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太子上,当年为保储位稳定,二皇子十五岁便外放,把好好的一颗能文能武的好种子给生生荒废了,结果这位寄于厚望的太子比前蜀刘禅还不如,你让圣上情何以堪。再加上圣上本就心仁,一句兴亡一族事,平安百姓家也道出了他的心声。”
    “景信呐,你也别再冲动了,这国复不了。”
    “嗯,本想着面圣的,既然如此,便不去打扰了,不过某却有一事相求。”
    “你当年也曾在某部下效过力,说吧,力所能及的,老夫都将尽力而为。”
    “没仗打了,心里空落,求老将军借一匹马,一套甲”
    石頵眼里精光一闪,正色道“景信,当此国家交替之际,万不可乱来。”
    全师雄把心里打算说了,然后又道“师雄自有分寸,不误国事。”
    “罢了,马匹你自个去马房挑选,甲胄这便让人送来。”
    “多谢将军。”
    “你呀若蜀中多几个似你这般血勇者,也断不至今日之困局,唉”
    石頵目送全师雄挑了马匹甲胄出门,心中长叹一口气,吩咐道“备马,进宫。”
    宫内一切照旧,只是萧条了许多,会同殿一封,皇宫的威严气息便荡然无存,本是花团锦绣的皇宫里暮气沉沉。
    “老将军,有事”
    孟昶歪倒在锦榻上,脸色惨白,双目无神,见石頵进来,还想强撑着坐起,却又懒的动弹了。
    其旁边坐着的李昊与伊审征也好奇的看过来。
    这几天,两人都在宫中,一来有些公事需收尾处理,二来孟昶的精神状态实在太差,仿佛一夜间苍老了二十岁,实在让人揪心,是以常伴左右。
    “文州刺史兼本州防御使全师雄,下生死战书给周军先锋甲寅,明日升仙桥头决战。”
    “全师雄挑战周军先锋将那全师雄不是阵亡了么”
    “其高空坠江,侥幸未死,方回益州便自发挑战文书。”
    李昊问道“那缘何不来面圣”
    “枢院也未曾去,今早才回的益州,问老臣借的战马甲胄,属于私人行为。”
    “此事该阻止,不利国事。”
    “是呀,值此紧要关头,一切顺利要紧,就莫要节外生枝了,申图,传朕口谕,令其取消。”
    “诺。”
    甲寅不管外界如何,回到军营先与花枪热了身,将宿酒全逼了,练出一身热汗后,又清清爽爽的洗了澡,心神都收敛了,便开始磨刀。
    这柄斩锋刀,虽是精铁百煅,懒和尚与铁罗汉两位师父的用心杰作,但几番大战下来,刀刃也成锯齿了,可用惯了这刀,一时也无别的趁手兵刃,只好多磨一磨,好在缺都不算大,除切口不顺利外,捅刺反而更给力一些。
    甲寅挑了一块精巧的磨刀石,将三脚马插架在指挥室前石缝中,蹲着马步,从刀头开始磨起。赤山端来一大桶水,一手执勺,时不时淋下清水。
    磨刀,磨的是心境。
    甲寅一边磨刀,一边回忆与全师雄的两番大战,渐渐的,手在动,脑海里却全是之前拼杀的热血沸腾。
    有一抹绯红在指肚上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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