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听了,顿时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喊了声二哥,立即解决他哥的苦恼,“没关系,我会洗,我可以教二哥。”
刘华鼓了鼓眼,脸上带着怀疑,还有一丝紧张,“艳儿,你怎么会洗”
“之前看奶奶和妈洗过碗,学会的。”刘艳回道,她穿越过来之前,好歹是成年人,洗碗还是会的,唯一的差别,大约是没有洗洁精,她看她妈用的是草木灰,况且,现在家里的吃食,一点油水都没有,碗很容易洗。
听了这话,刘华松了口大气,他刚才还担心他奶趁他和他妈不在家的时候,逼小妹洗碗,早在一年前,她奶就让刘花堂妹跟着夏花堂姐洗衣服、打猪草、采野菜、上山拣柴,二伯娘没拦着,反而说赔钱货要多干活。
刘花堂妹只比小妹大一岁。
想到这,刘华打了个激凌,小妹现在脑子灵光了,走出去也知道回来了,他决定,以后出门都要带上小妹,免得留在家里,像上午一样,吃个烤洋芋都被伟子哥抢了去。
刘艳是绝对没想来,二哥已经在心里决定,要把她带在身边,带她出门。
此刻,她眼珠子滴溜直转,一边听着外面,她妈教她大哥洗碗,和她大哥讲道理,当然日常的一句,必不可少,那就是小妹年纪最小,他身为大哥,要照顾妹妹。一边心里琢磨着,怎么让二哥带她去山上。
她来了这么多天,一直被陈春红拘着,出过最远的门,就是屋门前的那块自留地。
在家里,她动手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穿衣吃饭关门,跟在陈春红身边打下手,递东西,努力让陈春红相信,她已经不傻了,完全可以走出门了。
她想看看刘家村,更想去山上看看。
老话常说,靠山吃山,在这个艰苦的年代,在饿过肚子后,她想找口吃的,想解决吃饱肚子的问题,在饿肚子面前,其余都是小事。
很快洗完了碗,陈春红带着大儿子刘军了走进来,“休息一下,下午妈去上工,华子先带军子去找割牛草的地,然后再去山上拣柴,军子回来后,要在家带妹妹。”
“妈,以后我出门都带着妹妹。”
“妈,我想去山上。”
刘华和刘艳兄妹俩几乎异口同声地开了口,陈春红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怎么回事”抱起小女儿放到床上,眼睛却望向小儿子。
这个床,大约是刘艳睡过最简陋的床,几块木板,上面只铺了一张草席,好像是由灯芯草自己编制的。
“把妹妹留在家,会被伟子哥欺负的。”刘华说出了担心,还有会被奶奶使唤干活,突然想起,奶奶也要出工干活,要去养猪场喂责任猪,于是把后面一句话咽下去了。
陈春红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小儿子力气大,所以大他一岁的伟子都被他压着打,但大儿子看着细皮嫩肉的大儿子,哪怕比伟子大一岁,也不定能打得过伟子。
家里老头老太太重男轻女,所以,女娃早早地就开始干活了,夏花都已经开始下地挣工分了,但是男娃,无论伟子,还是和夏花同岁的建党,每天都像没笼头的马,不干活,到处跑。
“妈,我想跟二哥一起,我想去山上看看。”刘艳惊喜不已,没想到二哥会主动说要带她出门,她当然得抓住机会,拽着她妈的衣袖恳求。
陈春红瞧着小女儿晶亮的眼睛,满眼的渴望,不似从前的空洞无神,心头顿时软得一榻糊涂,小女儿已经完全好,想去外面,她也不能总拘着她,应了声好,又叮嘱小儿子,“记得好好看着你妹妹,在山脚下溜达一圈,别上山。”
“柴火不急着拣,上午拣的,还剩下很多。”
刘华一一应承了下来,爬上床躺下。
刘军看着她妹她妈她弟都上了床,有些无措地站在床边。
“你睡华子身边。”陈春红指了指位置,大儿子回来,以后这一张木板床就睡不下了,大儿子渐渐大了,又有闺女,得分开才行。
再扫了眼屋子,空荡荡的,家里缺的东西还很多,桌子凳子一样都没有,吃饭只能蹲在灶边,那个灶还是她临时搭的,锅也没有,最主要的还是粮食问题,想着昨晚分家,才分了五十元钱,心里就觉得憋屈。
孩子他爸,每个月寄回来的津贴,都不只这个数。
老虔婆咬死说没钱,还把柜子箱子啥都亮出来给她们看,把她们当傻子,都能给她们看了,怎么可能放钱让她们找,哼,别让她哪天挖地三尺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