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物件玩着,目光时有时无,扫着对面她的脸庞,她指尖从袖口伸出一点,捧着水杯,肩上卷着细细的发梢,等猜到她可能处在生理期,邵汀渝一顿,敛去了懒散的轮廓多了难言窘迫,再一想上摩托前拽着她跑了几步,脸色彻底黑了。
    母亲以前告诉过他,如何正确对待女孩的生理期,好让他在处朋友的时候用上。
    管不着许多,他正要动,去借热水袋。
    “阿嬷。”她却已经动了。
    窗外起了风,老人家收着衣服,她自发地帮老人收拾,阿嬷以为她是医生,她只笑,至于他这边,正在医院里的一位尾巴给拨来了电话,他点了烟,去了楼道接听。
    “老大,医院里来了好多警察,我打听过了,好像是个犯了挺大事的犯人从医院溜走。”
    从小尾巴的口中,他听出了一人名“陆学海”
    门缝没掩严实,邵汀渝问着,余光可见门框上多出五个指尖,扒在那,他指骨骤紧,连忙掐灭了烟,耐心地听那边说完,便挂断问她“你认识陆学海”
    认识。
    陆学海,可不正是上午她随陆淮深查房,她见过的那位大叔。
    “知道的不多。”白霁溪问“你查到了什么”
    “也没多少,知道他跑出了医院,伤了两名警察。”每一字沁着烟草的苦冽,他垂下眼,苦味犹盛,不清楚是什么牌子,扫过她医袍,声色淡了淡,看向一旁“我去买烟。”但只下了两个台阶便停步,回头“他会过来接你”
    “谁”
    等她反应来他问的是谁,他已经下了楼。
    戴上头盔,邵汀渝突然记起,载着她那会,她是紧紧地抓着座椅,没挨着他一分一毫。
    笑了笑。
    他眼底微微倦怠沉默,电话铃声响,他到底还是选择刹车,听小尾巴又汇报了几句,他静默良久,摸摸烟盒,想起了那一种苦冽,索性放弃“那就多找几个人帮忙,帮我把陆四这个案子查清楚。”
    天光眨眼晦暗。
    本来晌午的光景,外面风涛低啸,树叶摇曳着沙沙的近似雨声。
    他猜得不错,她很快被陆淮深的人接走。
    像害冷极的动物,回到公寓时,那会她陪阿嬷才用饭不久,饱着肚,一回来不管不顾地洗上热水澡,钻入被子。
    终于有能思考的空隙。
    当邵汀渝将她带走,说是有一伙人朝她过来,她观察了,追赶着她的那一些人数量还不少。
    再眼下,结合邵汀渝在阿嬷家门外接的那通电话,想来电箱爆炸,兴许是陆四为了趁乱逃走找人所为的
    陆四。
    追赶着她的那些人应与陆四也相关,但她与陆四无冤无仇,陆四的目标
    只能是陆淮深。
    那么,她是得赶快跟他划清界线。
    被他纠缠,现在还被牵连,偏偏他性子还变态,动辄会牵连无辜的人,所以跟随邵汀渝逃出医院时,她马上给他拨去了电话,省得他牵连邵母一家。
    风很大,分不出是不是夹着雨。
    恍惚里听见雨声渐起,在梦里淅淅地落着。
    依稀她蹲在一张小床边,窗帘紧闭,洒入一线微光,恰巧落在少年熟睡的面容,房门她落了锁,惟剩了雨声,衬得少年安静,生得漂亮极了。
    她小心地凑近,他那睫毛微微一动,没彻底清醒,抱到她缠上床来,像连尾巴也缠着她,紧贴她脸颊,惬意地抖了抖“嗯”
    “好多人在找你。”
    女孩稚声,不是很开心。
    “我不走。”注视她,望进她的眼睛,少年的眸覆着灰霾,蛰伏的暗潮翻涌而不安,温柔的求“我们不走,好不好。”
    “好。”她应的干脆,溺在他怀里,少年的体温透过梦境,宛如化作实体将她熨烫,她似乎异常喜爱,毛乎乎地团在他怀中,哄起少年来,她得心应手“我们不走。”
    谁料,他眼珠仍然存着阴晦,一动不动。
    她也来气,戳戳他脸“我已经把我收藏的小石头全扔了,你怎么还气”
    “阿霁。”
    梦中少年语气微冷的这一声,梦外的白霁溪跟着一动,赫然清醒。
    一觉醒来,梦境如潮退散。
    有温热的气呼吸在她眼皮上方,令她有一刹那恍惚,不由往上打量。
    他正凝睇着她,她的一颗心砰咚砰咚地跳,怔怔的睁大些,这才发觉,自己裹着被褥正缠着他,将他的腿缠进被窝里,相缠的密紧,她吓得猛然撤走了脚,他遂起身,打开一边的台灯,晕黄的光为他镀着一层淡淡的温和。
    低眉浅弯“阿霁。”
    借着光。
    陆淮深小心地缠她,离得近了,她眼中只有惊怔的颜色,并无抵触,于是他进被褥,抱着她,双手搓了搓,搓到发热在她衣外揉她的腹“阿霁梦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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