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 审讯依旧在继续。
    双极门还是对女修用了刑,惨叫声不绝于耳。若是人犯晕过去便喂一颗丹药,醒来继续打。
    女子并没有钢筋铁骨, 最后熬不住, 还是交代了。
    她的喉咙口含着血,说话含糊且断断续续“我与你们说的那个人, 是在十六年前、遇到遇到的。我在河边救下了, 身受重伤的他,将其带回家照顾。他说他是被贼寇所伤,我并未怀疑。我并不知其就是妖皇”
    听完陈述, 长老皱眉“你说你与他没有勾结,缘何会成为妖族
    女修摇头“我不知道。”
    “撒谎”
    她继续摇头, 一双眼空洞无物“我真的不知道。”
    长老命弟子呈上从伏泽村找到的妖族之物“你可识得此物”
    “不识。”
    “你说他伤好后便离开了, 那他离开后去了何方”
    “他说说是海外。”
    一百多口人命虽然不是小案子,但明显不值得这么些名声赫赫的宗门都派人来。之中大部分人到此的目的并非破案,而是找到妖皇。
    海外这个模糊宽泛的答案并不能让他们满意。
    长老脸一拉“这女妖一定在包庇妖皇,继续用刑。”
    弟子上前准备施刑,看了一眼之后转身回禀“长老, 她身上已经没有可施刑之处了。”
    所有地方皆已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金华景开口“那将其收押,择日再审。”
    说完他站起身, 朝旁听的众人行礼“诸位辛苦了, 双极门略备了宴席款待各位, 请移步偏厅。”
    被关在牢狱的妖族女修浑身没有一处好肉, 身体冰凉,面色苍白,疼得缩成一团。身体到了极限,脑子便不受控制,被审讯唤起的记忆在她脑海里翻涌难平。
    女修本姓平,相熟的人都叫她平娘。
    平娘自小生活在一个修界边缘的小村庄,和其它平民少女做着一样的梦被收入仙门,成为仙子;自此逍遥天地,再不受拘束。
    但十二岁时来为各大宗门募集弟子的修士告诉她,她毫无修仙天赋,就算是末等的宗门也不会收她。
    一句评断让她不得不绝了修仙的心思,安心做起一个凡人。
    平娘爹爹在去世前将她许了人家。
    但那户人家嫌平娘家贫寒,又欺她孤苦无依,便想悔婚,让她做妾。平娘性情子外柔内刚,一怒之下退了婚。那户人家在那个小地方颇有势力,威胁她,不嫁他家就谁也嫁不成。
    平娘咬牙含泪,回了一句“不嫁就不嫁。”
    众人皆以为这是一句气话,觉得身为孤女的平娘终究会因独自活不下去而服软。但他们等了十年也没能看到平娘屈服的一天。
    平娘以为自己一生就这样了,直到二十六岁那年,她在河边捡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青年
    青年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好看,眉眼和画儿一样,妖异得让人移不开眼。他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一百余处,最严重的在胸口,那里破了一个洞,隐约可以看到内脏。
    会受这样伤的人明显不是善茬儿,但平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把他带回了家。
    或许是想到自己孑然一身,惹上麻烦也没什么好怕的;或许是想抓住自己苦涩又死水般的生活中唯一的变数;或许,只是因为青年长得好看
    她尽一己之力给青年找来了伤药,不拘药性,全数给他用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她也没指望能将青年救回来。
    她一度以为青年要断气了,但他始终没有咽下那最后一口气。
    似是放不下人间,所以又从地狱里爬了出来,青年的生命体征渐渐稳定。
    十天后的晚上,平娘如同往常一般在井边汲水洗衣。
    爹爹生前多病不能劳作,所有家务都由她操持。爹爹心疼她每天去河边打水辛苦,便卖了自己保存多年的在仙门做事时获得的印符,请人打了这么一口井。
    也是因为这口井,她不用洗个衣服、浇个菜便要出门,让村里的流氓少了许多欺负她的机会。
    夏日的夜晚十分闷热,虫子躲在草丛中叫个不停。平娘喜洁,衣物虽不多但也天天换,天天洗。左右她也没有其他事,不嫌麻烦。
    忽然,揉搓衣物的叽咕声与虫子聒噪的鸣叫声中混进了东西掉到地上的“叮咛桄榔”的声音。
    平娘第一反应是以为又有人爬她家院墙,感觉拿起了放在门口的锄头。
    但院墙处并无动静,反倒是身后的屋门口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去,那被她救回来的青年依门而立。平娘家几乎不点蜡烛,天很黑,但青年却像自己会发光,面容在黑暗中也惹眼得很。
    “是你救了我”他开口询问,声音非常好听,像城里大户人家举办宴席时吹奏的丝竹声。
    青年躺着时平娘不怕,但站起来后平娘就忌惮了,尤其是他还一脸冷肃,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也说不上。就是把你从河边拖了回来。”
    青年愣了愣,道了句“多谢。”
    他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平娘“里面的东西给你,作为谢礼,自己用即可,切勿示之与人。”
    平娘小心接过。
    青年十分冷峻,不再言语,抬步就朝外边走。然后他刚走过去没两息,平娘便听到“咚”的倒地声。回头看去青年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平娘
    原来,方才的气场都是装出来的。
    再度在平娘房间醒来的青年满面窘迫,除了在旁人面前装十三失败的尴尬,还因为他身在平娘的房间。他从未进过女子闺房,也只是第二次与某个女子共处一室,他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不看平娘便又瞧见她的私人物品。
    说到底,一个独身女子怎么能擅自将男人往自己房间带呢
    青年写满手足无措的脸让平娘看得莞尔。
    他年纪一定不大,只是硬撑着装出成熟的模样。
    她问青年“你叫什么从哪来”
    青年说自己姓聂,名彦,被仇人追杀才流落至此。
    他说“不必担心,我恢复行动能力便会离开。”
    左右已经将人救下了,不该惹的麻烦也惹了,虱子多了不痒。平娘劝道“既然受了伤就不要逞强,我一人独居,你留下来养伤也没什么不便。若不嫌弃可唤我一声姐姐,便抵了你的房钱。”
    青年愣了“姐姐”
    那模样呆呆傻傻的,让平娘忍不住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唉”
    青年摸着自己被刮过的鼻子,又是一阵呆滞。
    “你就不怕我是恶人吗”
    平娘暗觉好笑,反问“你问这话,不怕我把你丢出去吗”现在弱势的可是身受重伤的青年。
    不料青年回了一句“倒也习惯了。”
    他平静说出这番话的样子让平娘生出一股心疼。她愣了愣,重新扯出一抹温和的笑,问他“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青年沉默片刻,应了一声“可以。叫我阿彦好了。”
    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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