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娉娉心里却急她和赵越北约在七真殿相见,嘱咐了赵盼藕在外守候,可赵盼藕玩性儿重,嘴上应了,自个儿穿花度柳地到处跑,便没真的望成风。
    他俩一出七真殿不见赵盼藕已经心惊,后瞧见地上廊下散落的瓜子果仁等物,就晓得不好,多半他们在殿内的话被人听去了。
    赵越北因去寻了赵盼藕来,很骂几句,赵盼藕便恼了,一路上没给她好脸色。柳娉娉心里烦的不行,又寻思着到底被谁听了去,万一走漏消息
    柳娉娉偷偷瞅一眼苏妙真,见她正和王家大姑娘说笑,没往这瞧。
    王家大姑娘似说了句俏皮话,惹得苏妙真一侧脸,一低头,春笋似的纤纤玉手慵慵抬起,露出雪白的一截皓腕,她以手掩唇,轻轻一笑,看得那王家大姑娘也是一愣,赞一句“五妹妹,幸亏我不是个男子”,惹得那苏妙真更是摇头低笑既不做羞恼态,又不做骄傲状,种种落落大方,使得她举手投足之间,俱是脱俗风姿。
    柳娉娉心里一紧,暗想道她自个儿自幼丧父,母亲身体也不好,怎能如苏妙真这般,种种仪态风姿,一看便是大家行止更有那等娇艳无匹的容色,他日,若她真嫁给表哥,自己却
    镇远侯府
    傅夫人自打下午打醮回来后,就生了半晌的闷气,便窝在炕上,闭目躺了半日。
    直到黄昏,要掌灯了,那股子气没处发,因说女儿几句道“仙儿,你来来回回地走什么呢,抄份经书都静不下心,又是剪灯花又是要茶水的,娘还使唤不动你了。”
    傅绛仙正为苏妙真所言而心内忐忑焦急,恨不得赶紧听听苏妙真有什么高见,此刻怕傅夫人看出来,便史无前例地不顶嘴,坐回炕上,提笔抄那等乏味高深的佛经。
    突听一管家婆子许妈妈道“老奴今儿看了眼那苏五姑娘,真真儿好一个品格,说话做事既不骄矜,又不小家子气,举止行动都是一流的好。虽听仙姐儿说她原是不甚懂诗书的,可我瞧着比那什么平家才女,还有那位一直卖弄学问的娉姑娘更有气度些”
    “再不用说那长相,这满京里的姑娘,没比人家生得好的,那白生生粉嫩嫩的小脸蛋哟她既没说亲,夫人怎得不为咱们大爷打算打算”
    傅绛仙立时顿笔,偷偷瞧一眼靠着塌子吃燕窝的自个儿母亲。
    傅夫人闻言,把碗搁下,叹口气道“你以为我不晓得真姐儿的好处么,现在的女孩子呀,各个读书把主意都读大了。”
    “伯府贺宴那天我在明玉堂里就问过了,人真姐儿论起来也读四书五经的,只不过通会的都是女四书,正经玉娘把这闺女教得好,咱们女人家,便是不识字才好呢,既然识字了,就该多学些女儿规矩可玉娘今儿的口风,可不是要答应的样子”
    许妈妈扶着纱窗槅子,道“女方家矜持些,也是有的,况说句不该的话,咱大爷实在须得一个那般的女儿拴住才是,便那边不同意,咱也得想法设法做成这门亲才好”
    傅夫人听她话里有话,又见许妈妈笑得意味深长,便道“老杀才,可别在你主子面前卖关子了,有什么法儿,你赶紧的说,万一能成,有你的好处来。”
    那许妈妈便附耳过去,悄声道“咱们这几日先请中人去伯府挑明,要我说,陶夫人和王夫人便是个好选择,让她二人去问个意思,不定人苏侍郎乐意呢。那王淑人就没法子回绝,便也用不着奴婢后来的法子了”
    傅夫人点头道,“你考虑的很是,那若”
    “二月中是贤妃娘娘三十六的小千秋,夫人必是要进宫的。且和贤妃娘娘从小的手帕交,贤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关系又好,很有脸面。大可先行把这意思告诉娘娘一声,当日各府诰命不都得去,到时候让贤妃娘娘当场开了金口,保个媒,由不得她们伯府不答应她们伯府后面纵然有气,咱们侯府只管以礼相待,各色纳彩聘礼都给最好的规格来,这样以诚相待,就是有天大的气,也得消了”
    傅夫人恍然大悟,喜笑不停,眯起眼叹道“亏你想到,我还只打量着怎么说动玉娘”便让许妈妈拿秤子出来,封了两包百两雪花银,又封三封五十两的,三封二十两的,使人拿了签条,在上面写了“谨奉恭安”四字,道“明日就把这一百两的那两封往宫里的李公公,刘尚仪处送去,剩下的或给其他女官或给娘娘那里主管太监”
    傅绛仙在炕上扭得跟麻花似的,总想探身去听二人说话。
    开始只听见自个娘亲和许妈妈在讨论苏妙真的婚事,后来见母亲满面愁容,突地那许妈妈说几句话,母亲就转忧为喜,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法子。
    傅绛仙正沉吟间
    傅云天闯将进来,进门扣头问安后,往傅夫人跟前凑着打听那许莲子的事,傅夫人这边正了了一桩心事,便笑道“恰好把你正妻的人选定下了,至于那个贵妾么,你也不要急,等我把苏家那姑娘的事儿定下,就给你去说,保准能成”
    “苏家,那怎么成”傅云天抢白顿足,懊恼一番,立马劝道“娘,我真不能娶那苏家妹子,她哥哥是问弦,我以后要是但凡对她一点不好,那这个兄弟我还要不要了”
    傅夫人不料过了这数月后傅云天提起这婚事仍是这番态度,恼道“婚姻大事哪里容你做主再说了,你干嘛要对那姑娘不好,真真那是我瞧好的儿媳妇,到时候你若敢对她有半点不敬,我保管把你那心尖儿上的许姑娘给天天叫来,立规矩”
    “再说,诚瑾那孩子是个明理的,等真姐儿嫁来,他怎好插手你们的事儿的,休再提,小心我告诉你老子,看他从京营回来收不收拾你”
    傅云天咬牙负气,随口说几句话,就摔帘子出去。
    傅夫人直翻白眼,对许妈妈道“你看这孩子,把他当娘的这片苦心,竟是半点没领会还有仙儿,每日我监督着她抄佛经静心气,免得日后进了那里你说我何必这么愁肠百转地为他俩打算,没一个领情的”
    许妈妈因劝道“大爷这是看重兄弟义气,怕日后冷落了苏五姑娘惹得他和好友生嫌隙,夫人可不能和他一年轻人置气。这苏姑娘容色绝佳,性子又好,到时候来了我们府上,大爷岂有不喜欢的,更不会冷落人家,您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着,小丫头端上茶水,傅夫人喝着便让给傅绛仙也添新茶去。
    傅绛仙边喝边听傅夫人和许妈妈在那里合计,自个心想说道她哥傅云天真是个不识好歹的,竟把珍珠当了鱼目,那苏妙真哪里不比京里其他女儿好,他非鬼迷心窍地迷上了那谁,谁来着。
    又叹一回苏妙真,心道苏妙真和她一样,都该在姻缘上很该求一求。她自己不说了,有五皇子这出。
    可苏妙真,也着实倒霉,两个相看上她们伯府,而又和她们伯府门当户对的,都有些问题
    那赵越北心有所属,还没问名纳彩下定呢,就琢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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