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而我就像任人宰割的鱼肉,面对如此荒唐之事,还得谢谢对方发善心,谢谢大伯帮我掏银两。”
    被冤枉被迫受屈辱污名还得被硬生生断掉读书科考的出路,对十五岁满心想读书的路有余而言天塌地陷都不为过吧,李云心里叹气,抬手拍拍他的肩头。
    “之后我归家务农,才过个把月,朝廷征兵,我们村要出三十名男丁。路姓要在我爹、路来礼和路学涯三人当中推一位去上战场杀敌,不去也行,拿一百两白银。”
    路有余再度自嘲“从药铺回到家里后我很伤心很难受一直郁郁寡欢,遇到征兵上战场很可能会死这种大事我也顾不得难过,共度难关才是。
    家里想筹银两,可大伯说他刚把全部身家借给妻兄周转生意,他当时连五十两都拿不出,那我们家就更筹不了了,只能出人。
    村里人都以为我们路姓会出路来礼,我也这般以为,我都打算好和这位大哥和解。没想到一觉醒来竟会落在我头上是前个晚上我入睡后他们在商量,曹荷香又哭又闹不肯答应,又指我名声坏,由我上战场两全其美。”
    李云提醒“真想筹银两卖地还不容易吗难道你们两家连十亩良田都没有吗你伯父家我不敢说,但你大哥肯定早就打算好,能叫伯父掏一百两白银最好,不能就把你推出来,只是让曹荷香出面做恶人。
    看似你们路姓有三个人选,实际上并没有选择,只会是路来礼;大家都那么想,路来礼自己会没数吗当然会给自己找后路。说不定没有你,他都能把路有酈给推出来去上战场,就说家里穷,十六岁的男娃瘦弱得像十三岁呗。”
    “我竟然从未想过这点。”路有余哈哈笑道“九年了,还一直以为是曹荷香。”
    “不用觉得错怪长嫂,他们俩口子肯定想法相同。”李云顺便问个疑惑“就算是表妹,那也是村里姑娘,路来礼怎么会愿意娶农家女我还以为他至少会娶镇上的姑娘。”
    “被外祖家和亲娘压制着,没办法。”
    路有余冷笑声,痛快道“曹家有多想和我们家亲上加亲,路来礼就有多不愿意娶农女,可谁叫他十七岁还考不中童生又逢饥荒年,他没中后都停学了,他还能反抗得过吗”
    “活该”
    “是报应”路有余狠狠讥讽道“他二十岁考中童生,到他二十六岁,就是前年科考时都闹出了凑银两买考题的笑柄,这就是我那位大伯路士奇睁眼说瞎话也要保的大侄儿
    在药铺对峙时最重要的还不是为路来礼的名声吗倘若他秉公处理,凭他在镇上的声望,陈家即便势众也别想污蔑我,可他偏心啊
    宁可作假赔罪掏银两也要保路来礼的名声,保路来仪在婆家过得好,真不愧是他亲自取名的侄子侄女,连路来仪把他女儿推得磕破头留疤都能疼爱如故”
    “啥”李云诧异“那谁,你大伯的女儿叫路语诗是吧,她脸上有疤吗她是站在你大伯母身边那个年轻姑娘吧,我好像没看到她有疤。”
    “在额头顶,用额发遮住就看不出来。”她不问缘由,路有余也照样把这件丑闻说明“在春杏出生前我们两家都只有路来仪一个女娃,伯父伯母比我爹娘更宠她。
    后来女娃多起来,何况侄女如何与亲女比她忌恨堂妹夺去她的宠爱,在路语诗两岁时把她从炕床上推下来磕破了头,疤痕都消不掉。
    当时路来仪百般搪塞辩解,曾经我还傻傻相信,看清她的为人,我知道她就是故意的。在她只有十二岁时,心肠够恶毒了;还想请伯父家相助好让她嫁个富户,也不瞧瞧路语诗头上还顶着豌豆大的疤,大伯母肯吗”
    “以前我就和你说肯定是你大姐在使坏,要不然春杏咋会四五岁就做活你还说我小人之心。”李云哼哼着笑话他“看看,我小人,你君子,你敬爱长姐敬重长兄。”
    路有余苦笑“年少无烦忧,哪知人心多险恶叵测。”
    李云叹气,稍等过片刻问他“你和胡金桂什么仇什么恨,你要对她这么狠”
    “征兵离开五年,回来后家中给我说亲事,大伯保媒给说了镇上童生的女儿,我愿意,我爹娘也愿意,但路来礼夫妻俩不愿意。
    当时有酈已经娶妻,谭红袖的娘家有多好你今天看到了;四弟在上学堂,他将来的岳家肯定也会很好。那么兄弟当中路来礼的岳家最差,曹荷香也怕会被弟妹们比的抬不起头,他们俩就合计着破坏掉大伯给我说的亲事,然后给我选中了胡金桂。”
    路有余淡淡道“我和胡金桂没仇,但是我恨我竟要被他们一再肆意操纵摆弄,想一而再再而三逼迫压榨我掌控我哼,妄想”
    李云再得出结论“你果然只是不愿意那么早回乡,随便扯个名目做幌子,亏我在酒楼时听说你曾经去找过我还感动了。”
    “我确实找过,有时候没事做我就找找你,只是没用多少心思,找你就是顺便。”
    “呵呵,我就是个顺带,路有余你别解释更妥当”李云怼他,着重提问“既然在那个家里过得很不痛快为啥还不分家我堂叔都说你打仗时脑袋被打坏掉了。”
    等过许久,路有余才说出心里话“没有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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