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淡淡的烟灰色,要么窝在外公脚下,要么躺在外婆床脚。房间外面下着很厚很大的雪,落满了院子。那一年冬天我身体差的厉害,写乏了推开窗看雪,外婆从绣笼里抬头看我说“快关了,吹凉了。”我哦了一声回头,看见外公坐在藤椅上,低着头睡着了。
    爷爷去世前我也在,查出来已经是癌症晚期,半年不到就走了。我记得那是个阳光特别好的下午,我扶着爷爷坐在老家院子里晒太阳。爷爷靠在摇椅上,眯着眼睡觉。我坐在小板凳上,耳机里在听hero,手里拿着蒋方舟的东京一年,太阳落在院子里,爷爷睡了长长的一觉,那天阳光很好。
    我时常被微小的痛苦和敏感折磨,总是会想起这些离别的时刻,夜晚也曾偷偷躲在被子里不敢哭大声,隔壁我妈也偷偷哭,经常失眠。
    我固执,拧巴,钻牛角尖,爱较劲,自私,消极,害怕失败,恐惧未来。我妈今天骂我“你除了善良,一无是处。就是有个大眼睛,漂亮的脸蛋,此外一无是处。”
    感谢我可爱善良的母亲。
    昨天夜里特别难过的时候,我想到了一句话“我原以为夜晚是最难熬的,后来才知道,当你一觉醒来,还是清晨,听见窗外鸟儿啼叫,一切都静悄悄的,等待你的还有一个长长的,长长的白天。”
    不能熬夜,我该睡觉了。
    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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