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甚至是后面的纳威也想往前凑,更多的学生则是对格兰芬多几个人的做法十分的不理解,目光也飘到了这边来。
    “您想让我看到什么呢教授。”
    特里劳妮脸上顿时布满了愁容,似乎在忧愁于萨沙的反问,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萨沙,最后吐出了一个单词“未来”
    “好吧,那让我们看看,未来。”
    萨沙转过身子正对着小圆桌,水晶球被放置在深红色原木的支架上,里面充满了珍珠白的雾状物。他搓了搓双手,放在水晶球的两侧,那双蓝宝石一般的眼眸中隐约泛着深紫色的光芒。
    不知为何,原本有些嘈杂的教室忽然安静了下来,许多女生感到有一股冷风吹过,她们看向窗子,可是周边的那些花哨的窗帘一动不动,就连垂下来的穗子也没有动静,静静地呆在它们原来的位置上。
    灵媒终于开了口,那声音无法分辨性别,格外空灵。
    “提尔将光临不被光芒照耀之地,
    海拉的笑容令人生畏,
    活幽灵问我,
    我们是否能追随海拉离去
    我回答,
    你们守护了这墓地千年,
    这是我们千年来唯一的过错,
    现在,取决于你们的意愿。”
    水晶球的颜色变成了荧光蓝,过了半晌才变回原先的样子。它认同了这段晦涩难懂的,更像是短诗一样的话语作为预言存在着。
    特里劳妮看着萨沙,似乎不再是疯疯癫癫的样子,她眼睛里的忧郁更加的浓厚了“这是未来”
    “谁知道呢”这次灵媒倒是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他也没什么心思埋怨那些在占卜课教室外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霍格沃茨特产活幽灵,他不确定这个所谓预言发生的时间,不会太近自然也不会太远,肯定是他作为学生在校的这段时间内。
    萨沙再一次出了名,鉴于他在占卜课上的作为,下课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被演绎了不下五个版本,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更多人相信他本质上是个跟特里劳妮教授一样“疯癫”的存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包括熟悉他的人在内,没有人听懂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学生都当他是在胡言乱语。
    “萨沙,你记得你刚才说的话吗”赫敏在二年级开学前霍格沃茨特快上经历过一次,比起他人倒是轻车熟路,“你说话的时候我感觉,精神恍惚,应该不是我的错觉。不过跟上次一样,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仅听不懂,除了那种恍惚感,那些话就像被海水冲过的沙子,绕是赫敏几乎都忘记了。
    几个人前后走在去大厅的路上,他们也对那段话感到好奇。
    “不好说,”萨沙撇了撇嘴,“虽然我也想给你们解释解释,现在还不是时候。”
    罗恩是习惯了萨沙的故作神秘,哈利和纳威对萨沙是盲目信从,赫敏倒是听了这话推测那个预言不会是近期发生的,也算暂时放了心。
    吃过晚餐,萨沙没有回拉文克劳塔楼,他直接去了八楼的校长办公室,面前的雕塑已经升了上去,他想了片刻才走上楼,显然办公室里已经有客人了。他敲了敲虚掩的门,听到可以进门的许可,他才走进去。
    意料之中的,特里劳妮坐在邓布利多的对面,桌子上是那只记录了萨沙预言的水晶球。
    “萨沙,我还在想要不要叫你过来。”邓布利多推了推他那有些歪的高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他随手一挥一旁的椅子被拉了过来,“我听西比尔说了,一个小小的意外。你看着脸色不太好,先坐吧。”
    “我还看见了些别的东西死亡,很多死亡,还有,笼罩天空的蛇尾骷髅。”萨沙没等邓布利多问就先说出了口,他有些疲惫地用手捂住眼睛揉了揉眼角,他那不怎么能上台面的演技没能让他撑多久,水晶球让他看到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要多很多,这还只是对应前两句预言的景象。
    俄罗斯从来不是什么太平的国家,尤其是参加那个节目之后,他目睹过的悲剧数量直线上升,甚至也见过战争,但那都是从别人的眼里看到的。这个预言,明摆着在说,他逃不掉这场属于巫师的战争。
    “那个人要回来了”特里劳妮不安地拽着自己的衣角,“怎么可能”
    邓布利多倒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但他的眼睛里却没那么风平浪静。
    “这不是什么不可能的,西比尔,”邓布利多从抽屉里拿出那本中间被蛇牙戳了个大洞的黑色日记本,“萨沙,你说过算上汤姆的本体,魂器一共有七个”
    “我不确定是否能找到其他四个,但是有灵魂告诉我,里德尔用了什么做了魂器。”
    萨沙一想到这个就头疼,按照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说法,被做成魂器的三样东西对他们,对霍格沃茨本身非常重要,戈德里克一边说一边破口大骂,黑魔王在他嘴里用“熊孩子”“混球”“小兔崽子”的词来形容都是夸赞了。
    邓布利多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拉文克劳的冠冕和赫奇帕奇的金杯,因为格兰芬多的宝剑一直被分院帽保管所以里德尔没能得手,剩下的那个是死亡圣器之一的复活石戒指。”耳边萨拉查又说了句什么,萨沙觉得自己的头疼更严重了,他深呼吸一口气,“现在有更严重的问题,除了那个戒指,那三个魂器被销毁的时候必须保证载体不被破坏,这很困难。”
