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模糊。
    傅清离凭过人的眼力,在楼上一圈逡巡,准确找到妙仙儿与贺朝凤呆着的屋子。待见门口一盏红梅灯已被人取下,傅清离脑中顿时轰然一声。
    春风楼的屋子外面都会挂灯,灯亮着,说明屋里有人,灯取下,说明不但有人,还留了人。但妙仙儿从不留人啊。难道,难道妙仙儿也会有例外
    傅清离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贺朝凤那张嘴,天花乱坠,妙仙儿动了心也不奇怪。但若贺朝凤不是自愿的呢这样一想,傅清离双臂一振就要飞去
    却在下一瞬间臂膀叫人一捉。
    贺朝凤早就结束了和妙仙儿的会谈时间,贺朝凤已经等了傅清离很久,他甚至怀疑傅清离一个人跑了。好不容易见傅清离出来,正是要吓傅清离一跳。
    没想到傅清离没吓成,惊到了贺朝凤自己。贺朝凤捉了傅清离的手臂,贺朝凤看了眼傅清离的姿势“干嘛,你要起飞啊”
    傅清离“”
    傅清离目光落在贺朝凤手里那盏红梅灯上。贺朝凤见傅清离目光所视,将灯一举,解释说“妙姑娘说为了赔偿我听她一首十面埋伏,送我一盏灯,以免夜路不好走。”
    能叫春风楼头牌赔偿,贺朝凤大概是幽州第一人。傅清离虽然不曾听见,但大约能想到妙仙儿是以如何求生不得的心情恭送这尊佛爷出门。
    那种上下不得的心情还悬在半空,知道贺朝凤和别人睡了时的震惊和嫉妒像蛇一样缠住了傅清离,哪怕如今见着贺朝凤依然那么可恶,傅清离都半晌不得轻松。
    就在方才,傅清离确定了一件事。
    贺朝凤将灯凑到傅清离面前仔细照了照“你这是怎么了,哪儿难过了”
    傅清离没作声,傅清离半晌道“没什么。我只是刚才突然想到,我的六十万两,好像打了水漂。”
    傅清离看着贺朝凤,微微一笑“所以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什么六十万,哪来的六十万。贺朝凤现在对数字十分敏感,就怕傅清离突然又把价钱翻一倍。但贺朝凤一琢磨傅清离那番话,贺朝凤忽然意识到了不对。
    俗话说主角升级的路上,升级的不仅是技能还有友情根据以往工作经验,综合目前剧情进度和小弟好感度提升双向主线推进的一般套路,心念急转间,贺朝凤恍然大悟
    贺朝凤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贺朝凤热情洋溢地握住了傅清离的手“我早就想与你说,日子那么长,我们一起创业,实在不必拘泥于这口头欠账。你终于明白了”
    亲兄弟不必明算账,小弟终有一日要成为最顶尖的男二,到时候两人搭配得宜,赶走大小反派,走上人生巅峰,岂非妙事快哉
    傅清离任贺朝凤握着他的手,傅清离看着贺朝凤发自内心痛快的模样,笑意微微加深。他到底什么也没说。
    柳吟疏失去的岂止只是一个青梅竹马贺朝凤。他的凤儿该值黄金万万两,有价无市。谁也不当有胆和他抢。
    红梅灯幽静,映亮了青石板路。春风楼在幽州城中心,如今万籁俱寂,能走在路上的,大约只有贺朝凤与傅清离两人。
    此处离榭满楼两条街,距天香楼五条街。金元宝一定住在榭满楼,天香楼却只收一文钱。鱼和熊掌贺朝凤都想选。
    但是贺朝凤先和傅清离分享了刚才获得的消息情报。
    方才在妙仙儿的房间,贺朝凤以十万两的价格,拍下了青楼头牌一份原汁原味的笔录头条。贺朝凤说“你猜猜我问了妙仙儿什么”
    傅清离说“你问了周青”
    贺朝凤一噎“你怎么知道”
    傅清离笑道“之前在风雪山庄,你说,凶手最喜欢做两种人,一种是围观的路人,一种是第一个报案的人。周青既是重要的线人,命又这么大,你岂非要怀疑他”
    贺朝凤“”
    这个人已经进步了,他从一个暗卫进阶成了情报高手,还钻进了贺朝凤的肚子当了他的蛔虫。贺朝凤感慨道“你如果是我的同事,一定是和我抢年终奖的那个人。”
    贺朝凤是怀疑周青,但倒不是因为周青命大。因为周青的命大,得益于贺朝凤。倘若贺朝凤不去中途拦截周青,也许周青已经成了今日头条。
