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由灯印出来的影子缓缓转到白父瘦削的后背,他正站在书桌前,给女儿检查功课。

    白萧萧坐在木椅上,眉心微蹙,面上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愁色“爸爸,我们学校的老师都被抓走了,通知说停课半个月。”

    “没事,”白父面色凝重,声调却听不出异样,“以后爸爸来教你。”

    “爸爸,您说,那些人把老师都抓到哪里去了我听说”

    屋顶上传来细碎的响声,白父比了个“嘘”的动作,白萧萧意识到什么,捂住嘴巴,眸底浮现惊惧的泪光,几道黑影接连从上面跳下,她无声地喊“爸爸。”

    眼泪齐刷刷落下来。

    门外传来不耐烦的敲门声。

    白父不见一丝慌乱,他将女儿藏进柜子里,轻声叮嘱“别怕,天亮后去找你明叔。”

    白萧萧满脸是泪,先摇头又用力点头。

    白父整了整长衫,正义凛然地开门走出,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一左一右地用枪抵住他“识相的就别出声。”

    白父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镜头回到柜子里的白萧萧,她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紧咬着牙,在心里一遍遍喊爸爸,等到天边泛白,她爬出来,小心翼翼观望四周,家里的大门开着,她跌跌撞撞地冲出去。

    唐导“卡”

    木鹤休息了几分钟,继续拍后面的戏份白萧萧在深巷中哭泣奔跑去求助明叔。

    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少女白萧萧,在父亲被抓走后,她的恐惧、绝望和无助,以及怀着的一丝希望都要在跑的过程中表现出来。

    六台摄像机同时跟拍。

    她的肢体动作、表情,哪怕是细微的眼神变化都在特写中一览无余。

    “重来。”

    “眼神不到位,再来。”

    木鹤来来回回跑了二十七次,才达到唐导想要的效果“再补拍一个摔倒的镜头,注意,摄像一定要重点抓眼神。”

    谭绵抱着衣服和水等在旁边,看到木鹤一次又一次地摔下去,心疼得不行,监视器旁的丁吾更是揪紧了心,他从来不知道演员拍戏会这么辛苦,肯定都淤青了吧,怎么就不找个替身呢

    他试着和唐导交涉。

    唐导的注意力都在木鹤那,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画面中,白萧萧向前扑去,落地的瞬间,一滴泪跳了出来,他终于满意了“过不错”

    转过头“丁总,您刚刚说什么”

    丁吾沉着声“没什么。”

    他看向女儿,她已经被助理扶了起来,等她披上外套坐在角落休息,他走过去“小木,你还好吧”

    “丁总。”

    谭绵非常有眼色地送上来一把椅子。

    丁吾坐下,怕女儿多想,和她保持着距离,语气也平平淡淡的“没摔伤吧”

    木鹤有些惊讶,摇头“没。”

    “那就好。”丁吾还有一肚子关切的话,全不适合说出来,只能生硬地去找别的话题,“我刚刚在监视器后面看,赵开老师不愧是老戏骨,演得真不错。”

    什么时候,我也能听你喊我一声爸爸

    木鹤比自己被夸奖还开心“有赵老师带着,我很容易就入戏了。”

    丁吾说“我也是赵老师的粉丝。”假的。

    “真的吗”

    “他的所有电视剧我都看过。”

    “我也是,”木鹤如遇知音,“那您最喜欢哪部”

    丁吾事先做过功课“青青河边草。”

    “这是赵老师的第一部作品,我也很喜欢”

    丁吾几乎沉醉在那清软的嗓音中,内心翻涌着父爱的柔情,可他深谙适可而止的道理“你先休息,我去找赵老师聊聊。”

    “好。”

    今天只拍两场戏,傍晚就收工了,木鹤回到金月湾,遥遥地看见顶楼的灯光,就觉得心里无比的踏实温暖,一路披星戴月,只因为他在等待。

    见到人,抱着他撒了一会儿娇,再接个吻,疲惫便烟消云散。

    饭桌照例是木鹤的主场,郗衡则是最好的听众,饭后趁着夜色正好,他们带着碗碗到楼下散步,花前月下,哪怕沉默也有另类的甜蜜。

    碗碗作为最大的电灯泡,自觉走到后面去,减少存在感,悠闲踱步。

    走到人工湖的位置,木鹤估摸着保安例行巡逻的时间快到了,晃晃他的手臂“我们上去吧。”

    她也有些累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天花板外星空璀璨,也不及浴室磨砂玻璃后的风景,木鹤光明正大地欣赏着,直到门被拉开,他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来,笔直地迎上她的目光,轻扯嘴角笑了笑。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没有偷看。”

    他懒懒地应了声“哦”,一点都不相信的样子。

    因抬手的动作,睡衣拉高,露出小截性`感的腰线,那神秘的黑色纹身也跟着显露边角。

    木鹤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我想看你的纹身。”

    霍斯衡坐到床上,声音低沉地问她,“确定要看”

    木鹤耳根微红,他之前说过,只有他老婆能看,如果她看了,是不是就等于承认

    这算不算是在变相地求婚

    她谨慎地跟他确认“看了应该不用负责吧”

    他藏住眼底所有的情绪“不用。”

    木鹤卸下心防,伸手去掀他的睡衣,发现纹身大部分都在裤腰以下,这

    霍斯衡配合着平躺下来,双手垫在脑后,好整以暇地等她下一步动作。

    木鹤屏住呼吸,轻轻地将他裤腰往下拉,黑色内ku的边缘都出来了,纹身还只有个翅膀的轮廓,很显然,要想窥见全貌的话,势必要直面某个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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