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身上,“妈,你上了一夜的班,吃完早饭,赶紧去补觉,养足了精神,晚上才好去上班。”

    “孩子说得对。”刘春生插了句嘴,却惹来陈春红的一记瞪眼,刘春生憨笑道“我是关心你。”

    在自家男人和孩子的催促下,陈春红吃完早饭后,洗漱一番回房去补觉,躺在床上,才猛然记起来,听何老师那话的意思,二儿子刘华经常在学校打架,她还没有教训他,倒让他们好话哄得,刚才忘了这岔。

    事情过了,她也歇了再起身出去追究的心思了,她相信自己教出来的孩子。

    实在是很累,夜班上得身体吃不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在客厅的刘艳和刘华兄妹俩,在刘春生上班去后,见妈回了房许久没有出来,看样子是睡了,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招来正在洗碗的大哥刘军一声嗤笑,“瞧瞧你们这胆子。”

    “说得你好像不怕妈似的。”刘艳压低了声音,嘲笑了回去。

    刘军想了下,点点头,“嗯,我的确怕妈。”他妈打起孩子来十分凶残,所以他吃教训,长记性,“我没你们挨骂的次数多。”

    这话刘艳反驳不了。

    到了当天晚上,她妈又一次出门上夜班时,刘艳又跑去了隔壁屋找刘春生,刘春生见到她,几乎条件反射,满脸警惕,“不管你说什么事,我都不答应。”

    他不要背锅。

    恨不得离她三丈远才好。

    刘艳看他防备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站在门口,没有进屋,“这回你会答应的。”却没有再卖关子,直言道“你看妈长期上夜班太累了,对身体不好,你想想法子,让妈少上点夜班。”

    果然,一听这话,刘春生的防备心立即卸去,脸上多了丝为难,“你以为我不想,可是你妈不让我去找厂长,给她换个组。”那位高组长的儿子陈明明,判了三年有期,算是已经彻底得罪了。

    媳妇待在她手底下,日子怎么会好过。

    “妈不同意,你先找了人,换了组,妈也不会硬逼你再找人给换回来。”

    这是让他先斩后奏,他一来不敢,二来不愿意违背媳妇的意思,满眼不确定地望着刘艳,“真要这么做要是她发火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刘艳差点翻白眼,刘春生这死脑筋,她不期待他有多灵光,“最多把你赶到客厅睡几晚。”

    刘春生听了,十分汗颜。

    这是你一个小孩子说的话吗刘春生心里忍不住吐槽,好在,两世的经历,他也没把刘艳当成正常的小孩。

    他是个行动派,有了刘艳的支持,心思定下来,赶紧抽空去了趟制衣厂,没过两天调换了组,战战兢兢地等候媳妇发落,却没料到,这一回,陈春红不仅没有怪他多事,反而破头荒地让大儿子刘军教她识字。

    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晚饭过后,一家人面面相觑,忽然沉默的屋子里,只剩下风扇吱嘎吱嘎的声响,刘艳满心困惑,她没忘记,以前和她妈说识字,她妈说过学了也没用的话,怎么今天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谁都没先开口,反倒是陈春红见大家神情古怪地望着她,眼神里还带着点担心,不由笑出声,特意咳嗽两声,解释道“是这样的,这段时间呢,我了解了一下,厂里招工人,听说最低也要初中文凭,我觉得自己作为其中一员,不能落后大家太多。”

    “另外,厂里现在是人歇机器不歇,工人三班倒运转,这段时间总上夜班,没法照顾家里,现在你们放暑假还好,等后面开学,到时候碰上我上夜班,就真没法顾全你们的生活,而整个厂里,只有工会和后勤人员是全白班,这两个部门,我打听过,也都有文凭要求,就算有个调动的机会,我大字不识几个,也没法过去,所以我才想学认字。”

    “再说了,来了城里,不比以前在乡下,不为调换工作,多认识几个字,也不是坏事,至少看个公布栏通知什么的,不用去问旁人。”

