚀号木模型。”
    “我弄的。”
    “”
    时玉龄愕然瞠目。
    她本意是想通过这件事试探大儿子如何处理言辞,会不会心软。
    他却用轻飘飘的三个字,把过错给揽走了。
    时玉龄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个房间的。
    前来送路的保姆见她这样,忙过来搀扶,忧心忡忡地问“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时玉龄不说话。
    她在脑子里计算言辞来的时间。
    轮青梅竹马的感情,言辞根本比不上陈家那小姐。
    她都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
    问过医生后,才知这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
    两个互相陪伴长大的小孩,就算其中一方再有缺陷,彼此间不可能没有感情。
    时玉龄要做的,应该是尽早切断。
    如果是别人可能还好办,时参现在的状态,时玉龄根本不敢轻而易举地动手。
    姜到底是老的辣。
    她把言辞单独叫过去谈话。
    桌子上,是一堆白纸黑字的协议。
    “夫人”言辞脸上写满惊讶。
    “坐吧。”时玉龄态度一如既往的雍容高贵,对她甚至很亲和地询问,“你今年多大了”
    言辞没有坐,站着回答“十八了。”
    “十八岁,已经是成年人了。”时玉龄若有所思地点头,“既然如此,有些话,我想和你敞开了说。”
    “您说吧。”
    “你觉得我们家如何”
    “时家对我很好,一直以来都很照顾。”
    “我是说,你觉得嫁到时家怎么样”
    言辞那张尚未完全脱稚气的脸蛋有几分错愕,很快,她恢复常态,答得依然模棱两可“这得问未来的时家媳妇了,我没有发言的资。”
    “我叫你来这里的目的呢,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做大少爷的女朋友。”时玉龄说。
    言辞呼吸一窒,还没说话,时玉龄又继续道“先别急,慢慢想。”
    “没有。”她回答得果断,“夫人,我不敢慢慢想。”
    “为什么。”
    “大少爷有未婚妻的。”言辞微微一笑,“他和未婚妻感情一直以来都挺好,且不说我身份如何,就这一点,我也不该插足别人的感情。”
    “所以,我想让你在他结婚之前,做他的女伴。”
    “什么女伴。”
    “清韵不像你,可以随时随刻地陪在阿参旁边,她有自己的学业和生活,也因为是大小姐,某些方面不会百依百顺。”
    言辞不是
    傻子,听到这里,大概有几分明白,“您有话直说好了。”
    “你是个聪明孩子,我直说好了。”时玉龄说,“我希望你能哄他开心。”
    哄他开心的范围,是千方百计地顺着他的所有心思。
    他对她做什么,她不可以拒绝。
    不可以惹他生气。
    如果有矛盾要先服软。
    也许还有另一种意思。
    他如果想对她做什么的话。
    她不可以反抗。
    言辞只觉浑身血液沸腾一样,满脑子都是愤怒,却见时玉龄在桌上轻轻放下一张支票。
    数额一千万。
    “做到的话,等到他结婚后,你就可以拿着这些钱,远走高飞。”
    最后四个字,就像是一种诱惑。
    是她梦寐以求,从进时家这个门就许下的愿望。
    早上。
    言辞和往常一样,再度出现在时参的房间门口。
    她以为自己起的时间够早了,没想到他更早,外面的天蒙蒙亮便已经开始迎接新的一天。
    “大少爷。”她走过去,和往常差不多的声调。
    紧接着,她把药放下。
    按照惯例,她应该等他喝完再走。
    之前因为他长时间拒绝喝药,时玉龄对于言辞的惩罚制度已经改掉,她也不需要苦苦求着他吃药,为了保险起见,偶尔会在旁边看着。
    时参手里拿着一支笔,慢条斯理地转玩着,问得也随意“你碰我的模型了吗。”
    “什么模型”
    “一艘玩具船。”
    “没有。”
    “不值钱,你碰了也没事。”
    “我说没有。”她语气加重后,突然想到时玉龄说的话,于是改了个示弱的语调,“别说模型了,你这屋的地板我都不敢碰。”
    她说她没碰。
    那时玉龄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时参慢慢收拢指尖的力道,握在掌心的笔,受到力道积压,发出轻微的动静。
    言辞并没有发现异常,叮嘱道“大少爷,你该吃药了。”
    “你放下就行。”
    “可是我担心你不吃。”她迟疑,“老保姆昨天还骂我”
    “骂你什么。”
    “骂我照顾不好你。”言辞无所谓笑了笑,“说实话我确实没把你照顾好,经常把药送来后就走了,所以今天我应该看着你把它喝完。”
    “真想
    照顾的话。”时参轻描淡写,“帮我把它喝了。”
    “为什么”
    “只是补药。”
    送来的药大部分都是补身体的重要。
    对身体健康可能有帮助,但对他目前的病来说,并没有直接的作用。
    “就算如此,也是为你好的,你身体那么虚,还时不时的出血。”言辞坚持道,“适当补一补不挺好的吗。”
    “你喝试试。”
    “我”言辞看向那碗药。
    这是他专用的碗。
    她用的话不合适吧。
    “那我要是帮你喝了,有什么奖励吗。”她问道。
    从小到大都是按照任务领奖励,习惯这种模式的她,做每件事情之前习以为常地这么问。
    已经深知她掉钱眼里的时参见怪不惊,淡淡道“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
    “不要钱。”她看着他,郑重其事地说,“希望你一整天都开开心心的。”
    他缄默。
    “要是答应我的话就喝了啊”言辞还是端起他的碗。
    刺鼻浓重的中药味,让她作呕。
    怪不得他那么讨厌。
    原来真的很难喝。
    又涩又苦。
    喝完后,整个人仿佛都升天似的。
    言辞又有些同情他了,从小就泡在药罐子里,应该很难受吧。
    大少爷的生活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好。
    看她小脸皱成一团的模样,时参淡淡地道“知道难喝了吧,下次不要送了。”
    “就算我不送,别人也会送的。”她耸肩,“我顶多能帮你分担一点。哦对了,答应我的事情要做到。”
    要一整天都开开心心的。
    说起来容易。
    对他来说,倒是件难事。
    控制好情绪已经是他做到的最大极限了。
    不过时参还是答应下来了。
    言辞端着碗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他的问话“为什么你这次要的奖励不是钱。”
    “有问题吗。”
    “没有。”他说,“单纯好奇。”
    她回以灿烂的笑,“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我希望大少爷开心一点。”
    少女的笑过于明媚,让人好久移不开视线,是真是假,也不需要去深究了。
    傍晚。
    时参的车等在校外。
    人潮汹涌,学生家长挤成一团。
    透过车窗,时参看见自己
    要等的女孩。
    她手里拿着笔。
    脸上带着笑。
    和她一起同行的是一个男同学。
    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欢快的气氛连隔着马路边的他都能感觉得到。
    等他们经过的时候,车门开了。
    时参抓住言辞的胳膊,神色散漫,“上车。”
    看到他,言辞脸庞浮现出意外,“你”
    “小辞,这是你哥哥吗”男同学好奇问道。
    “嗯是吧”
    言辞仓促地应着,发现身子已经被拉到副驾驶那边坐着。
    关车门的声音很大。
    时参坐在车里,没有发动引擎,目光落在前方因为好奇时不时回头看的男同学身上。
    许久,他淡淡出声。
    “我什么时候成你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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