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嫁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能清心寡欲,做一个明事理的温柔大度的主母。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想到沈修宴,她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白衣说书先生最近不好过,今天茶楼里撞上的官家夫人差点让人把他打一顿。
最近是倒了什么血霉,京城里的贵人都这么暴躁,动不动就要揍人。
不过等他好兄弟回来后,他再也不用到处找地方说书了,每天为了填饱肚子而奔波还是好几年前的事。
说书先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义父传信让他回京城干什么,到如今什么人都没见到还在路上被人偷了包裹,如今身无分文,换洗衣物都没有。整天一身白衣连吃饭都不敢大动作。
前天还在公主府里丢了个帷帽,今天被人撞坏了一顶,又是两大开销。
生活不易啊,唉,还得赶到另一个茶楼去说书。
晚上沈修宴回来后,果然带了个好东西。
柳婉玗坐在屋里老远就瞧见他怀里护着什么,好奇心催促着她上前,“抱的什么啊”
沈修宴露出怀里东西的一角,是白白的皮毛,柳婉玗觉得有点熟悉,就见那皮毛在沈修宴怀里动了起来,接着探出一条全白的尾巴。
白色的尾巴在空中甩了甩,柳婉玗伸手去勾,那尾巴尖也不害怕,感觉有人在碰反而去圈住她的手指。
她猜“是猫”
沈修宴笑着点头,“还是那天晚上吓到你的那只。”
抓着猫的后颈把猫托起来,“应该是误跑进花园里的小野猫,兽医说它没病,想不想养着”
“好啊,养着它。”
被托起的小白猫转了转头,发现没办法逃开后,索性就用小肉爪去勾柳婉玗的手。
沈修宴也瞧见它的动作了,有些奇怪,“这不是还没到春天吗”
自言自语,“难不成它是只公的”说着就想翻小白猫的身体。
柳婉玗按住他的手,“你要干什么”
“看看它性别。”
“要是它是公的你不会就不养了吧。”
沈修宴盯着怀里不安分的小白猫,把它伸出去勾人的小肉垫扒拉回来,思忖了会说“是公的话就看它表现吧。”
柳婉玗在旁补充“它只是只小猫。”
沈修宴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啊,但是养公的挺麻烦。”
柳婉玗其实挺想问他麻烦什么,但顾忌他面子还是没问。憋笑问:“你把它洗干净了吗”
“让兽医洗的,指甲也修了。”
柳婉玗握住小白猫的肉垫摇了摇,小白猫朝她软软的喵了几声,忍不住摸摸它的头问“你给它起名字了吗”
“还没有,你来想。”边说边把小猫放到桌子上,小猫被放下后也不乱走,就盘着身子趴在桌子上,尾巴慢悠悠地晃动。
白白软软的一团,一个词脱口而出。
沈修宴听了,不敢置信的又瞄了眼桌上体态流畅的小白猫,重复一遍“馒头”不知道是不是昧着良心的说“我还以为夫人会起个诗情画意的名字,不过馒头还挺应它。”
馒头不知好坏的甩了甩尾巴,悠闲的舔着爪子。
新上任的馒头主人柳婉玗还很新奇,见它舔爪子就问“它吃饭了吗”
“让人喂了。”
“那我们先吃饭吧。”
柳婉玗给沈修宴夹了个鸭腿说“这个烤鸭在京里很有名,你尝尝”
沈修宴接过后却是用筷子在碟子里把骨头剔出来递给柳婉玗。
柳婉玗疑惑的问“你不喜欢”不应该啊,这个也不辣,沈修宴是吃的了的啊。
“不是,就是想给你剔骨头。”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柳婉玗拿筷子的手指动了动,看那碟鸭腿肉都不一样了。
瞅了瞅四周安静站着的婢女,她小声说“还有人呢,你克制一下。”
沈修宴闻言,眼里笑意遮不住,清朗的说“这里不需要伺候,你们都先下去吧”
婢女应了,行礼退出去。
沈修宴眼里带笑,“现在不用克制了吧。”
柳婉玗低语,“那这也在吃饭,你注意点。”
“我又没有想干什么。”
“那就好好吃饭。”
沈修宴垂下眼帘,委屈的说“中午还说喜欢我,晚上就这种态度。”
柳婉玗瞧他这番作态,撇头忍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夹起另外一只鸭腿,学着他的做法也给剔了骨头,然后端给沈修宴,“行了,吃饭吧。”
这下他没说什么了,而且柳婉玗还发现沈修宴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要是和他硬来,玩不过不说气的还是自己;但是来软的,沈修宴就很好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修宴养公的挺麻烦。
猫那把你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