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走, 让军子和华子去送你, 你顺便陪他们去县里的废品站, 看看有没有军子要的课本,”晚饭后,陈春红和自家男人商量,“找到书,你把他们送上从县里回来的班车,班车上的售票员骆大姐,我和她上次见过一面, 是个爽利人,你可以把孩子托付给她照看,到了公社,军子就知道怎么回了。”
当然, 不能让人白帮忙照看。
陈春红心里开始琢磨着, 送点什么东西,正好借着这个由头, 去攀一下交情, 怎么说,人家都是城里人,吃着国家粮, 如果能攀上交情,也不在乎送出的一点东西,就算攀不上,托人照看孩子, 看在东西的份上,也可以让对方多尽一份心。
“媳妇,不不用他们送了。”刘春生犹豫了许久,才开口,他实在是怕了大儿子,恨不得躲他远远的才好。
这几日,在家里,他又差点被弄得有点神经质了,吃饭喝水睡觉,都得小心翼翼的,大儿子甚至二儿子递过来的吃食,他都不敢接,就这样警惕了,还是会时不时中招,譬如看到大儿子倒水给媳妇喝,他赶紧自己去倒陶罐里的水,媳妇喝了没事,他喝的水,就是苦的辣的等奇怪的味道。
现在他只敢拿葫芦瓢舀大水缸里的水喝。
唯一庆幸的,是这回,大儿子没像上辈子似的,不知不觉给他下泻药。
浑然不知,要是大儿子刘军知道他的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