    “我不太明白,萨沙,汤姆能找到这些,创始人的遗物就很让人惊讶了,但我以为这些只是,他们的象征物”
    萨沙侧过头去问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两个灵魂面面相觑了一阵,异口同声道“钥匙。”
    “钥匙”萨沙一头雾水的下意识重复着,他有些抱歉地看向邓布利多,“我也不是很清楚。”
    邓布利多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似乎更亮了“你是在问,告诉了你魂器的灵魂他在这儿他能不能再多透露一些关于魂器的事情譬如,地点。”他知道灵魂不受这个世界框架的限制,知道的比活着的人要更多。
    “恐怕不能,亲爱的阿不思,”灵媒眨了眨碧绿色的眼,嘴角挂着浅淡却气势凛然的笑意,“我和我的伙伴不能离开城堡,直到萨沙的出现。”
    这间办公室里的两个感觉敏锐的活人,清晰地感觉到少年身上的气质变得与众不同了,甚至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轻快明亮了几分。
    “我其实挺想跟你聊聊的,你是这么多任校长里难得几个,能让我都不得不赞赏的人之一,我当然也相信你,西比尔,你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对不对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巫,尽管你一直在装傻充愣,但有句很抱歉的话我不得不替萨沙说一句,你那些随口说的话都会成为现实,你在炫耀自己的能力,这不好。哦对了,关于那些魂器,只能说挂坠盒和金杯都不在霍格沃茨了,所以我们不知道,冠冕倒是还在,我没记错的话是在有求必应室。那些东西对现在的萨沙来说太危险,所以我们没让他刻意去找。”
    戈德里克说起话来少有几个人能打断他,他旁边的萨拉查是一个,不巧萨拉查没有想打断他的意思。
    “你知道,不对,你应该不知道,这些魂器危险在于他们渴求活人的能量使自己复活,按照那混蛋的口才我觉得被坑的其实不在少数,但显然到目前为止被坑过的就只有格兰芬多那个红色头发的小女孩儿其实海莲娜也算被他坑过,不然冠冕也不会被做成魂器。要我说都怪拉文克劳那个噩梦一样的女人,要不是她非得在上面画开启灵智的符文法阵,海莲娜也不会一时鬼迷心窍偷走藏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最后死都没死安心,还拉上了斯莱特林那个小鬼当垫背的,俩人倒好,最后都变成了活幽灵。”
    邓布利多听到后面明显觉得不太对了,他刚想问什么就见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插进了他们的谈话。
    “一千年了,你的话怎么还这么多呢也就只有你会称呼拉文克劳女士为噩梦了。”放在书架上的分院帽扭曲着身子开了口,“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戈德里克抽了口气“帽子,就这么一千年你的性格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作为我的剑鞘你能不能给你的主人一点儿面子”
    “我一直觉得你不需要这种东西,看在斯莱特林的面子上,我这么说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戈德里克竟然无言以对,他不记得他的帽子还能怼他的。
    一旁的萨拉查倒是笑开了花,这场景在千年前还真的难得一见。
    “所以,格兰芬多第一任院长兼霍格沃茨第一任校长”邓布利多认为自己心里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但是听到戈德里克的名字的时候仍旧不由自主地感到震惊,“您在这个时候现身,看样子是附身,为了什么”
    戈德里克耸了耸肩“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这么说说话,顺便提个醒,你以后会知道的。不过那个时候再出现的也有可能是萨尔,你看我们的眼睛就能分出来,萨尔眼睛是灰色的。还是我出来的可能性更大,他不怎么喜欢伪装,或者说演戏就这样,我先带萨沙的身体回去了,我不怎么期待下次的见面,那时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您,一直在萨沙身边吗”特里劳妮不太确定地问道。
    戈德里克大方地点了点头“不仅我,还有萨尔,千年前的灵魂也就我们两个在,海伦知道这事,不用担心。晚安,孩子们。”
    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六十岁的人被称作孩子听上去多少有点儿别扭,等到被戈德里克附身的萨沙离开办公室,特里劳妮觉得自己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她推了推眼睛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向邓布利多道了晚安。
    之后邓布利多起身转了转,拾起一颗蜂蜜糖含在嘴里才走到分院帽跟前问“萨尔是谁”
    “当然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斯莱特林第一任院长兼,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婚约缔结人。”
    蜂蜜糖被咬碎的声音,在铺满夜色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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