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修看着自己的父亲。第一次觉得他并非那么不可逾越。
    一直以来他的人生仿佛都为了一个目标满足父亲的期望, 背负家庭的责任。
    可是现在,那个一直以来高大威猛的父亲,他激怒了他。他不是那般高深莫测无所不能。
    第一次, 他感到这一枷锁从自己身上解开了。他有了另外一个目标,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更加艰难。却丝毫不会让他觉得疲惫。
    司马修出了父亲的院子。问侍人要来一壶酒,昂着脖子,边走边饮。酒液顺着下巴滑落流进脖子里沾湿衣襟,他也是毫不在意。
    他想去找向小寒,想告诉他自己今晚的新发现,想告诉她自己此刻的轻松。又不想打扰她睡觉, 怕惊扰了她地好梦。
    想起被前几日婉拒的夜宴邀约,似乎就是今夜,于是自己一个人从角门出去。
    此时已月上中天,空荡荡的路上什么人也没有。侍人只能提着灯笼远远地跟着他。指望着人喝醉了再偷偷捡回去。
    夜宴的地点在一个公子的府邸上。离司马府并不远。司马修到的时候,灯火通明, 酒宴正酣。
    众人看着他拿着酒壶轻飘飘的进来, 也不觉得奇怪,反而调侃“司马兄半路就喝上了。”
    他笑笑落座。
    舞娘在场下和着乐声旋转。腰肢纤纤,水袖婉转。惹得众公子意兴正浓, 端着酒杯, 下场跟着舞娘一起扭起来。
    赢得大家一片叫好。
    场面混乱起来,气氛推至顶峰。下场的人越来越多。有人邀请司马修。被他抬手拒了,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边喝边看,眼里映着烛火的阑珊。
    坐在隔座的箫扬暗自观察, 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这一副样子。
    他和司马修并不熟悉,这些公子哥们谈经论道的聚会,他极少参与。
    偶尔远远见过这个融于这世家公子之间的白袍少年,与众人相处和谐,却又温润规整自称一格。
    他记得他从不效仿那些所谓的风流名士做一些荒诞之举。
    怎么会来参加这些放浪形骸的宴会
    他端了杯子走过去“司马兄。”
    司马修有些惊讶,如箫扬看到他的惊讶一样。他拱手一礼“箫兄,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
    “朋友邀请,不好推辞。”箫扬面色清淡,言简意赅。
    司马修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小声又郑重道“家妹之事,还未谢你,我司马修欠箫兄一个人情。”
    箫扬并不推辞,只是点点头“我记着。”
    向小寒并不知道司马修的心理路程。
    她好不容易摆脱了太子的注意。乖乖整日龟缩在家里,免得别人又想起她。
    等着外头的风声渐渐过去。再也没有百姓看着她便跪地叩拜。才陪着卢氏出去参加一些妇人姑娘的聚会。
    白日习武,空闲下来调戏调戏司马修。时不时和方妙琪、司马兰一起聚会喝茶,也算惬意。
    偶尔会在聚会中遇到些姑娘,好奇地让她表演给他们看。向小寒巴不得有人问,正好借他们的嘴宣扬出去,只道自己因为太过张扬触怒了神明,神明已经收回了法力,以后非生死关头不能动用。
    随即做出一副吃力的样子,握着杯子满头大汗,却只能让热水变凉,没什么看头,众位贵女满心遗憾。对她的态度又恢复到了从前。
    向小寒重新获得了清净。
    她每天都会去摸一摸那个小黄鸭背带裤的口袋。但是每天都失望而归。放在里面的那封信始终都没有动过。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之前,那个背带裤里时不时会出现一些东西。所以她认为这可能和现代有一些联系。
    她往里面放了一封信,详细的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并让父母不要担心。如果顾寻帮他把话带到,那么这封信应该被她父母拿走,她再也摸不见了才对。
    但是几个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信还好端端地躺在那里。
    向小寒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是顾寻没有没有成功回到现代还是回去了后会被消除记忆,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还是她从头到尾都猜错了
    她对这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搁置,不去管它。
    转眼三年过去,向小寒这已经十二岁。府里其它的几个孩子陆续成人,司马修十七,司马兰十六,都已经到了要说亲的年纪。
    渐渐有人请了试探之意,与卢氏往来言语之间,多提自家小辈之事。
    如今太子最大的对头陈王已倒台,太子成了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功臣司马睿的身份也随着水涨船高。虽然还没有升官,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迟早的事。
    不少人起了拉拢之意,将脑筋动在了司马修身上,想将女儿嫁作司马家的长媳,结两姓之好。
    卢氏被问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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