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就想拉着玉绪一起去玩:“走啊大家一起玩嘛”
    被她拽起来,玉绪顺着她的视线,往那边看过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千惠莫名地觉得玉绪的视线并没有投给那群同学,反而是向上抬高了几分,视线落点似乎在盛开的花簇间。许是樱花实在太过粉嫩,玉绪仰着的脸被映衬得一阵惨白。
    饭盒突然跌落。
    玉绪抓住千惠的手腕,语气急促:“不要,小惠不要过去”
    千惠被她这举动搞得一愣,回过神来,笑着一歪头。
    “为什么呀那边有你不喜欢的人嘛”问这话的千惠笑容天真可爱,眼神却有些闪烁,“能告诉我说是谁吗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哦。”
    玉绪:“不是啊,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欸”千惠可爱地歪头,“那就是说那边真的有小玉不喜欢的同学咯”
    “”
    从来没什么花花肠子的玉绪陷入了语言表达的大危机。
    她不知道应该先解释什么,只是全身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千惠等了一会儿,玉绪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也不说话。她因为没能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觉得无趣,便丢下玉绪,朝那些同学走过去。
    如果有人的眼睛也能看到玉绪所能看到的世界,那么此时他一定会吓一跳。
    绚丽烂漫的樱花枝头,素白的蛛网轻飘地垂下来,像轻纱又像液体一样扩散开来,黏在了玉绪身上。玉绪倒是很想过去拉住千惠,但是被这些蛛网限制着,玉绪并不能动。
    她放大的瞳孔中映出了一张含笑的脸庞。妖艳的短发女郎像一只蜘蛛,身子妖娆,借着黏着腰上的一根蛛丝,缓缓从花簇间落下,稳稳站在玉绪面前。
    玉绪被对方盯得后背一凉。
    奴良组是东京最大的也是最亲近人类的妖怪组织,因为是邻居,玉绪跟他们关系很好,但她从未在其中见到这位女郎。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位,对人类的认知理念很可能跟奴良组不同。
    看对方那撩人的眼线,猩红的嘴唇,尖利的红指甲,就差在脑门上写上“我是坏妖怪”几个字了。
    鲜艳的红唇微微一翘,妖艳女郎端详着玉绪,突然笑了:“好些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珠子了。本来还觉得你们吵闹,坏了我的清净”
    女郎眼眸一眯,“见着你这样的小贵人,那些也不算什么了。”
    玉绪手边不远处就是她的老师,她的同学。但是大家无一人发现不对。
    玉绪张了张嘴:“你”
    “嘘,”妖艳女郎食指压唇,风情万种地一笑,“不要出声。”她歪头看了看跑远了的千惠,显然刚刚听到了两个小姑娘的对话,挑挑眉,意味深长地说,“你们人类的确有趣。”
    “”
    玉绪不觉得这有什么有趣的。她偷偷扭了扭手腕,想要挣开蛛丝,但蛛丝把她缠得更紧了,她几乎不能呼吸。
    “不要出声,也不要乱动,”妖艳女郎重复道,“我保证,我的目标只是你。”
    “”
    女郎满意一笑,向玉绪伸出手。玉绪见到那只手上五指纤纤,皮肤光滑细腻,艳丽指甲上反着光。
    玉绪全身冰凉,眼睁睁看着这只看似纤弱的手向她伸来。
    她不知道该向谁呼救。
    也不知道呼救是否有用。
    救命啊。
    虽然没人听得见。
    *** ***
    等玉绪家人收到通知,赶到医院时,以为会在事发后不得不直面长谷部先生的早纪老师愣了愣。
    来的人并不是那位好爸爸。
    刚刚早纪老师心情很乱,既有对玉绪的担心焦虑,也有疏忽失职导致的惶恐害怕,还有因为要在事发后与长谷部先生重逢而产生的忐忑不安。
    通知家人的电话不是早纪老师打的。她因为心虚,不敢跟长谷部先生直接对话,所以请护士替她。
    打完电话的护士小姐一头雾水:“接电话的是土佐人吧,方言很难懂啊。”
    早纪老师:“啊,不是吧”
    “对面是在金属加工厂工作吗怎么听着背景里有机器的操作声和摩擦声,”护士小姐说道,“还有人大着嗓门说长谷部上房顶了,看好三日月不要让老人家也上房顶。加工金属需要上房顶的吗”
