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它的主人好像,一样的慵懒散漫,眼里却藏着温柔。
函数似乎并不排斥岑岁的触碰,甚至觉得舒服,懒洋洋地“喵呜”了声,在她的掌心里蹭了蹭,脑袋一歪,贴在地板上。
岑岁大着胆子,捋着它头上的毛。
等到陆宴迟收拾完客厅的东西,就看到一猫一人和谐相处的静好画面。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止。
陆宴迟唇角勾着浅淡笑意,桃花眼敛着,眼里泛着温柔光泽。
他清了清嗓子,说“有什么不懂的”
岑岁仰头看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眼里似乎有一丝的恼怒,似乎是在埋怨他打断自己撸猫
她恋恋不舍地走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作业本“就,这些不懂。”
陆宴迟眉眼低垂,对着作业本上空着的题目扫了眼,继而又来回翻页,看着已经做完了的题目,眉头微微皱起。
虽然不是她做的题,但是岑岁在这个时候也不由得心揪了起来,“我做错了吗”
陆宴迟嘴角一扯,似有若无地笑了下“还真是棘手。”
“”岑岁干巴巴地笑了下,“我也没那么差劲吧”
“一共十道题,写了六道,对了三道,剩下的四道不会写,”陆宴迟慢悠悠地说,话里含着笑,“那也没那么差劲,至少对了三道。”
岑岁厚着脸皮,接道“我还挺厉害的。”
男人的目光深邃,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藏着似有若无的笑,莫名又有股很强的威慑力。岑岁舔了舔唇,很没底气地改口“确实挺棘手的。”
“反正是你棘手。”没忍住,她补充道。
“”
陆宴迟往书房走的步子一顿,他轻咳了声“你以前读书的时候也这样”
“我大学时候年年拿奖学金,还拿过国奖。”谈及此,她的语气里难掩骄傲,“你知道在南大拿国奖有多难吗”
陆宴迟“挺简单的。”
岑岁声音一顿“啊”
书房里只有一条椅子,陆宴迟又搬了一条进来,他在椅子上坐下,分明是她站着他坐着,可他抬眸看她的时候,让她有种被居高临下睥睨地错觉。
陆宴迟轻描淡写“我拿过三次。”
岑岁震惊之余陡然发现一件事“你本科在南大读的”
陆宴迟从眼镜盒里拿出眼镜,“嗯。”
岑岁“啊”
陆宴迟觉得好笑“我不能是南大的学生了”
“不是,”岑岁也在位置上坐了下来,她迟疑着问,“我能斗胆问个问题吗”
陆宴迟轻飘飘地“胆子确实挺斗的。”
岑岁笑着“你哪一年毕业的啊”
陆宴迟报了个年份出来。
岑岁惊叹“你比我大三届啊。”
陆宴迟“嗯。”
岑岁小声嘀咕“老男人。”
她的声音很小,陆宴迟没听清,只听到她碎碎念的声音,气若游丝地“嗯”了声,“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岑岁在他边上坐下。
陆宴迟把作业本摊开。
他目光浅浅地扫了一眼,手指轻敲了下桌面,思考了下,说“先把做错的题给教了还是先教你不会做的。”
“随便吧。”
反正都一样,她都不会。
陆宴迟抽了支笔扔给岑岁,又拿了本草稿本出来,“先订正下错题。”
岑岁接过笔,正了正身子,做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但视线很快就从纸上游离,顺着笔尖往上,沿过他白皙的手腕,随着他说话而上下滑动的喉结,再是他流畅的下颌线。
距离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很淡的烟味。
陆宴迟嗓音清润,为了配合她,语速放慢,讲完一个解题步骤就会停下来几秒像是等待她理解接受,很有耐心,也极其的催眠。
岑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上陆宴迟的课,就想睡觉。
上节课倒是强撑着没睡过去,但上课的时候什么也没听,现在不在教室里,她不需要顾忌那么多。而且夕阳消陨,光线像是披着昏黄滤镜似的,温柔地照在人的身上。
脑海里的睡眠分子跑了出来。
岑岁的眼皮逐渐发沉。
陆宴迟伸手去拿铅笔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左手突然一重,他收回视线,看到岑岁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拿着笔的右手倒在了他的手上。
陆宴迟“”
眼前发生的一切并不陌生,只是陆宴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毫无设防地在一个单身男性的家里睡了过去。
哭笑不得又束手无措之际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陆宴迟拿起手机,是陆听音的电话,他眼也没抬,直接拒接。
他给陆听音发了消息不方便接电话。
陆听音你有什么不方便的
陆宴迟没什么事我就拉黑了。
陆听音暴怒,发了条长达五十多秒的语音过来。
陆宴迟懒得听发字。
陆听音你给我听
陆宴迟的左手撑着岑岁的手,他僵硬地动了动身子,单手打字回她我聋了。
隔了半分钟,陆听音发了消息过来你把函数带走了
陆宴迟嗯。
陆听音你不是答应过我,让函数待在我这里的吗
陆宴迟没。
陆听音我和函数产生了不可分割的感情,哥哥,求求你把函数送给我吧,我真的好喜欢它啊,没有它我会死的。哥哥,你不会做那种不在意妹妹死活的渣男的对吗
陆宴迟垂着眼,面不改色地回嗯,我是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