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太起眼的清晨,远处的早市摊子前炊烟袅袅, 伴着零星几位食客。近处深巷中, 几只麻雀在枝头啼鸣, 时不时探探脑袋,看看地上可有两脚的动物扔了什么吃食。
    一辆马车就在这个时候悄悄驶出了周府。打马领头的一身锦衣,头戴漆纱笼冠, 正是周大公子, 随行还有侍卫十二人, 皆配长刀, 还有两人负弓箭,围在马车周围,严阵以待。
    衣着褴褛, 气味寒酸倒在街角的小桃见此, 连忙低下头,露出畏缩姿态,等这些人消失在巷口,才一个骨碌爬了起来, 扔了手中盛着馊饭的破碗往司马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向小寒坐在凳子上吃饼。守后门的婆子手里捏着竹条麻利地将它们编成框子, 或者簸箕, 她的身边已经堆了高高一摞, 扫帚、框子,簸箕都是这几日辛勤劳动的结果。
    这里是最偏僻的门,平时少有人走。可最近府里的女公子天不亮就坐在这里,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 一守守到天黑。还嘱咐她不要声张。
    婆子敢说啥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也不敢当着主子的面像往常那样偷懒躲闲,只能埋头做活儿。短短几天,手上的茧耐磨了不少。
    向小寒不知道自己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心理压力,还以为她做手工转外快补贴家用,心里赞她贤惠。
    本以为今日又和往常一样,一等等到天黑。谁知没坐半炷香,门就被拍的“砰砰”响,婆子放下东西习惯性的要去开门,就见女公子抢先一步,打开门从外面拽进来个乞丐。
    乞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撑着膝盖道“姑娘,他们,他们往城东去了。”
    向小寒解开拴在门口酸枣树上的马,翻身而上,腰背笔挺“好,你且先回去守着院子,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出门打猎去了。”
    说完一夹马腹,冲出门外,疾驰而去。马蹄“哒哒哒”的声音很快飘远了。
    婆子看的目瞪口呆,那乞丐抹了一把脸,朝她喊“你看甚快帮我打盆水来。今日之事不说出去,好处少不了你的,乱嚼舌头,小心姑娘扒了你的皮。”
    原来是小桃姑娘,女公子的亲信人。女公子从来出手大方,听到有赏赐,婆子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满面殷勤地端了盆去打水“我谁也不说。”
    向小寒一路风驰电掣赶到郊外,埋伏在去周家别院的毕竟之路上。周家有三处别院,她都事先考察了地形,只是不能确定他们去哪一处,才让小桃盯着。
    她身上穿着麻布做成的短打,用布巾严严实实蒙着头脸,浑身上下没有一样与司马府有关的东西。免得被对面拿了证据倒打一耙。
    如今司马修和司马睿在朝堂上举步维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她不能让他们被抓住把柄。
    远处来了一队人马,一点一点进入视线。打头的正是周祁,向小寒握紧了手上的武器。
    司马兰一身素衣坐在马车里。手里捧着一个憨态可掬的玉葫芦,极品的整玉,温润有光,触手生温。是阿玉送她出阁的礼物。
    那天的话还回荡在耳边“你不是喜欢听葫芦娃么。这里面就是,养出来了,等你有危险他就会来救你。”
    她一直在给她讲美好又跌宕起伏的故事。
    可惜呀,周家太小心了,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向小寒张弓搭箭,箭上点了火,下面绑着一个竹筒。
    卢氏听经问道之时,常将她带在身边。向小寒遇到一个方士,好炼丹之道,像她提起过一种粉末,说无意中发现可以炸响,但是没什么威力。
    向小寒不学化学,不清楚火药的原理,这已经是拜托人家多次改良的版本了,只是响声更大一些,接近现代小孩子玩儿的擦炮。
    但是没关系,够用。
    带着扳指的手指扣紧弓弦,轻轻一松,燃烧的箭矢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中了一只马屁股,伴随着“啪”的一声炸响。
    被射中的马儿惊慌地人立而起,不管不顾载着人向前奔逃。带的另外几匹马也开始躁动嘶鸣,原地打转。
    众人大惊,侍卫抽刀“保护公子。”
    周祁稳住马,朝着那草众喝道“何等鼠辈”
    那两个弓箭手眼疾手快往她藏身的地方放了两箭。
    向小寒不理他们,箭一只又一只射出去,又被警觉的侍卫挥刀砍断落在地上,但是“噼啪”炸响声依然让对面陷入了混乱。
    就是现在,她纵马而出,直奔那辆马车而去。
    一个人就敢来送死,侍卫们冷笑,稳住坐骑就挥刀来砍,向小寒抽出九节鞭,“唰”地将甩出去。
    这时候还未有人使用过九节鞭。
    比起突厥人的套索,中原的软剑,九节鞭可以说是集众兵之长,杀伤力巨大。
    众人从未见过这种武器,硬比刀剑,又灵巧如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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