    “妈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了,”刘艳率先反应过来,举双手赞同,“我也觉得,妈一上夜班,感觉都见不到妈人了。”

    旁边刘军点点头,附和道“妈识字了,平常还可以看书看报,提高文化素质。”

    “妈,我也可以教你。”刘华自告奋勇,趴在陈春红的肩头。

    倒是刘春生提了个建议“等你把一些常用的字都学会了,我记得市里有夜校,你到时候去报名,考个文凭。”

    陈春红听了,连连应好,高兴不已,整个人红光满面的。

    关于她的识字学习,得到了家里的全票通过与支持,又因为刘军有教弟弟妹妹的经验,所以教学的重任,落到了刘军的身上,刘军早就当老师当上了瘾,立即回屋制定了学习计划,考虑到他妈要上班,每天抽一个小时出来学习识字。

    一开始,教与学的计划和节奏,相对较慢,到后面,逐渐变得快起来,主要是他妈的接收能力实在太强悍了,刘军原本以为大人学习起来会比较吃力,所以,他按照教弟弟刘华的方法去教他妈,后面发现,他妈和妹妹刘艳一样,一教就会,学得很快。

    “妈,我和艳儿绝对是你亲生的。”

    陈春红愣了一下,片刻反应过来,没好气笑瞪了他一眼,“你们不是我生的,都是我从树树杈上抱下来的。”

    “估计华子才是妈从树杈上抱下来的。”

    刘军玩笑道,只是话音一落,刚要出门的刘华回头抢道“你才是从树杈上抱的。”然后急忙蹬蹬地跑过来,“妈,我是你亲生的,不是你从树杈上抱的。”两手直接攀住他妈的肩膀摇晃。

    陈春红见二儿子刘华噘着嘴又带着点委屈的样子,心头一软,她也知道二儿子憨直,说不定他就当真了,于是忙安抚道“是是是,你是妈亲生的。”

    一听这话,刘华咧嘴一笑,得意地朝大哥扬了扬脖子,放心地跑了出去。

    陈春红抬手,用铅笔头敲了下刘军的额头,“华子是你弟弟,以后不许这么说他,听到没有。”

    “妈,我只是开个玩笑。”刘军摸着额头分辩。

    “开玩笑也不允许。”陈春红狠瞪了他一眼,“华子老实,没听出来,你以为你妈我也没听出来,下次再敢嫌弃华子,你给我试试看。”

    面对陈春红威胁的目光,刘军忙讨饶,“不敢了,不敢了,妈,我们看下一句话”两人的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桌面的课本上。

    这个暑假,刘家的家庭学习班,如火如荼地开展。

    临石县的三伯刘应生,来了一次书信,除了邀请刘春生和刘军去他家,也提到上次他回趟老家后,老家里的两件事,二伯娘朱红娘怀孕了,小叔刘卫国在县城买了房,小婶婶跟了过去照顾小叔。

    刘艳看到买房的字眼时,两眼冒光,没办法,从房价大爆炸的后世来,房子在她眼里,就相当于一堆人民币,“没有写花了多少钱”

    “你奶哪会告诉你三伯,钱肯定不少,不然,一开始的时候,你奶就会答应,不会拖到现在。”陈春红凉凉道,之前五弟妹曾妙妙为这事来找过她,她就已经猜到,老五他们在县城买房,是迟早的事。

    嫁进刘家这么多年,死老太婆的偏心,她都见怪不怪了。

    陈春红和刘春生商量道“最近,你抽个时间,方便的时候,回老家一趟,上半年我们娘几个在乡下挣了几个月的工分,你找一下队长,缺的工分用钱补齐,年中这一波分粮,看能不能分个平均水平线的粮,你到时候直接把分的粮食带回来。”

    因为他们俩有工资,家里现在不缺钱,缺的是粮食,细粮有钱都买不到。

    陈春红之前没打算让刘春生回去拿粮,是担心他这一回去,招架不住,到时候把胡老太和朱红面给引来,现在情况不同了,朱红英怀了孩子,会消停一段时间,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没找来城里,而死老太婆刚给老五在县城买了房,眼下,她反而担心陈春红要闹起来。