    贺朝凤说“薛礼说过,周青但凡有钱,一定会在春风楼住到把钱用完。但我问了妙仙儿,周青有钱后有没有见过她,妙仙儿说没有。”
    一个喜欢姑娘又爱青楼甚至把青楼当家的人,有了消费能力却忽然一反常态,甚至都不炫个富,不去找最漂亮的姑娘,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周青不敢。所以周青只敢去赌庄。因为赌庄是一处不管输赢,都一定不会引人注目的地方。
    赢,周青的钱就有了来路。输,似乎更让人安心。周青一共在赌庄输了近千两。但周青没有收手,更没有不甘。周青他就是想输这笔钱。
    什么钱花掉了才安心呢
    贺朝凤站住脚,贺朝凤与傅清离对视一眼,同时说出了四个字“不义之财。”
    两人同时出口,不禁一愣,随及笑起来。很少有人能与贺朝凤这么合拍,傅清离这个人除了比较容易想多,各方面都很戳贺朝凤那个达标的点。
    傅清离道“那么,我也有一桩事要说。”
    傅清离悄悄凑到贺朝凤耳边,傅清离说“你方才呆的那个春风楼,它闹鬼。”
    贺朝凤“”
    傅清离看贺朝凤一脸被打击到的模样,那点小小的醋气顿时化成了锅里沸腾的灵草水,虽臭但有效,消失地无影无踪。
    傅爷高兴起来,笑眯眯说“骗你的。”
    在贺朝凤准备亲手换个男二时,傅清离才叫着饶,与贺朝凤说了方才从老伯那里听来的额外情报。傅清离将小翠和周仝的事一说,提到了那个货郎。
    傅清离道“老伯说他曾在周仝身上见过黑蝴蝶,是小翠水粉所画。至于那个货郎,是在替小翠姑娘报案的路上失踪的。”
    贺朝凤道“你的意思,货郎可能是被万福赌庄的人半路截了胡杀的”
    傅清离沉吟说“只是有这种可能。”
    但并不能确定。毕竟无论从谁的嘴里说出来,都是一面之词。老伯痛恨万福,下意识便会如此确定,并不是亲眼所见。
    如果货郎是被万福赌庄的人截了,那他们一定是像对付周青一样,把人追赶到小巷角落,一打一塞直接套走。
    春风楼的事,因为杜三娘压下的关系,外面的人知道并不多,而万福赌庄的人欺凌讨债已成惯例,他们即便是抓个把人,也没太多人在意。
    但是在意的人是一定有的。比如说,那些总是在各种巧合中注意到什么的路人,而且这路人长住春风楼,或许是因为知道些什么,从而一反常态,连钱都不想握在手里。
    夜半子时,月明星稀。
    周青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烧饼。白日里,周青偷偷去万福赌庄看了一眼,现场太惨了,惨的周青当时就腿软,差点被李明诚盯上,幸好被那个石泉挡了一挡。
    周青抱着被子又庆幸又害怕,这么一翻身,窗外传来咯咯的声音。窗户轻动,外头露出一张惨白惨白的脸。脸说“周青。”
    周青“啊啊啊啊啊”
    眼一翻,直接撅了过去。
    贺朝凤“”
    贺朝凤看着自己这身黑衣“我很吓人吗”
    平时不吓人,这样轻飘飘隐在黑暗里叫人名字,是挺吓人。但傅清离现在有滤镜,傅清离捏捏贺朝凤的脸,昧着良心哄“你没问题。一定是他做贼心虚,心里有鬼。”
    两人翻进窗点了火烛,坐在周青床头等他醒。傅清离掏出一个白瓶,打开塞子后,在周青鼻端一晃,贺朝凤立马臭得差点吐出来。贺朝凤捂着鼻子道“这是什么”
    傅清离面不改色,傅清离道“这是十三种灵草磨的粉,对于治不醒之症颇有奇药。”
    当初在山中地下时,傅清离熏猴腮儿就用的这个药,立竿见影。容泽走之前,傅清离在他那又顺了好几瓶,每样拿一种。
    傅清离补了一句“很贵,他付不起。”
    贺朝凤捏着鼻子,贺朝凤不假思索“记在薛礼账上。”
    正在这时,周青幽幽醒来,一睁眼见两个煞神,立马眼一翻又要撅过去。这回贺朝凤有经验了,贺朝凤直接撑住了周青的眼皮。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您已开启感情线。
    小贺信号差,信号差,接收中哦小弟好感度拉满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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