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萨沙没开口问,然而那天晚上戈德里克下意识感慨了一句。
    “果然现在的你才是我们认识的你。”
    紧接着后脑勺就被萨拉查毫不留情地糊了一巴掌。
    萨沙撇了撇嘴,按照惯例,你刚才说什么他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昨天塞德里克拦住我问我知不知道第一个项目比什么,说芙蓉和威克多尔都知道了,”哈利下了第一节课拦住萨沙说,“他还说布斯巴顿的朋友告诉了他第一个项目是火龙,他认为我应该知道这个,我向他道了谢,没说你早就告诉我了。”
    “反应挺快啊,”萨沙笑了笑,“他这人就是这样,不告诉你他会良心不安的。”
    哈利张了张嘴,他挺好奇萨沙的感情状况,他一直以为萨沙和塞德里克闹掰了,跟威克多尔好上了,事实上确实是如此。可刚才萨沙说话的语气,提起塞德里克就像在聊一个关系不错的好朋友哈利晃了晃头,他实在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关系,他只是担心萨沙,没错,他只是担心他的哥哥。
    第一个项目进行当天,萨沙打着哈欠挤在一群学生当中,老老实实坐在观众席上等待比赛开始。身后乔治和弗雷德开了赌盘,举个小箱子到处劝人下注,为了趁早攒够开笑话产品店的钱,他们跟巴格曼学了一招。萨沙直接被两个人忽略了,他们怕亏大发。
    塞德里克是第一个上场的,他的对手是头银蓝色的瑞典短鼻龙,他故作镇定,也无法掩盖自己的紧张,他用自己最擅长的变形术把一块儿石头变成了一条纽芬兰猎狗,试图用猎狗吸引火龙的注意力,开始挺成功的,中途它改变了主意,要不是身体强健的塞德里克反应快就会被那条短鼻龙一爪子抓个正着。
    萨沙还挺好奇威克多尔会用什么方式通过比赛,琴佐夫信誓旦旦跟他说他们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让他等着看好戏。
    然后萨沙就眼看着威克多尔用飞来咒把自己的火弩箭弄了过来,与其说是为了拿到金蛋,不如说这个项目成了威克多尔魁地奇技术展示秀,扫帚上的他宛若疾风,轻巧地避开火龙的攻击也不忘记吸引中国火球的注意力在威克多尔一个朗斯基假动作甩开火龙拿到金蛋的那一刻,观众席上的掌声轰然雷动,尤其是热衷于魁地奇运动的巴格曼,他几乎喊哑了嗓子为威克多尔的成功欢呼着。
    至于哈利
    早上萨沙跟哈利见了一面,让哈利不要过度紧张,精神暗示起了效果,最后一个上场的哈利看上去比前三个人都要自在得多。当他同样用飞来咒召来了扫帚之后,观众席上各是褒贬不一的声音,他们不认为跟威克多尔使用同样方式的哈利表现会更出色,直到那条匈牙利树蜂挣脱了锁链。
    匈牙利树蜂是这次用于比赛的火龙之中,性格最为凶残的一种,毫无疑问。
    哈利当下决定转移战场,避免火龙误伤到观众,除了他自己和随后跟过去的把火龙送过来的罗马尼亚龙研究所的巫师,没人知道他跟树蜂进行了怎样一场激烈的追逐抗争。当他略显狼狈却没有受伤,骑着尾梢冒着黑烟的火弩箭重新出现在赛场的那一刻,在树蜂脱离控制时被吓得心脏骤停的观众们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为哈利的成功鼓掌欢呼。
    哈利得分仅次于威克多尔排在了第二,由于卡卡洛夫的偏心才给了4分,在跟随过去的巫师向大家转述了哈利赛场外的比赛过程之后,不少人认为哈利的得分应该更高。哈利自己本人倒是不怎么在意,他一开始参加比赛就是个意外,能顺利通过比赛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威佳一开始没打算用火弩箭,校长提议用眼疾咒,我真的觉得太冒险了,火龙可不是什么小动物,我劝了他一晚上,”当天晚上在德姆斯特朗的船上,那间特意为萨沙和赫敏准备的书房里,琴佐夫完全不顾及威克多尔的冷眼跟萨沙解释着,“我总算知道威佳为什么不想用了,他肯定知道波特也会用飞扫帚的法子通过比赛,是你给波特出的主意吧”
    萨沙毫不避讳地点头,琴佐夫一脸了然。
    其实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没人怀疑哈利是抄了威克多尔的法子,喜欢抬杠的也觉得这是个巧合。很早之前就有人看到哈利抽了风似的练飞来咒,而且哈利在赛场上的表现太过于,从容不迫了。
    这时候从斯莱特林流穿出了一个说法,哈利早在开学前就知道第一个比赛项目是什么了,罗恩的哥哥查理就在这次运送火龙的队伍里,他们早知道也不是什么怪事,继而更多的人相信哈利并非是自己把名字投进了火焰杯,虽然也没有人较真去思考到底是谁把哈利的名字扔了进去,但至少那个“波特臭大粪”的徽章没过几天就在霍格沃茨销声匿迹了。
    第二次项目在来年的2月24日,在那之前他们要破解金蛋里隐藏的线索。
    这就是为什么琴佐夫特意把萨沙叫过来的原因,刚回到船上的时候,威克多尔就在几个人起哄之下开了金蛋,结果耳膜差点儿被那尖叫声弄破。琴佐夫捂着耳朵跑到大厅,把刚吃完饭的萨沙逮了个正着。
    萨沙搓了搓手放在金蛋上,蓝色的眼变得空洞。
    “在水里有歌声人鱼的歌声”他停顿了片刻,像是在倾听着什么,“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我们在地面上无法歌唱,当你搜寻时,请仔细思量,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过了一个小时便希望全无,它已彻底消逝,永不出现。”
