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孙姨与他说自己家在城东的大槐树旁,十分好认,费添到了地方发现果然,这大槐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十分显眼。费添打量着这座宅子,不大却也不小,比起当初孙姨在荥川的屋子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来孙姨改嫁的这家日子不差。
    费添欣慰地笑了笑,正要敲门便听前门里传来隐约的骂骂咧咧“你这婆娘,日日愁眉苦脸的,甩脸子给谁看呢”
    接着便听见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伴随着孙姨的一声惨叫,费添要敲门地手猛然一推,进了屋子。孙姨正倒在堂前,脸上有个红艳的巴掌印,那个瞧着四十几岁,双鬓斑白的男人想必就是她改嫁的丈夫。
    费添几步向前,拉住了那个男人,吼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打她”
    突然冒出个凶神恶煞,那男人也有些愣,随即扒开费添的手,没好气道“老子是她男人,你有是哪个葱,莫名闯进我家里来”
    费添正压发作,孙姨已从地上爬起,拉着那男人“王二,这是我的养子,从前大旱时走丢了,昨日才相认的。”
    王二啐了一口,冷笑道“突然冒出个养子,你可真有本事。”
    费添刚要说话便被孙姨按压住,对王二道“你不是还有事吗,赶紧去吧。”
    王二正要反驳,费添那眼神,好像恨不得要剜他的肉,喝他的血,他心里不免打怵,嘴上却不饶人“行行行,你小子最好早点走,别让我再见着你”
    说罢便威风地出了门。
    孙姨暗自神伤,又顾忌在费添面前丢脸,闪躲的样子让他将要破口大骂的话又憋了回去。
    他将孙姨扶到大厅里坐下,孙姨抹了抹泪“你难得来,就闹得这么不愉快。”
    费添摇了摇头“您没事吧”
    “没事。”孙姨想起,“对了,小庄儿如今在外读书,你怕是见不到了。”
    小庄儿就是孙姨的儿子,孙姨提到儿子时眼中的神采令费添动容,轻声道“没事,我能再遇见您已是难得。”
    待孙姨情绪平复,费添试探道“孙姨,那男人,是不是对你不好”
    孙姨沉默了片刻,苦笑道“我一个寡妇带着儿子,在那样的时候能找到人家接替已是不易,他虽不好,至少没缺了我们娘俩的吃穿,”
    费添知道孙姨心善,可那男人如此猖狂,小庄儿又不在身边,孙姨的日子必定不好过。他在心里一有了自己的盘算,只是面上不说,不愿让孙姨为难。
    孙姨这才记起“对了,你的玉坠,就在我屋里,你在此坐着,我这就去拿来。”
    未几,孙姨将东西给他,费添翻开外层的绸布。玉坠子不及拇指大小,通体雪白,摩挲起来有些地方不太平整却质地温润,雕工更是一绝,不过几刀就显出一个活灵活现的螭龙。孙姨保护得好,这些年过去,穿玉坠子的红绳颜色依旧。
    孙姨不敢留他太久,就怕王二突然回来见到了,两人又要不愉快,便利落的到厨房烙了几个煎饼,用纱布裹了递给他。
    “从前你最爱吃这个,今日不能留你用饭,只好多烙些饼。”
    费添看了看手中有些烫手的饼,抬头笑道“我就爱吃这个,多谢孙姨,改日有空我再来看你。”
    孙姨不舍地看着他出了门,待费添回头时又笑了笑,摆了摆手。
    宁清用完早饭寻思着眼下无事,准备到街上逛逛,朱御不想赶这个热闹,他只好一人前往,临走前朱御问他“你为何不问问魏尧”
    “他”宁清含蓄一笑,“别了,我一个人还自在些,他在旁边只能添堵。”
    宣州城不过也是同其他地方一样,宁清在路上溜达了大半圈,还是没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因为粮食紧缺,吃食上也不复杂,大多都是能填饱肚子即可。
    他经过一家店看了一眼,喃喃道“又是宣记粮铺,宣州是只有这一家粮铺吗。”
    起初他还未在意,后来经过许多家粮铺,初略一算,十有八九都是宣记粮铺,其他铺子生意大多不好,只因没有米,只有宣记粮铺才卖米,他偷瞄了一眼,价格虽没有荥川那么恐怖,却实在不低。宁清思忖道,如今粮食都是官府下放的,能垄断米源,这粮铺来头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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