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在手心里疼,谁知道背后一刀,扎这么疼,一时半会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不能叫宜额娘了,要叫额娘。”
    她一口一口的啜着糊糊喝,有些难喝,野菜根子又苦又涩,只放了点盐,清淡的一塌糊涂。
    四公主有些无所适从,不明白该怎么应对这些。
    郭络罗贵人却无心教她什么了,她现下自身难保,哪里管的着别人是好是赖。
    想想现下年纪大了些,原本就不受宠,如今又惹出这事端来,当初接到四公主的时候有多高兴,现在心里就有多难受。
    她这算是接了个祸渣回来不成,张氏那根不好,也无怪乎四公主不好。
    这么想着,难免又叹气,闻着四公主的膳食,喝着自己的野菜糊糊。
    等到收拾好,还得接受嬷嬷的教导,想想当秀女的时候,一步一规矩,她就有些怵,但是没办法。
    姜妃只要不直接打杀了她,不过叫学些规矩,就是拿到老祖宗跟前讲,也是她没理,简直没处找人诉苦了。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在这么要紧的时候出了岔子,只怕生吞活剥对方的心都有了。
    郭络罗氏又看了一眼保平,最后看她身后的奶母一眼,若有所思。
    她这绝对没有挑唆过保平做这样的事,实在是瓜田李下,做不得这样的事,那么剩下的就是四公主身边原有的奴才,亦或者是张氏的奴才。
    这张贵人的奴才现下已经打散编入各宫,翊坤宫里头一个都没有分到。
    她把视线转向奶母,这奶母是四公主惯常用的,因此四公主身边的奴才都换了一遍,就她还在。
    若有所思的盯了一眼,郭络罗氏没有说法。
    她这里水深火热,姜照皊处也不遑多让。
    那胸脯实在是太疼了,她昨儿生完就喝了回奶药,但是该疼一点都没少疼。
    龇牙咧嘴的穿肚兜,后来想想,只得作罢。
    不碰都很疼,穿了衣裳裹住,那简直要了老命。
    轻轻嘶了一声,她瞧了瞧周围,索性叫太监不许进屋,她直接不穿肚兜,放飞自我便是。
    “小公主醒了,您可要抱一抱”奶母问。
    姜照皊应了,接过小公主,见她裹着小嘴,不由得笑了。
    不过一天时间,明明什么都没变,又觉得什么都变了,越瞧越好看,她光是用目光一寸一寸扫描,都觉得心生欢喜愉悦,高兴的紧。
    “这就是当妈的感觉吗”她在心里想。
    摸了摸小公主的脸,丝绸一样滑溜溜的手感,棒极了。
    咧了咧嘴,小公主就要哭,那小手攥成拳头挥舞着,瞧着还挺有意思的。
    姜照皊僵了僵,抬眸不知所措的问“是本宫抱的不好吗”怎么哭了。
    奶母过来瞧,不由得笑了“尿尿了吧。”
    一般情况下,孩子不是吃就是拉尿,这才吃过没多久,而早上已经拉过胎便了,现下自然是尿了。
    见奶母熟练的换尿布,姜照皊凑过来看,拿手比了比小公主的腿,不由得惊了“怎么这么短”
    比她一扎长不了多少。
    奶母又忍不住笑,柔声道“小公主是双胎,跟一般孩子比,原本就要细弱些,但是有些单胎生下来,也就这么大了。”
    她比了比,笑着又说,她们家小子生下来的时候,跟鞋底子差不多。
    当然是她家爷们的鞋底子,瞧着就小的紧,叫她无从下手,总觉得动下手,那胳膊腿都要折了。
    这话她可不敢说,再说养过一俩,现在有经验了,可以说驾轻就熟。
    姜照皊点点头,在养孩子这块,她着实是个新手,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只是她现在起不来身,只能眼睛看,顶多也就是动动嘴皮子了。
    “洗三礼的时候,您想怎么办”白苏随口问道,这妃嫔是有一定自主权的,虽然不多,但是有什么想法,就要提前说出来。
    “孩子不抱出去”她有些不确定的说。
    白苏卡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洗三礼就是给孩子办的,不让抱孩子出去可还行
    姜照皊有自己的顾虑,现下医疗条件这么差,如今又是冬日,这孩子要是受了风什么的,可不成。
    她系统出的那些东西,只对她有用,旁人吃了,跟寻常物件好点罢了,并不会产生什么根本性的改变。
    白苏犹豫着道“奴婢报上去,成不成的就另说了。”
    一直都是这么个章程,就算增删也是一些小细节,没有人直接说这些。
    就算把孩子抱出去,也是绕一圈就又抱回来了,并不会在外头逗留,但既然姜妃娘娘提了,那自然是要传达到尾。
