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偿和梁王是平辈人,早年梁王打天下的时候两人交情不浅。范偿声名鹊起时,梁王还是无名小卒。两人一见如故,范偿屡次献计帮对方赢了几场硬仗,梁王才得以趁势而起。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道扬镳,当中发生的事情,两人都闭口不谈,所以到现在也无人知晓。
    范偿提到梁王便语气不屑,梁王从不提起范偿,但是对他的儿子范宜倒是十分偏爱。
    司马修放下杯子“得不到确切的消息,但是的确是不大好了。”
    范偿别过脸去,过了一会儿才转回来,盯着前面的菜圃,长叹一口气,口中喃喃“都是命啊,谁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想了会儿又道“他那个儿子,目光短浅、贪名好利、心胸狭隘,还不如他老子。你们好自为之。”
    他嘴巴再毒,也没有这么批评一个人的时候。
    范宜默不作声。向小寒觉得这有些夸大其词,她在洛阳这些年,并没有听说太子做了什么出个的事情。何况范偿只是在太子小时候见过他,现在都三十多年了,人都是会变化的,小时候怎么样不代表现在还是怎么样。
    “徒弟省的,师父不必担心。”司马修应了。道“徒弟带了府医,想为师父请个平安脉,也好放心。”
    范偿摆摆手“请了又如何该生生,该死死。没什么好请的。”
    说完站起来,一个人背着手往屋里走“我要去睡会儿,饭好了叫我。”
    范宜对此习以为常,招呼了一个侍人询问父亲近况。
    侍人道老爷子几个月前大病一场,许多大夫看过都说治不好,老爷子以为命不久矣,嘱咐老仆不要声张,让他散了些家财给山下百姓,又将自己的孤本一一送人。
    老仆人本来已经准备偷偷给公子去信,没想到老爷子自己熬过来了,令他将信拦下。
    就是不知这两人是怎么知道的。
    司马修神色担忧。向小寒眼珠转了转“那人现在睡着了,现在让府医偷偷进去不就行了”
    范宜说“侄女总有不羁之策。”
    向小寒“叔叔过奖。”
    最终几人还是采用了这个不羁之策,府医把完脉之后告诉他们,老爷子已经康复,好好养着颐养天年不是问题。
    几人都松了一口气,保险起见,还是准备多待一段时间。
    期间范宜跟丢的仆人侍卫们找来,看到主人没事,松了好大一口气,直道能与主母交代。
    “范叔叔很少回来,修也离开甚久。”司马修道“不若趁此机会,好好游玩一番。”
    范宜欣然同意。向小寒更是举双手赞成,她离了洛阳,简直就像野马脱了缰,漫山遍野跑的不知道有多自在。到处祸祸山里的动物,打了人家做野味。看见新奇的果子,好看的花,也摘了带回来给司马修。
    果子洗了装盘,花要么插瓶,要么拿来做书签。
    范宜旁观了两人的相处,对一旁看书的司马修道“侄女英姿矫健,侄儿貌若好女。倒是相配。”
    这样亲近默契的好似一人,显然不是一般的表兄妹。
    司马修也不意外他看出来“叔叔谬赞。”
    本来计划待三个月,九月回转,谁知不过半月,司马修和范宜几乎同时接到书信,梁王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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