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吃完饭就被侍人带着回去了,他们年龄小,还住在母亲的院子。
    “阿白非我母亲所出,在她膝下养大。”司马修解释。
    向小寒偷觑他的脸色,并没有发现对异母弟弟的芥蒂。有些不甚明白。
    天色将暗,侍人将烛台点亮,一个烛架上,整整六只蜡烛,将整个房间照得灯火通明,状如白昼。
    随着烛火的燃烧,隐隐有香味传出。不浓,却怡人得恰到好处。
    司马修看她耸鼻子,问“这烛里加了香料,可是闻不惯我叫他们换一副。”
    说着就要唤人,向小寒忙扯住他的袖子止住他的动作“不用了,挺好闻的,就是我们那里不怎么用香薰的蜡烛。”
    事实上,连蜡烛都很少用。不知道她那曾经点着蜡烛去追女孩子二蛋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她看着眼前的铜制莲花装烛台,突然就想起了农人家里的那盏破陶碟盛着的油灯。
    她不熟悉这里的规则,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但愿自己没有为他们带来麻烦,一切安好
    司马修晚上还要练几张大字。
    向小寒不想打扰,自要了一叠纸和一只毛笔,趴在旁边的书案上涂鸦。
    等他写完,天已经黑透了。她早已丢了笔扒着窗户看月亮了。
    “今日洒扫地方已赶不及,你且先住我院里。明日随我去见了母亲,再为你安排户籍的事。”他将写好的字收起来,想要领她回房。
    有了户籍,就是有正式身份的人。
    “我想去那片林子里看看。”向小寒将视线从月亮上扯回来,扭头,没有理那递过来的手。
    这才是她一直放在心底的事。
    她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来是偶然,走是必然。她一直当自己是过客,所以睡草席也好,被关笼子也好,锦衣玉食,就像是玩儿一把冒险游戏,演一场话剧,所有的感觉漂浮在空中。
    倘若一个人丢失了原来拥有的一切,那么他会由失落至怀疑,时间越长,这感觉就越浓烈。在这样的夜色中,再也掩藏不住。
    “那里可能有我回去的办法,我总觉得我可以回去,我想回去。”她的眼底浮现出泪光,包子脸露出难以言喻的哀伤,圆滚滚的眼睛望着他“我想我爸妈,想我同学,还想我弟,在这里我算什么呢”
    说着说着,一直擒在眼底的眼泪终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一把抹掉。
    司马修沉默地看着她,良久,叹气,蹲在她面前,替她擦掉眼泪“别哭了,明日,我陪你去。”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是真的感激他。
    这个古代的温柔小少年,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在帮她。如果没有他,她不知道自己的古代之旅会不会这么顺利。
    她忍不住拽着他的袖子,将脑袋搁在他尚且单薄的肩膀上。
    “我会一直记得你的。”记得这段奇幻旅程,记得这个美好的朋友。
    小孩子的脑袋就在脸颊旁,干净清爽的发丝擦在自己脸上,微痒,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
    和所有人都不同。
    “嗯。”
    解决了压在心头的事,向小寒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跟着司马修回正屋后,乖乖被侍人领着去洗漱。
    这次终于不是睡地上。而是一张巨大的红木床,除了外面的纱帐,床身居然还自带屏风,屏风上面雕刻着江山如画,万马奔腾等图案。
    这床放现代本身就是一个工艺品了。向小寒摸着上面被打磨的光滑的纹路,心中啧啧,想着等在去上历史课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听讲,并找机会告诉教授,她是见证过历史的人了,其余什么都不必说。
    他一定觉得她在开玩笑,或者耍小聪明玩儿什么文字游戏。但是没关系,她自己知道就好。真相往往就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向小寒一边想着,一边美滋滋地换上侍人找来的寝衣。
    一切打理妥当出来的时候,就看司马修披散着头发靠在床头,就着灯光在看一本书。
    这小哥儿皮肤真好,穿着珍珠白居然一点不显黑,如玉一般的肌肤,在烛光下蒙上了一层暖光,衬得发更黑,唇更红,。
    他听到脚步,抬眼看来,看清她的样子后,笑了。
    向小寒有些尴尬,她穿的是据说司马修小时候做了没来及穿的衣服,丝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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