    这话报上去,内务府的也有些拿不准,就拿去问皇贵妃,毕竟主要操持者还是她。
    皇贵妃瞧了一会儿,想想同意了,一是姜妃受宠,就算拿到皇上跟前去问也不会驳回,二是龙凤胎至关紧要,谁也不敢做主。
    索性不出门也是好的,她不用担责任,至于龙凤胎不出来,不能给姜妃长脸,本人都不在意,跟她更加没有干系。
    最后定下章程给康熙定夺的时候,看到龙凤胎不出场,他果然没有一件,只圈了准字就拿回来了。
    当确定的消息传回翊坤宫,姜照皊笑了笑,对于洗三礼是有些头疼的,这庆云斋在翊坤宫东南角上,这人来人往的必经之路。
    到时候摆了宴席,岂不吵吵闹囔囔,还不等她说出来,就听白苏道“竟是摆在交泰殿”
    她神色犹豫,总觉得有些不妥。
    当初太子的洗三礼,也是摆在交泰殿,那原本就是宴会场所,但一般用于重大事件,不是随便洗三礼都能去的。
    可问题是已经批下来,那就是尘埃落地的意思了。
    晚间康熙也看她,姜照皊便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询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龙凤胎原就是吉兆,再加上若是摆在翊坤宫,必然吵嚷,故而安排在交泰殿,你不必多想。”康熙随口道。
    左右龙凤胎不出场,这摆的远了也不打紧。
    姜照皊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只抬头笑道“肚子里头揣久了,早上醒来还第一反应摸肚子呢,塌下去还吓一跳。”
    当时迷迷糊糊的,真的是吓的心里一咯噔。
    “你呀。”康熙也跟着笑“迷糊。”
    又去看了看龙凤胎,康熙这才离去。
    打从这天起,康熙就养成习惯,若是批折子累了,就起身往这里走走,跟姜妃说几句话,再看看孩子,日子就过的飞快。
    姜照皊安心坐月子,实在无聊,就叫人读书给她听,再不就是看着孩子发呆,偶尔馋的狠了,就隔着窗子看看外头。
    可以说非常可怜了。
    别人不觉得,比如郭络罗氏。
    她的日子是真的苦,人家姜妃吃了一个月野菜糊糊,那是养的白白净净滑溜溜,她吃了这快一个月的野菜糊糊,整个人都不好了,瘦了一大截,脸上的婴儿肥也没有了,整个人瞧着都成熟稳重很多。
    长春宫里头都是积年的老人,早些年也是得宠过的,只如今年岁大了,不在皇上跟前晃,可打从十年前就累积起来的人脉,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她们深谙皇宫中的任何潜规则或者潜在条例,瞧着都不动声色的,实则最是老辣。
    这里又是张贵人的地盘,不说都向着她,也是有几分一起待这么久的情谊,张贵人是不是因为姜妃而死不好说,但是郭络罗贵人若是敢苛待四公主,那可是许多眼睛在盯着。
    郭络罗氏憋气。
    她也没打算真的对四公主做什么,可被一圈人盯着,那真是让人想做点什么。
    对付孩子,可真是太简单了。
    对方投来期待眼神时冷漠一瞥,就够保平难受许久了。
    她以前惯爱将她搂到怀里讲故事,如今她想让抱,郭络罗贵人直接就会说“你太沉了,也长大了,怎么能叫人抱呢,真不懂事。”
    她没办法找姜妃的麻烦,还收拾不了一个奶娃子。
    她做的隐蔽,旁人都不知道,面上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却又笑吟吟的搂着四公主,要多亲热有多亲热,就跟丝毫没有芥蒂似得。
    这谁见了不夸一句她非常慈善大度,是个不爱计较的。
    这些事情,姜照皊略有耳闻,却没有放在心上,关注的重点都在要坐大月子上了。
    她千盼万期待的,这一个月终于到了,唤着白苏给她备水沐浴,她要出门浪一圈,谁知道就听白苏道“沐浴还未出月呢。”
    等白苏详细解释了,她才知道,原来这大月子是一个半月,具体来说是四十二天,身子基本养好了才成。
    可她觉得自己养的很好,在屋里头憋了一个月了,甚至能出去打牛。
    狂奔三百圈也是可以的。
    被白苏的话打击到,姜照皊弱声弱气的问“那满月酒怎么办”
    “跟您出月一起办的。”白苏随口道。
    怪不得一点都不急着满月酒,她还以为是早有章程,原来是没到时候。
    等晚间康熙又来看她的时候,就见姜照皊怏怏不乐,趴在床榻上叹气,她现在能够随意走动,但是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回归床榻。
