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他的人一看他勾起嘴角,无异于看见恶魔拿起尖刀。
    李秘书不安地瞄了孔缺一眼,道“孔先生,花园控水闸出了一点小问题,正在检修。”
    话音刚落,一根雪白水柱冲了上来,虽然只有孤零零一根,但一柱擎天,颇有斗破苍穹的气势,不多时,又是几根水柱参天而上,像喷泉似的换着花样。
    李秘书低头一看,绿化组的几人躲在雕像后面,举着浇花的大水管朝天一阵猛喷,企图用人工喷泉蒙混过关。
    李秘书“”
    孔缺嘴角的迷之微笑深了几分,道“我很感动。”
    李秘书“”我不敢动。
    “看来是太久没有旅游了。”孔缺扶了扶镜框,道“送他们去西伯利亚团建。”
    这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孔缺又把几名员工发配去了西伯利亚,完成每周发配任务的他,心情十分愉悦,道“虔天意呢”
    虔天意是孔缺最近搜罗来的小明星,长相在一众情人中不算突出,但声音和月光男神很像,孔缺刚到手,热乎着,还挺新鲜。
    李秘书低下头“虔少坐早上五点的航班去北京了,要给他打视频电话吗”
    孔缺微笑道“不用。”
    李秘书试探道“不过,an早上到了,让我问问您,他是否能和您共进早餐。”
    孔缺点了点头。
    没一分钟,an就来了。
    an本为台湾18线开外一模特,搭上孔缺之后吃喝不愁,资源丰厚,因此很巴着孔缺,他善于揣度人心,发现孔缺心情不错,一坐下就撒娇似的说想死孔缺了。
    孔缺盯着an看了几眼,缓缓勾起了嘴角。
    an被孔缺盯得发毛,扯着脸皮赔笑道“孔先生,怎么了”
    孔缺微笑道“你这几天做了什么”
    an露出被关心的惊喜,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向孔缺要资源要人脉。
    孔缺扶了扶眼镜,温声道“你陪睡的那个男人没满足你吗我看见,他似乎是王导。”
    孔缺这话讲得温柔如春风,对an来说却无异于一枚原子弹落入心间。
    孔缺自包养他以后,从来没碰过他,甚至连说话都很少,an那里忍得住,便勾搭了一个与孔缺交好的导演,他小心又谨慎,没想到孔缺还是知道了。
    孔缺派人盯着他他说他看见可是怎么可能看见呢,难道盯着他的人还录了视频
    怎么可能
    an内心泛起惊涛骇浪,不可置信地盯着孔缺。
    孔缺脸上风平浪静,似乎刚才只说了一句“天气不错”而不是指出an给他带了一顶绿帽。
    他微微低头,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雪亮的餐刀,认真分割盘子里的牛排,刀尖划过几乎全生的牛肉,挤压出粘稠红色的番茄酱。
    an产生了一种孔缺在割自己的肉的错觉。
    an吓得牙齿咯咯发抖,恰好此时孔缺抬头,an刚对上他的眼睛,腿一软,从凳子上滑下去,扑通一声竟跪下了。
    孔缺扫了他一眼,笑道“你怎么了”
    an磕磕绊绊地道“我我违约了在合约期间不干净了孔先生对不起”
    孔缺拿起桌上的红苹果,轻轻放在an头上,道“别哭,你可以陪我玩射飞镖的游戏,哄我开心。”
    an瞪着孔缺手里沾着一丝牛血的餐刀,哭道“孔先生,我错了呜我不该违约对不起对不起别杀我我求求你”
    孔缺和善地望着他,欣赏an哭到变形的脸,听他扇自己巴掌时清脆的啪啪声,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真是无聊啊。
    无聊的求生表演,当然更无聊的是观看表演的自己。以an的抽泣为bg,孔缺完成了早餐,勾了勾手指。
    侍立在两旁的保镖早已等候多时,一人一边,抓着an手臂往后拖,直至墙角,期间an一直哭哭啼啼,像毛毛虫一样在地板上扭来扭去。
    不必孔缺多说,一保镖拿起苹果,堵住了an的嘴,同时孔缺指尖银光一闪。
    餐刀正中红心,an瞪着眼睛,嘴巴一松,沾着口水的苹果滚了下来,刀身恰好没入整个苹果,再往前一些,便能刺穿他的喉咙。
    我死了吗不,我好像还活着。an虚脱般尿了裤子。
    孔缺无聊地推了推镜框“去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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