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嬴荧玉回到自己的寝宫都是恍惚的,她的心似乎跟着那匹骏马一起奔走了,久久不能回神。倒是嬴渠梁很快就投入到了政事之中,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嬴渠梁不似嬴荧玉重生,这一去,危险重重,难道他都不担心玄绫的安危吗还是男子本就更看得开些。
    嬴荧玉想不透彻。但她似乎对权力有了一些新的认识。以前她偏安一隅,心中除了情爱再无其他,后来被伤透之后,便郁郁寡欢,连身体都没有照料好。如今一别,倒是令她有了别的想法。
    她需要忠于自己的人。
    第一个想到的是让嬴荧玉有点郁闷。
    大雪天的路不好走,即便有马儿也是三步一顿,五步一停。死士听令于嬴渠梁,走得快些,先行一步全数穿上了墨家的长袍,为玄绫等人开路。对于来往于墨家总院的路,玄绫熟只又熟,她脑海中唯一能够埋伏自己的便是一个山坳。
    其他地方虽说是深山容易隐藏但是大雪天的一切皆白,太难埋伏,再加上四通八达,一旦散开,根本不可能捉住自己。所以,那人定会选择那个必经的小山坳。
    到那个山坳,需要三天的脚程。好在他们都是极为坚韧的人,恶劣的条件下还是默不作声地继续往前赶路。
    玄绫和前面的队伍保持着约莫一炷香的路程距离。走了三天,终于,所有人都警惕地到了小山坳。果不其然,接近终点的时候便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几人将先行小队当成了玄绫一行人,没想到的是,玄绫从秦皇室搬到了这么好用的救兵。不仅打不过人家,还被活捉了个正着。
    玄绫扯下领头之人的面具,心里大抵有了个数。
    虽然两人只有点头之交,但玄绫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寅门的师兄介淼。寅门的弟子主武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能耐的,要不然也进不去。他们都是从各国服役于墨家武艺高强之人,吃苦耐劳,身经百战。只不过,介淼太不出众了,玄绫对他几乎没有印象。
    对寅门的师兄使用酷刑是没用的,他们的训练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赴汤蹈火,能做到这份上,玄绫只想让他亲眼看着他们的计谋失败。
    看到玄绫毫无所动,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模样,介淼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面前女子的践踏。他不懂,为何墨子会想要将巨子令传给玄绫。她不过一介女流,还是墨辩的拥护者,若是她成为了新一任的巨子,寅门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没有人会服你的。”介淼啐了一口,挣扎着对玄绫怒吼道,污言秽语难听至极。
    玄绫脚步未停,仿佛没有听到。她当然知道并不服众,要男子接受一个女子的领导确实不是易事。但是她看不起介淼这样的人,他伪装得再好,也不过一个蝼蚁小人。
    玄绫让一人从他的怀中抽出了一个墨家用来传递信号的物件,燃起了细细的狼烟。他们自有一套系统,一看就能明白。玄绫的举动再一次激怒了介淼,他越是吵嚷,玄绫便越是冷漠。
    墨家的把关并不严密,毕竟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大型学社,就算里面除了再多的武将士大夫,对于诸侯来说,并没有威胁。偶尔也会有村民将养不下去的孩子送上山来,所以并没有太过于防备。
    没过多久,山上传来了编钟的声响,是召集所有弟子前往广场的信号。
    玄绫猜到了夺权的人,却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大言不惭地抬出了病重的墨子,绑着已经被酷刑折磨得没声儿的邓陵子,对着广大的墨家弟子说道,掌门巨子身中剧毒,已无药可医。邓陵子叛变,据查证就是他下的毒。大师兄禽滑厘要为墨子服丧三年,年事已高,玄姬下落不明可能已经死于游侠之手,所以只好将巨子令传给剩下的唯一子门弟子已齿。
    下面的弟子谈不上服与不服,只有苦获一人冷冷地站在墨子的身边,眼睛里看着这个年迈的师傅奄奄一息,对已齿的话不置可否。
    这段时间变化得太大太快,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特别是寅门的师兄弟们,隐忍着愤怒和不甘。他们掌门师兄是邓陵子。他虽然脾气差,但是对墨子是忠肝义胆,任谁都不相信是他害得墨子。
    玄绫在一块巨石后面冷冷地看着。平日里掌管后勤,看起来对谁都憨态可掬,笑脸迎人的已齿竟然是如此奸邪之辈,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而且他真的太没有耐心了。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尸体,就急吼吼地要夺巨子令。玄绫的目光瞥到了邓师兄和墨子,心中戚戚然。
    远在宫中的嬴荧玉怎么会知道,虽然自己的举动没有影响结果,却改变了事件发生的过程。上一世,玄绫佯装被抓,设计套出了已齿的阴谋,借助寅门的力量成功地将巨子令收回于自己的手中。现如今,玄绫则借助了嬴渠梁的力量才终于在最后一刻,将已齿的阴谋揭露于众,重新掌握话语权。
    嬴荧玉没想到的是,她错以为将情一字埋得极深的嬴渠梁会在去西北之前会亲自到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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