    相比起威克多尔表面上的波澜不惊,琴佐夫脸上挂着完完全全的惊讶和狂喜,只是听完全部的内容之后他的表情多少变得奇怪起来。
    “啊哦,这个意思是,要下水呆一个小时”琴佐夫脑子转的很快,“最心爱的宝贝,这个宝贝指的是活物还是真的只是一件东西譬如火弩箭”
    萨沙但笑不语,威克多尔紧紧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吧那暂且不重要,问题是怎么才能在水下停留一个小时呃这个我们自己想,反正还三个月,回来让威佳大出血一次当谢礼啊。”琴佐夫放弃从萨沙这里找到答案,转而换了轻松的语气拍了拍萨沙和威克多尔两个人的肩膀。
    “不用谢,我还要告诉哈利的。”
    “应该的,”威克多尔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只黑丝绒的小袋子,递给萨沙,“拿去玩儿。”
    袋子表面不规则地凹凸起伏,萨沙抖了抖袋子,全身通红的中国火球的小模型掉进了手里。小火龙用爪子摸了摸脸打了个滚,喷了个小火球就趴在萨沙手心里不动弹了。
    “小坏肯定会高兴的。”
    正要睡的小火龙抖了抖,冒着泪花的大眼可怜巴巴地盯着萨沙看。
    进入十二月后的霍格沃茨矗立在狂风和雨加雪中,高年级的学生们抱怨比起去年似乎更冷了些,一个个恨不得用厚绒斗篷和围巾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为了抵抗时不时穿堂而过能把人脸刮红的刀子般的冷风。
    这使得哈利担心起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来,那艘黑色的大船在狂风中颠簸,活像那些童话故事中在海上遭遇暴风雨的幽灵船。当他知道萨沙一如既往去船上做客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讶异大呼小叫起来。
    “他们船上挺暖和的,而且也不像外面看上去能把人晃吐,好歹是魔法船,”萨沙翘起腿手里摆弄着一块儿嵌着镜片的金属板,“不信哪天我带你上去试试”
    哈利连忙摇头,他不怕被晃吐,他怕被打死。
    第一次项目之后他们的生活似乎回归了平静,神奇动物保护课上海格依旧在让他们观察炸尾螺,西比尔也依旧在教他们通过绘制星象图,进行卜卦占星学的学习,给自己的近期未来做某种预测。
    这一天西比尔向他们解释冥王星干扰日常生活的不同方式,哈利和邻桌的罗恩走神聊别的话题笑个不停,这显然惹怒了西比尔。
    “我认为,我们中间的一些人,”她压低了声音,充满了神秘感,眼睛盯着哈利这边,“如果看见我昨晚做水晶球占卜时看到的东西,恐怕就不会这样轻狂了。昨晚我就坐在这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想请教一下我的水晶球,我站起来,坐在水晶球前,凝视着晶体深处你们说,我看见什么在凝望着我”
    哈利和罗恩扭头看萨沙,没说话。
    “是死亡”西比尔神情严肃,语气笃定,仿佛是在下某种判决。
    哈利和罗恩在帕瓦蒂和拉文德的惊呼声中翻了个白眼,他们就知道是这个。
    “冥王星在现代占星里是天蝎座的守护星,人们习惯性的将它看作阴暗或死亡的凶星,但它的本意是潜能,同时有破坏力、重生、转型的含义,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破后重生。死亡本身并不可怕,这个单词只是说明从三维上升到四维的转变,我们遵循业力影响,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一直在循环,从而构成了轮回。”萨沙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想告诉哈利什么。
    哈利完全没听懂,一头雾水满眼迷茫。
    “虽然西比尔还没教,不如我们来玩儿一把,本命占星吧。”
    “玩儿”
    萨沙点了点头“本命星盘,或者说本命星象图只是辅助工具,没什么决定性要素,有时候确实能从旁人的角度来发现自己都不知道,但确实存在的某些事物。想玩儿的话,告诉我你的出生时间还有确切地点。”
    哈利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确切地点。”
    “戈德里克山谷,1980年7月30日,时间太阳没有升起,干冷,是凌晨”蓝色的眼睛看破了时空,化为一片星辰,“过一点接近两点。”
    说罢,萨沙拿出一张画好了十二宫星盘底稿的羊皮纸,和红蓝黑三色墨水瓶,画点连线,快到下课的时候,一幅完整的星盘图趁现在哈利眼前。
    “我给你标注了太阳、月亮、上升和下降,天顶和天底,还有宿命点,以及行星标识,红线是刑,蓝线是合,黑色实线是六合,虚线是拱,详细分析书里都有,快下课了我就不给你口头解释了。”萨沙说着打开哈利手里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中间靠后的书页,赫然是本命占星学详解,他把羊皮纸夹在那页推还给哈利。
    “你怎么做到的”哈利打开书,死死盯着那张羊皮纸似乎想把纸盯出个洞来。
    “实际上现在人工算的话比较慢,”萨沙耸了耸肩,指了指天的方向,“但我能看到,我只是把看见的对应星盘画下来。”
    后来西比尔让他们绘制自己的本命星盘的时候,哈利直接把图抄了一遍交作业又是另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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