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可要给儿臣做主啊”
楚钰公主梨花带雨的冲进了殿里。见到赵奕尘的瞬间,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要把他砍死的敌意。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楚钰公主狠狠的骂道。
赵奕尘朝着那妇人恭敬的施了一礼,淡然的说道“见过钰姑姑。不知,尘儿又怎么惹到姑姑了”
“沐王,这次慕华南殿前弹劾的事情,是不是你弄出来的。你手下没有把悦儿溺死,所以你又想了别的法子,是不是”楚钰公主嘶喊着,看起来就像一条护短的疯母狗。
“姑姑,这慕华南调入长羽之前一直在漠南戍边。尘儿和他不过数面之缘,也无深交,他上折弹劾,和尘儿又有何关”
“不是你指使的,那怎会这么巧他刚被撤职,人还躺在床上,就有人把他的罪名罗列成册,面呈陛下”
“姑姑,夜路走多了。总会翻车,不是吗”
“沐王”楚钰咬牙切齿的喊道。眼中满是愤怒的火星。
赵奕尘从怀中掏出那血玉珠链,塞到楚钰的手中,悲泣道“姑姑,这你的孩子是珍宝,那尘儿的孩子呢你故意将青兰香和浸了佳宁草的珠链送给涵儿,意欲何为”
“这这”楚钰愣了,拿着血玉珠链的手,剧烈的颤抖着。
“这珠链,怎么会在你这儿这个”
“姑姑,你别告诉尘儿,这个珠链你丢了。知道封悦落水病了,涵儿还怪了我两句,说我把部下带得太铁石心肠。只是,姑姑,惹你的是尘儿,你为何要害涵儿和孩子呢尘儿的孩子,难道就不是皇室子孙了吗”
赵奕尘掩面叹气。
老太太冷眼盯着赵奕尘,将他眼中所有微小的情绪变化,收入眼底。那双看尽风霜的眸中,闪过淡淡的怒气和无尽的无奈。
人这一辈子,父母再怎么护着,最后的路,还是得自己走。她的女儿,她活着的时候能够护着,万一,哪一天她不在了呢她们找谁理论去。
“素筠,将公主带到厢房去。没有本宫的传唤,不准她离开。”
没一会儿,殿里只剩下太皇太后和赵奕尘。
“沐王,这次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置”老太太厉声问道,言辞中带着无法描述的威严。
赵奕尘恭敬的叩首,“皇祖母,孙儿只想正风气,护妻保子。”
“忠义候和喻德侯,你打算何如处置”
“本是手足,绝不赶尽杀绝”
“那你的两位姑姑呢”
“若他们愿放过尘儿的妻子,尘儿仍视其为尊长”
“沐王,谨记今日所言。老太婆我累了,你退下吧。这王宫太吵了,过两日,还是去寺里清修清修图个清静。年轻时,杀戮太深,也不知,人老了,多念念经,能否减轻罪孽”
老太太摆摆手,赵奕尘便下去了。离去之后,赵奕尘的耳边仍不断响起太皇太后那句,“年轻时,杀戮太深,也不知,人老了,多念念经,能否减轻罪孽”
人居高位,我不犯人,人必犯我。杀和被杀之间,还是选杀人好。身负罪孽,方能护得妻儿周全;活得清醒,方知世间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