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旱时朱大善人收奴婢是善举,卖到朱家又没坏名声,能混为一谈吗要不然你的里正爹爹兼族长的儿子、四叔爷他早就出面阻拦了。”
    “行吧行吧,就算你瞎猜中好了。”李守礼有些气闷地摆摆手,再道“他家定下分灶后,路有余再到邻镇学木工时就把他前头那媳妇给带着了。
    去年他前头那媳妇生了个女儿,才过半年人就没了,真是病秧子。他女儿现在一岁多,靠他岳家帮忙带,路有余今年都把岳家一家老少接过来养了。”
    “什么”李云错愕“把岳家全都接到自家养开玩笑吧,他家能有那么多屋住吗再说他爹娘能答应这种事吗”
    “他家的大院占地五亩,那么大地方当然有屋住,而且那院那屋是路有余自己造的,他爹娘想管也管不到。”李守礼鄙视道“秀才老爷家的四合院占地六亩,他家四年前造新屋,曹大婶打肿脸充胖子居然圈五亩宅基地。
    也不想想造五亩的大院得用多少银两留出大片地种菜都嫌多,路有余木匠学成回来就要造新院,然后路有酈也跟着造了座新院,这才把五亩大院给填满了。”
    “路有余不是木工刚学成吗”李云疑惑“他能有银两起新屋造新院还有路有酈,他不就是个酒楼掌柜,也能有那么多钱财吗”
    “嘿,借钱不会啊秀才老爷那么富,路有余跟他大伯借银子造新院有啥不行但那个路有酈肯定没借,他住镇上,还是那酒楼东家的女婿。”
    “不住还造新屋,钱多也不用这么显摆吧”
    “走大运了呗,当然要显摆。”李守礼爆料道“听说路有酈的岳家是县城里的大富商,咱们镇上这家酒楼人家根本没看在眼里,将来会再充做嫁妆留给路有酈媳妇。”
    这等家境能愿意嫁个农家子李云眼中闪过疑惑,没和他深究,应道“这么走运啊,看来路有余真是他们兄弟当中最惨的那个了,叔你接着说吧。”
    “去打仗前路有余在镇上的药铺做过两年学徒,他认得草药,刚做木匠找他的人不多,他每月除了做点木活就到山里采草药来卖。
    李守礼吐槽道“这曹大婶跟你阿奶差不多都要扒儿子皮的他家分灶以后,四个儿子各分到两亩田当做口粮;然后就是交孝敬,田地收息要每年交二石大米,除了在读书的路天霖外,另外三个儿子还得每个月给银钱。
    路有余每月都要交给他娘六百文钱,他娘又不给他带女儿,他就把他女儿放在岳家养,再每月给他岳家一百文钱。是路来仪发现了他在镇上卖草药,但是卖草药的银两没有上交,回娘家告状。”
    守礼兄弟受不了地说“那曹大婶说什么路有余做木匠赚到的银钱上交六百文,其他门路挣来的银两依旧得全部上交,然后路来仪和小曹氏帮着说腔,反正就是斥责路有余不孝,非要逼他就范,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路有余被惹怒了,拿斧头把他家大院的木门给砍了,然后当着全村人的面,他提条件要么分家,他每年给父母二石粮食的孝敬;要么他把岳家老少接过来帮他带女儿,无论是卖草药还是做木工挣来的银钱,他每月都只交六百文。”
    李云若有所思,面上叹气一声“那他这几年和家里的争端都没消停过啊,难怪路有余现在这么寡言少语的了。”
    “我还是觉得他打仗时脑袋被打坏掉了,这种家还不趁早分出去吗怕影响名声就别闹出来,自家关起门来把家分了或者只把他分出去有啥不行”李守礼都忍不住告诫“假如草儿你嫁给他,记得第一件事就让他分家,知道不”
    “你都说假如了”李云随意敷衍句,催促道“说闲话耽误太久了,咱们进山吧。”
    走过小半段山路,李云发现路边间断的散落着带刺的球状物,她看得好奇,弯腰捡了个,观察片刻意识到“叔,守礼叔,这是毛栗。”
    李守礼回头看她一眼,很嫌弃她这副没见识的样“咋了”
    “可以卖毛栗挣钱,我在城里见到小摊贩在卖炒栗,就是这种毛栗,可香可好吃了。”李云激动了“叔,咱们合伙卖炒栗吧,我跟你五五分账”
    “哈哈哈哈”李守礼毫不留情地嘲笑她“侄女你看看,毛栗满山遍野的丢着,想吃就自己上山捡,谁会花铜板买”
    “可以卖到镇上或者县城里,我见到过的炒栗生意可好啦,我们姑娘吃过后觉得味儿不错还让小厨房研究过用料配方。我知道的,叔你相信我,这个肯定能挣钱。”
    “叔告诉你为啥你看到的小摊贩卖毛栗能挣钱”李守礼煞有其事地教导“因为城里人没见识,不知道在乡下能随地捡毛栗。”
    李云板脸问“叔,你不相信我呢还是不相信到城里卖毛栗能挣钱”
    “草丫,叔今天教个成语给你,叫物是人非。”李守礼憋住笑,咳嗽道“成语的意思是你离开十多年,很多人和事物都变样了;比如你看到城里人卖毛栗生意好,而在我们村,白送都没什么人要。”
    “物是人非指物还在,人已变,喻指时过境迁;你这笨蛋,哼”李云反呛,不愿意跟她合伙就算了,到时候挣来的银两都是她自己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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