    刘春生听了媳妇的话,心里先是咯噔了一下,听到后面,才放下心来,他刚才有点怕陈春红因为房子的事,让他回去找老娘要钱,还好不是,去生产队分粮,他很乐意,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家里有两个儿子,单靠每月领的供应粮,根本不够吃的。

    之前从乡下带来的粮食,差不多要见底了。

    “就这周末吧,下周不一定有空,再下一周,他们三个又要开学了。”刘春生答应道,因为要带孩子出门找野物,在暑假的这一个多月里,他的车技已经突飞猛进,“到时候我借一下红星的那辆车,把他们三个都带上。”

    “三个都去”

    “都去,刘家村的山,我和几个孩子都熟悉,正好趁机去山上找找野物,然后顺道去临石看一下三哥,三哥都说了几次了,我们把时间安排紧凑一点,早上去,晚上赶回来。”

    听说晚上回来,陈春红遂没了意见。

    到了周末,一大清早的,外面天色还没亮,陈春红起来做了早饭,让他们父子四个吃了早饭出门,经过县城时,天刚蒙蒙亮,到达公社,差不多才八点多一点,刘春生把车停在公社门口,进去和里面的张书记打了声招呼,带着三个孩子回村。

    从公社到刘家村的山路,蜿蜒崎岖,路面又窄,所以没法开车过去。

    再一个,就算能开过去,他也不会开。

    这个年代的小汽车太稀奇了,没见公社除了班车外,都没有一辆小汽车,要是开进村里,让村里人围观,大约今天什么事都不用干了。

    因为回来得突然,他们到达刘家院子的时候,家里只有要晚点去生产队养猪场喂猪的胡老太,其他人都上工去了,

    刘春生喊了声娘。

    正在打扫院子的胡老太先是一惊,抬头见是四儿子,眼里喜色一闪而过,却很快隐去,重重地哼了一声,撇开眼,“你还知道回来呀”说完,伸了下脖子,没见到陈春红那个扫把星,心头一松的同时,又更生气了,只是注意到四儿子身上背着的大挎包鼓鼓的,才没有立即发作。

    大约习惯了,刘春生不太在意他娘冷淡的态度,讪笑道“我带孩子回来看看你和爹。”

    跟在后面的刘艳三兄妹,不约而同地喊了声奶奶。

    胡老太嗯了一声,“军子和华子也回来了。”看向两个孙子的目光,倒是一缓,露出了一点笑容,至于刘艳直接让胡老太给忽略了。

    刘艳耸耸肩,努力把自己当个隐形人。

    她这趟跟过来,是为了山上的野兔子,这一个多月,跟着刘春生出去好几趟,在市区周边的山上打转,野鸡有碰到,野兔却一次都没有发现。

    “四叔回来了,四叔”刘兵的声音,大老远就传了过来,隐隐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果然,刘艳他们刚进堂屋,刘兵就出现在门前的篱笆外,后面还跟着二伯家的刘伟,相比于刘兵的一身整齐,刘伟显得有些狼狈,一只裤管卷起,小腿上还有一块淤泥,一只放了下来,裤管上全是泥水,一看就是刚从田里上来的。

    喊了人,彼此打了招呼后,刘伟跑过来和二哥刘华说话,问他们在城里的情况。

    刘兵站到胡老太身边,一双眼睛牢牢盯着四叔刘春生身上的挎包。

    刘春生见了,不由皱了皱眉头。

    按说,这一世,老五在县里百货大楼做售货员,刘兵应该不缺吃的零食,家里有什么东西,娘一向紧着这个孙子,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刘春生今天回来,只给他娘带了包黄糖补端午节的礼,没带其他吃食,另外两套衣服是陈春红给爹娘做的,两对酒,一对酒给爹,另外一对酒,他要送给队长家。

    胡老太看到拿出来的东西时,终于舍得对儿子露出一个笑脸来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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