    “怎的了”康熙随口问。
    姜照皊表达一下自己想要出门的心愿,毕竟都一个月了,这月子月子,不就是一个月吗
    旁的康熙能妥协,但是这个不行,他笑了笑,抚着他的背安抚“行了,半个月很快就过去的,朕叫人再给你搬点书来。”
    姜照皊有心想问问,康熙这么久不曾临幸后宫是否憋得住,后来想想,她现在又不能侍寝,万一让他想起来这一茬,随便找个人出来,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起这个,她又想起来,低声道“过罢年又要选秀,姜家的姑娘,您”觑着康熙的神色,见心情还不错,她这才道“能不能别选入宫”
    康熙听到这个,有些莫名“朕对姐妹花并无执念。”
    这话姜照皊不信,但是她认真解释道“并不是这个意思,姜家姑娘吧。”她摸了摸鼻子,露出点不好意思来,半晌才红着脸道“臣妾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这儿时难免喜欢咳咳姐妹。”
    “咳咳是个什么意思”康熙笑着问,眼神中满是揶揄。
    姜照皊清了清嗓子,大声说“欺负姐妹”
    这有一个受宠,自然要压缩其他人的生存空间,而原主在宫里都是张扬跋扈的性子,在家里那更是变本加厉,厉害的一塌糊涂。
    康熙捏着她的脸笑,“说这么大声,也不害臊。”他说。
    姜照皊幽怨的横了他一眼,软乎乎的撒娇“您就说成不成吧”
    成自然是成的,但是康熙拿乔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暗示的意思非常明显。
    姜照皊瞧了瞧,在上头乖巧啵了一口,见康熙把另外一边脸颊也送过来,索性跪坐在床上,抱着康熙的头,啪啪啪亲他一脸。
    “今儿还未刷牙呢,您多担待些。”她得意开口。
    康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笑道“美人总是香的。”刷没刷牙,他还能不知道,她最是爱洁,这不刷牙跟要她命一样,刚开始做月子的时候,为这个很是闹了一场。
    姜照皊一噎,比起厚脸皮来,十个她也不是康熙对手,只娇嗔的哼了一声,接着在床上打滚“要出去玩要出去玩。”
    还没闹起来,就被康熙一巴掌糊在屁股上。
    “别闹。”他笑骂。
    左右他容易扛不住,就要从源头开始制止。
    姜照皊僵在原地,这都生过孩子,当母妃的人了,谁能想到还会挨打呢。
    “嘤。”她面无表情的开始装哭。
    头埋在锦被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乖,别捂着了。”
    她一哭,他就有些后悔。
    姜照皊才不管他,只自己呜呜个高兴,谁知道哭着哭着,想想自己出不去,就真的悲从中来。
    当你不想出去的时候,自己情愿窝在屋里,和必须严密规定你不会出房屋一步,是两种概念。
    后面这一种也太过折磨人了。
    她真的哭起来,反而不会发成呜呜呜或者嘤嘤嘤的声音,而是自己偷偷的哭,一点声音都不漏。
    原本康熙还在笑“惯会装相。”
    瞧着又觉得不对,扳过她肩膀一看,登时楞在原地。
    老天,真哭了。
    对于怎么哄月子里哭泣的女人,他实在没经验,只好将人搂在怀里,细声安抚“乖,别哭,等你出月就能出去玩了,现下要已身体为重。”
    姜照皊抽了抽鼻子,听着愈加悲伤。
    “臣妾是那种爱玩的人吗”
    “不是不是。”
    “那您说这个做什么”
    “呃”
    你一句我一句的,康熙词穷,发现姜妃的唇齿还挺伶俐,怼的人没话说。
    “乖,还记得不记得,朕当初说,等你生完孩子,养好了,便带你出宫去玩的”
    康熙决定威逼利诱双管齐下“你若是不哭了,朕便说话算话,你若是还哭,朕可就要改主意了。”
    听罢他说的话,姜照皊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划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您定然不会反悔,可别是哄嫔妾不哭罢了。”
    被她发现意图,康熙一点都不慌,理直气壮道“朕开心了说的话作数,这不高兴了,那就说不准了。”
    “啊”姜照皊含着两泡泪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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