    早纪老师:“”
    她也不晓得啊
    虽然两个人都一头雾水,不过好在通知传达出去了。对方一听到玉绪生病入院了,问清地点后立刻说可以替她们传达这个消息。
    早纪老师一脸懵懂,坐回了玉绪的床边。玉绪正闭着眼睛,在打点滴,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她睡着的样子真是可爱又毫无防备。早纪老师看着她惨白的小脸,一时制不住泛滥开的母性,把那只没有在打点滴的小手握进手心,入手一片滚烫。
    早纪老师又摸了摸她在打点滴的手,冰凉冰凉,一路凉到肩膀上。一般人输液的时候,手臂也不会这么凉吧
    除了这只冰凉的手臂,玉绪全身发烫,跟发烧症状一模一样。
    躺着的玉绪突然睁了睁眼。早纪老师还没来得及问她感觉好些了没,就见玉绪眼神没有聚焦地看过来,喃喃说道:“妈妈。”
    早纪老师一愣。
    她还记得之前长谷部说,玉绪的母亲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早纪老师犹豫片刻,轻轻抚摸着玉绪的额头,柔声说道:“是,我在这里。”
    大典太匆匆赶到了医院病房门口,同行的还有被大典太以“你常出去帮光忠买菜肯定认路”为借口,一起拽来的大俱利。
    对方虽然说了一路“这不是我自己要来的”,却也乖乖指导着大典太搭乘了方便快捷的的士,而不是二话不说就拔刀。
    早纪老师刚把门扉一合,准备打电话问问玉绪家属到了没有,转身就见身材高大的大典太像门外的另一扇门,完美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被对方的表情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觉得腿有点软。
    大典太看着她如此表现,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跟大俱利被前田抓去帮忙晾衣服,手机在药研那里,长谷部的电话一打进来,他们两个就成了第一批知道玉绪因为疑似发烧被送进医院这个消息的刀,接着暂时组成了两人小组,被药研派遣出来。
    大家当然都很焦急。
    因为灵力原因,玉绪体质很不错,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生过病,更没有过什么疑似发烧的症状。
    可是这世间能让一个人有发烧症状的,不只是疾病。
    眼前这位女老师可能看不到,事实上在大典太看来,她的手臂和肩头都沾了些古怪的白色丝线,正慢慢飘散出一股不怀好意的瘴气。
    这些瘴气随着她的走动,在空气中飘飘摇摇,让她看起来像个行走的烟囱。
    大典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却忘记了柔化语气:“玉绪在里面吗”
    早纪老师睁大眼睛,一脸怀疑:“您,您就是玉绪的家属”
    怎么可能
    看看这一脸的凶相
    后面那个面无表情,还挑染头发,手臂上纹了一圈纹身,仿佛刚从街头争斗中赶来的小混混。他们手上的外套好像裹着什么东西。
    枪吗
    “是的,”大典太点点头,“麻烦让一下。”
    早纪老师十分不相信。
    稳妥起见,她死守着房门,当着两人的面再次打通了长谷部留给她的手机号。这次接电话的不是土佐口音的男人了。
    长谷部急匆匆地说道:石桥早纪老师吗小玉怎么样了
    “”
    听到这声音,早纪老师的心不可避免地一跳,接着努力地稳定下来,“医生说可能只是单纯的受寒发烧了,给她打了退烧药,现在还在输液。这个过会儿再详说,长谷部先生,是这样的”
    她一边警惕地看着大典太和大俱利,一边通过手机把眼下情况转达给了长谷部。
    长谷部说道:是不是其中一个猛的一看好像没长眉毛
    大典太好像没长眉毛光世:“”
    长谷部又说:另一个好像美黑油涂过头了
    大俱利好像美黑油涂过头伽罗:“”
    早纪老师警惕的神情终于有了要放松的趋势:“是的呢我看到的就是这两位。”
    长谷部下了结论:那就是我们家的人。
    隔的不算太远的两人听完了手机里完整的对话。
    大典太咬牙,大俱利切齿:“压切长谷部很好,很好。”
    划掉这种时候真是恨不得自己的侦查值为零呢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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