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朱国弼的仆从迅速赶过来,低低对朱国弼耳语几句。
    朱国弼闻言嘴角边不由露出了神秘的笑意。
    他可不傻
    看着是什么都没干,实则他早就派人去打听消息了,而他打听消息的人,正是早上陪着徐长青的张百户。
    此时,两个信息对接起来,朱国弼已经是确认无误
    却是故作沉痛的看向虎爷道“虎爷,我先进去看看吧,不过,这事情,虎爷您最好做两手准备。”
    未等虎爷反应过来,朱国弼便是带着几个随从,快步进入了胡同内。
    “这”
    虎爷本来就不是太踏实,一时间,恍如被百爪挠心,止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他到底是惹到哪尊大神了哇。
    “哟,徐爷,我说今儿早上怎么喜鹊一直叫个没完呢,原来是徐爷您在这呢。”
    小院内,朱国弼虽是看着地上血腥的尸体腿肚子都有些发软,可一看到前面真的是徐长青,他便直接忽略了这些东西,忙是小跑着迎上前来,谦卑的像跑腿小弟,哪还有侯爷的风范
    “呵呵。侯爷,多日不见,风采更盛往昔啊。”
    徐长青笑着起身来一拱手,又示意秀儿给朱国弼拿个板凳来。
    片刻,朱国弼小心翼翼的坐下来,李兰芳又给朱国弼倒了杯香茗,看到两女退下去,朱国弼这才小心道“徐爷,您,您今儿这是闹的哪一出啊。这里可是京城哇,搞不好要出大事的。”
    徐长青笑了笑道“侯爷,这事情您还不知道吗有人都要骑到我徐某人脖子上拉尿了,难道,我姓徐的还能没点脾气了”
    “这个徐爷,这是怎么回事”
    朱国弼有点蒙,是真的有点蒙,他之前虽是确定了徐长青的身份,却是并不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徐长青故作诧异道“侯爷,您真不知道这事儿咱们这位虎爷还真是手眼通天那。”
    徐长青和朱国弼这边套中套,身后不远处,李兰芳姐妹也有些傻眼了。
    李兰芳低低道“秀儿,你,你确定,这位爷真的是抚宁侯爷吗”
    秀儿忙郑重点头道“姐,错不了的,我以前在国舅爷府上,见过他一次,绝对错不了的。”
    “这”
    姐妹俩相视一眼,都有些无言的惊悚。
    侯爷啊。
    堂堂的抚宁侯朱国弼,大明的皇亲国戚啊,然而,此时,在眼前这个人面前,却是跟跑腿小弟一个模样
    他到底是什么人那。
    这边,徐长青也和朱国弼达成了一致,朱国弼拍着大腿愤怒道“徐爷,您放心,这事儿,我马上就给您一个交代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那区区一个狗奴才,居然敢如此陷害我大明的柱国之臣,他不死,天理难容”
    看朱国弼气势汹汹又正义凛然的快步离去,徐长青的嘴角边不由露出了一丝淡淡笑意。
    这次,那位国舅爷不放点大血,是绝过不去了
    而院子中的歪脖子树上,路管事癫痫都犯了,一个劲的吐着白沫,想说些什么,却是实在无能为力。
    刚才徐长青和朱国弼的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怎能想到,他这贸然之举,不仅把他自己搭进去,他的主子,他主子的主子,都要倒血霉啊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等朱国弼回到外面,果不其然,内阁有大佬过来了,是个看着都还不到四十的年轻人,长的极为儒雅俊秀。
    朱国弼自是认识他,正是崇祯十三年的状元郎,现在的文冤阁大学士、工部尚书魏德藻,也是此时几乎公认的接替首辅周延儒的下一任人选。
    “魏阁老,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朱国弼赶忙上前讨巧。
    魏德藻的前程无量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朱国弼也不敢怠慢。
    “抚宁侯,这是怎么回事要闹兵变吗”
    魏德藻心情明显不怎么好,语气有些冷冽,没怎么给朱国弼好脸色。
    他虽有状元之才,可惜入仕时间尚短,有的是书生意气,却是缺乏真正解决问题的手段,此时闹出了这等事,虽不是他的直接责任,可谁让内阁里他的资历最浅呢,这种糟烂活自然就落到了他身上。
    “阁老,这是您就得问问咱们虎爷了,人家忠义伯徐长青、徐爷,正好在这边看上一个丫头,却不料,咱们虎爷百般阻挡,万般设障,就是不想让忠义伯爷好,甚至还公然派人袭击忠义伯爷忠义伯又岂是他们能欺负的了的弟兄们刚刚在通州浴血奋战,拼了性命才击溃了鞑子,这一言不合之下,事情就闹大了呗”
    朱国弼满身愤懑,却又正义凛然,俨然已经成为了正义的化身,而虎爷等人,则成为了整个大明的罪人。
    “忠,忠义伯徐长青”
    便是魏德藻一时也有些语塞了。
    他万万没想到,此时的主角居然是徐长青
    如果是其他人,他自认凭借阁老的身份,肯定能把事情先压制下来,但此时,这居然是忠义伯徐长青
    “忠,忠,忠义伯徐长青”
    而此时,虎爷这边早就傻了,鹰钩鼻和王二等几个亲历者,更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怪不得,怪不得那位爷那么猛啊,原来是天下第一猛将徐长青
    这事情还怎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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