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主要囚犯半途暴毙,随行官兵吓得失了主意,差头一寻思,果断领着人马折返宣州。报信的人早就将消息通知回来,等人送回来已经凉透了,再想查也于事无补。
    宁清翻开遮尸布,当初随行的人不敢动,以至于杜源还保持着死时的模样,双目圆睁,死前的诧异仿佛还映在眼中,不知死前那一刻脑海里在想什么。
    宁清长叹一声,将布盖回去,转身离开。缓缓经过几间牢房到了角落的那间,林若德正狼吞虎咽地啃着肉包子,这是他带路得来的酬劳。他见了宁清,将拿着包子的手放下,整个人扒在牢门上欣喜道“大人,你怎么来了”
    宁清突然来了句“你还有事没说吧”
    林若德一愣,耸拉着脸十分为难“大人你就饶了我吧,知道的那些已经被你们收刮完了,哪还有别的了啊。”
    其实宁清此时并没有把握,只是不甘心辛苦了这些日子的努力付诸流水。
    “杜源死了。”语气平淡,没任何波澜。
    林若德大惊“什么他不是被押解上京了吗”
    “昨日夜里,另一南蛮犯人射毒针暗杀了他,随后自戕,尸体如今就停在隔壁呢。”
    林若德显然被吓到了,手里的包子也顾不得了,掉落在地上。他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
    “你们的主子倒是个狠角色,不留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宁清笑了一声,在林若德听来分外透着刺骨的寒气,“你说他那样杀伐果断的人,会不会也在你的包子里下了毒”
    林若德向被针扎了一般,将碗里的两个包子扔出牢房外,就连掉在地上的那个也没放过。他深深喘了几口气,猛然看向宁清“不对,你在炸我,我一个小县令,只和杜源有来往,压根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原来宁清并不抱希望,但看林若德的样子似乎有戏,顿时心生一计。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要真什么都不知道人家必然不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动你,我总算能安心将你明日押上京了。你也知道,就你们三个大囚犯,现在死了两个,你要是也出什么问题,我们也不好向朝廷交差。”
    林若德咽了口唾沫,谨慎地看着他“真的”
    “当然。”宁清笑了笑,“若真有才是麻烦呢,说是证据其实就是催命符,你看到杜源的下场没,我们怎么都撬不开他的嘴,他那么忠心都被灭口了,要真有人拿着证据还得了”
    宁清讲得起劲,倒起苦水来“杜源背后的人能做到此步必定权势滔天,我们几个就是奉命调查粮草案的,粮草找回便功德圆满了,谁愿意和大好前途过不去。一个不小心不止仕途尽毁,什么时候小命难保丢了都不知道。”
    林若德听得一愣一愣,皱着眉冥思苦想,看样子脑子里正天人交战。
    宁清瞥了他一眼,随意摆了摆手“我先走了,晚上拖狱卒再给你加两个鸡腿,明早好上路。”
    林若德恍然回神,宁清已经没了踪影,他赶忙贴到牢门上,一双手像濒死的人一样使命扑腾,喊道“你回来,大人我有话要说”
    他喊了几声,没人搭理,整个人瘫在地上,欲哭无泪“我有话要说啊你小子怎么走的这么快。”
    “你叫谁小子呢”
    林若德闻言抬头,正是宁清他顾不上别的,抓住宁清的衣领大喜道“不,不是,我我有话要说”
    宁清费力将他的手掰开“别拽着了,我不走。”
    他拂了拂被扯皱的衣领,问道“你要说什么”
    “我。”林若德眼顾四周,神秘兮兮地让宁清再靠近些,小声道“我有证据。”
    宁清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让他有些慌,忙道“真的就在我书案的暗格里,是封信。我只知道他与帝都的那位以书信往来,那些信都是看了便立即焚毁的,只有一次,有信竟混在一堆废纸里,我趁他不备偷偷拿了出来,当时只是想以防不测,压根没敢细看,拿回去便藏起来了。”
    宁清狐疑地看着他,林若德急得连连点头。
    回到客栈后宁清将这事告知众人,魏尧随即命赵旻带几个人去林若德府里,将林若德招的小金库缴了,搜屋时顺带找那封信,好掩人耳目。
    远处天空晕黄时赵旻才回来复命“林若德当真谦虚了,那要是叫小金库我们这些大概只能算乞丐了。”
    众人将门窗关好后赵旻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魏尧。
    这信看着就是普通信件,倒是火漆上盖了一个别致的虎纹戳,算得上有些不同。魏尧将信纸取出打开,两面竟空空如也
    费尽心思得到的证据竟落了空,几人脸上都不大好看。
    魏尧想了想,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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